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睦縣縣令的夫人文氏問朱縣令:“老爺,和園住下的究竟是什麽人啊?竟令你如此緊張對待?”
朱縣令自然是不敢将六皇子的身份洩露出去的,于是他正了正臉色:“這事不是夫人該打探的,來人身份尊貴,夫人盡心安排好侍候的人,可别出一點差錯!他們有什麽要求都要應下,過幾天他們就會離開,這幾天讓下人沒事别随便走,免得沖撞了貴人,知道嗎?”
聽了這話文氏心思轉了幾轉:“過幾天就要走?他們是從哪裏來的?身份尊貴?莫非他們是帝都來的人?”
朱縣令這次沒有否認:“總之盡心侍候好就對了,别出什麽亂子,不然丢官事少,丢命也是有可能的。好了,夜深了,快歇下吧!”
說完這話朱縣令倒頭便睡了,今天他受的刺激有點大,奔前奔後,早就累了。
文氏聽了這話心中一震,果然是帝都來的貴人,看自己的相公如此恭敬,難不成是哪個世家伯爵的世子?她倒是不敢往皇子的方向想,這身份太高不可攀了。
家中大女兒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重要是均有沉魚落雁之貌。
她正愁着給她們說一門什麽親事好呢!這真是磕睡了有人送枕頭!若是顔兒能嫁給世子,那以後老爺還不平步青雲!想到這裏,她有點興奮地開口道:“老爺,顔兒和妍兒都大了,妾身看着那兩位公子挺好的,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本來快睡着的朱縣令聽了這話,本能地打了一個冷顫,睡意全無:“夫人你可别亂來,那樣的家世不是我們可以高攀的。”
盧氏的大公子現在醒過來了,倒是可以考慮,當年他可是驚才豔豔的的一位人才呢,縣令大人心想。
文氏聽了這話抿了抿嘴,自己的相公就是太過小心翼翼了,指望他升官發财,都不知道需要等到猴年馬月。
還是得靠自己謀劃一二。
上官玄逸不敢耽擱,除了吃飯如廁都是馬不停蹄地往昆侖雪山裏趕,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趕至了昆侖雪山腳下。
此時已經是清晨,天邊朝霞爛漫,太陽柔光萬丈,整座雪山都籠罩在霞光中,神聖而又美麗。
上官玄逸沒有心情欣賞這份景色,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他也不覺得累,将馬拴在一棵樹上,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些牧草扔在地上,便施展輕功上山了。
昆侖雪山之所以稱爲雪山,是因爲一入冬便終日積雪不融。
回魂草是雪白色的,隻有五片葉子,形狀似蘭花草,結的花形似水仙,顔色卻是晶瑩剔透,不帶一絲雜色。
登上雪山之巅不難,但在雪山上找一株與冰雪融爲一體的回魂草卻是極之不易的。
茫茫白皚之中,看久了,可是會得雪盲的。
上官玄逸找了一個早上,依然一無所獲,知道這樣下去不行,萬一雪盲了,那就更是麻煩了!他爬到山頂直接坐在冰雪之上,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會。
小歇了一會兒,他繼續尋找。一直到天邊升起了一輪明月,依然沒有找到傳心中的回魂草,倒是手都凍僵了。
上官玄逸有些不甘心,借着月光,繼續尋找,夜越來越黑,北極星孤伶伶的在墨藍的夜空中泛着寒光。
突然有一隻白色的毛狀動物在上官玄逸面前一閃而過,上官玄逸手中飛镖飛出,卻隻傷了它的一隻腿,留下點點鮮血在白色的雪地上,異常奪目。
那隻小東西皮毛這麽好,離開前獵上一隻,給丫頭做個手籠也是不錯的,想來她會喜歡,不過現在還是先将回魂草找到才是正事,上官玄逸心想。
他從小東西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卻突然發現那裏寒光一閃。
心中閃過一絲希望,他小心地爬過去。
一株五片葉子一朵小花的晶瑩植物,在月光中,靜靜的泛着白光。
終于找到了!上官玄逸拿出小鏟子,将回魂草小心地鏟下來。
鏟子一碰上回魂草的根,便開始結冰,然後一直蔓延,最後将上官玄逸整個人都凍住了。
上官玄逸迅速調動體内的内力,試圖融化身上的冰,冰融不了,但起碼在内力的加持下,他能夠動了。
雖然聽盧老爺提過這事,卻沒想到這麽厲害,差點将他冰封住,動都不能動!
盧府的人去取藥,是吃下了神醫給的火心丹,他沒有這丹藥,卻不能不采這回魂草。
上官玄逸動作僵硬而又緩慢地将回魂草鏟起來,然後拿出玉盒,将回魂草放了進去。
就是這麽簡單的幾個動作,他居然做了兩刻鍾才完成。
上官玄逸将玉盒放進空間戒指裏,然後整個人便感覺沒有那麽冰凍了,但是身體仍是僵硬,手腳都不靈活。
回魂草采下來就得馬上趕回去,上官玄逸不敢耽擱,小心的爬下山。
手腳不靈活的他,爬了一刻鍾,也沒爬下去多少。
他緩緩地低下頭,向下面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高,反應遲鈍的身體,直接掉下去,不死也會暈,耽擱了回去的時間更是得不償失,隻能繼續爬。
上官玄逸一邊用内力溫暖自己的身體,一邊小心往下爬。
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向他撲來,他本能擡手想擋住,卻發現力不從心。然後手背一痛,一松手整個人便往下掉。
小雪球咬了上官玄逸一口,整個身體都凍僵了,同樣往下掉去。
往下掉的上官玄逸在半山腰被一塊突出來的尖石鈎住了衣服,就這樣被吊住了。
雖然狼狽,但好歹不用粉身碎骨,他心中安慰自己。
他正想攀住那塊石頭,好讓自己不再處于懸挂狀态。
誰知動作緩慢的他,手都還沒夠着石頭,便被一個白色的物體砸中,然後又華麗麗的往下掉去!
奶奶個娘的!上官玄逸忍不住暴粗了,這是天要亡他嗎!
接着便重重摔在地面上,暈過去前他仍心想,得快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