“查清楚了?”上官玄逸頭也沒有擡地問道。
“回主子,查清楚了。”
上官玄逸将最後幾個字看完,然後按上一個印章,才擡起頭看向他。
“說吧。”
“那天負責靈倉塔第七層打掃和檢查的人是一個叫鄧偉的人,他明面是倉聖縣令的親屬,其實和縣丞大人暗中關系甚密,……”
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倉聖縣的縣令和縣丞,兩人政見不合,縣丞有些背景,早就看不慣縣令行事一闆一眼,并點不越雷池的作風了。
他自己不貪,又壓制着底下的人也不貪,這令一心想升官發财的縣丞怎麽受得了!
這次倉颉廟廟會,他靠着他的背景收到消息有貴人會來。
所以當下屬來報說靈倉塔第七層的護攔有白蚊蛀過的痕迹時,他故意将這事壓下,說這幾年第七層都沒有人上去過,想來今年也不會有人上去的,第七層塔是對貴人開放的,做那護攔需要用上等的木材,還需要雕花,若是換新的絕對趕不及在谷雨前做好,他讓人先漆上一層新漆,待廟會過後,再重新将護攔換了。
縣丞這樣做的目的是想令縣大人失職丢官,而他則取而代之。
意外果然發生了,縣丞大人興奮的同時也是擔心不已。
那天他已經安排了好幾個壯丁守在塔下面,他自己也守在下面打算來個親手救貴人一命,以借此成爲某位皇親貴胄的救命恩人的。
意外的确在他意料之中發生了,又出乎意料的他沒成爲貴人的救命恩人。
事關一名縣主和皇子的性命,不能成爲救命恩人的他也是吓得夜不能寐了,鄧偉知道出事後便想逃,縣令派人捉住他後,他吓得什麽都招了,隻盼着重輕發落,别禍及妻兒。
“這事倉聖縣縣令是怎樣處置的。那縣丞有什麽背景。”
“回主子,倉聖縣縣令等主子處置。縣丞的表哥是二皇子府中的楊管家。”
一個下人威風到是一個縣丞的背景!上官玄逸冷笑:“二皇兄該清理門戶了!”
這話小福子沒有答話。
上官玄逸想了想又說:“縣丞革職,發配邊疆,子孫三代不得再爲官!鄧偉革職,念在他隻是聽命行事和主動認罪的份上,服勞役五年,以贖其罪!”
現在各州縣都在建水利和馬路,正是需要大量勞工的時候。
今年刑部和大理寺新研究的政策,開春後許多犯事的人都不必再關牢裏,浪費國庫的糧食,而是統一發配到一個地方統一看管起來,服勞役,最苦最累的活計就讓他去做!視罪名嚴重懲度一服便是一年到十年不等!
這政策隻在試行,也不知道有沒有效。
……
上官婉如生日那天,上官玄逸和七皇子一早便來到升平侯府接人,今天韻兒和希兒,景睿和景灏兩兄弟也會前往安親王府。
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來了許多人了。
因爲是郡主的生日,來的都是年輕的姑娘和公子。
分别在湖的兩邊聚會,湖中建有九曲十八彎的回廊,一邊種有多色睡蓮,一邊養了許多錦鯉。
婉如郡主是個特别愛附庸風雅的人,世子是個特别喜歡以文會友的人。
又是春花爛漫的時節,整個王府後花園布置得充滿詩情畫意,甚至用輕紗搭了遮陽棚。
隻能說,果然财大氣粗啊!
曉兒的身影一出現,上官婉如便飛奔過去将她抱個滿懷了。
曉兒看了擡頭一眼藍天白雲,心裏暗問老天爺,爲什麽不生她爲男子,那麽她對這樣的軟玉溫香在懷絕對是樂意至極的,現在她深深表示,無福消受啊!
“睿安縣主,你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這世上也找不出幾個像婉如郡主這般直接的人了。
曉兒從楊柳手中接過畫卷,雙手遞給上官婉如:“時間有些匆忙,還沒來得及裝表,還望郡主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若是送的禮物不合意,你用鋼琴彈一首曲子我聽好了,聽說你彈鋼琴也是很厲害的!”上官婉如高興地接過曉兒手中的畫卷。
曉兒:郡主就可以說話這麽不客氣的嗎?皇上爲什麽不封自己爲郡主?隻封個縣主,實在太小氣了!
“這是誰的畫作?要不大家猜猜?我相信睿安縣主送我的禮物,絕對會令我驚喜的!”上官婉兒也沒有急着打開,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她笑着開口道。
“我記得去年太後壽辰,睿安縣主就送出了一幅齊大師的觀音像,那可是石大師巅峰時期所作,價值連城,早就不知被誰收藏了的,沒想到被睿安縣主找到了。這次送的不會又是石大師作品吧!”
“就算不是石大師,也不會是名不經傳的人就是。是不是齊大師的畫作?”
睿安縣主出手,定然是名家所作,不然随便拿出一幅畫送給郡主,不就太沒誠意了。”
爲什麽一定要大師?自己畫不是更有誠意嗎?
“這是我自己畫的一幅畫,不是什麽名家所作!”
衆人:自己畫的也好意思拿出來?
“說她臉皮厚不害羞還真沒錯,自己畫的畫也好意思拿出來作賀禮。這是一文銀子也不舍得花嗎?枉費婉如對你如此上心!”靈兒郡主出言諷刺道。
“我大姐姐畫的畫,一點也不輸那些大家之作!”希兒見靈兒郡主這樣說便爲自己的姐姐說話。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臉皮特厚的!”靈兒郡主看了一眼希兒,滿臉不屑。
“我雖然臉皮厚,但好歹還有教養,不像某些人,滿嘴口臭還開口說話,見到人就薰!”曉兒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往後退了幾步,仿佛靈兒郡主的口臭真的薰到她一樣。
韻兒也往後退了,希兒更是誇張的用帕子捂鼻。
其它姑娘見此信以爲真,都不自覺離靈兒郡主遠一點。
上官婉兒更是誇張,她跳到曉兒身後:“你怎麽這麽惡心!”
靈兒郡主見到大家避她如蛇蠍,差點沒氣哭,“你才口臭!你居然敢這樣誣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