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真以爲大字也不認識一個,就能當官嗎?”
“沈景睿考中案首了?沈景睿不是才十五歲的嗎?這就考中秀才了!他也太厲害了!”
“景睿那孩子三歲就整天跟在子軒屁股後面要學字,大家又不是沒有看見過,這麽愛讀書的人,能考中有什麽奇怪的!”
“沈老三一家腦子都特好用,别人讀幾年,甚至十年的書都不能考中,他們讀幾年就考中了,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别人種了一輩子的田,也不見有人能種出一個侯爺來,沈老三不也是種出來了嗎?你說他腦袋瓜子能不好使嗎?”
“你說他們家的人都是吃什麽的?怎麽就個頂個的聰明?”
“吃糠咽菜啊!那時候的他們能有什麽吃!一個個都像皮包骨一樣,滿臉菜色!我猜他們這麽聰明都是餓出來的!”
“唉,莫欺少年窮!這話不假!你們看看人家現在,簡直富貴滔天了!”
沈老爺子眼睛看着夜空中絢麗多彩的煙火,耳朵聽着衆人的話語,心裏五味雜陳。
這樣的榮光,卻是不屬于他們的。
“我家主子吩咐我在四季酒樓訂幾桌席面,後天希望大家能賞個臉,到我家來吃席。雖然我家主子在帝都公務纏身,趕不回來,但是石老爺子,舅老爺等人會過來幫忙招呼大家的。”
村民聽了這話,紛紛表示一定會到場。
沈老爺子聽了這話臉上僵硬無比,他一個親爹在都沒機會出來當主人招呼客人,反而讓外人得了這麽一份體面!
沈老爺子心塞得不行。
後天!老三家的管家這是想幹嘛!
明明知道後天是他們家擺酒席慶祝文兒中秀才的日子!
現在他們是想明目張膽地搶文兒的風頭嗎?
老三家的簡直欺人太甚!
“姓錢的狗奴才!後天是我家請客的日子,你改天吧!”沈承光氣不過大聲道。
錢總管隻當沒有聽見他的話,他就是故意的!不然他完全可以安排明天請客。
“姓錢的,我和你說話呢!我叫你改日子啊!”
“我爲什麽要改!”錢總管轉過頭來看向他,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因爲後天是我家請客的日子啊!”沈承光理直氣壯地道。
“你們有你們請,我們有我們請。憑什麽要我們改?”說完不再答理他,擡頭看天上的煙火。
他覺得現在的主子就像天上的煙火一樣,燦爛了他滿是絕望黑暗的世界。
村民聽了都覺得錢總管的話說得對,憑什麽要人改啊!
但同一個村子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大家都沒将心裏話說出來。
沈承光被錢總管的話氣得肝疼,他很想說,當然是因爲他會搶走他們家的客人。
但這話他到底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爲這就等于讓他自己親口承認他不如老三!
這讓他說不出口!
沈老爺子低下頭,神色中也是有點不滿,他輕輕地對沈承光道:“走吧!”
隔日,兩個沈家齊齊大擺筵席,曉兒家座無虛席,沈老爺子家席全虛座。
氣得沈承光當場掀翻了兩張桌!這還是在藍氏攔着之下才沒有繼續掀。
心疼得沈莊氏罵了好幾天,當然不是罵沈承光,是罵沈承耀他們。
升平縣發生什麽事了,曉兒一家不知道。
大雨過氣,天氣沒有往常那般悶熱。
曉兒和上官玄逸兩人正在觀看新建的學堂。
這算是帝都城義務教育試點學校。
而且還不是國庫出銀子資助的,而是幾位皇子一起出資捐建和資助那些有上進心的貧困學子的。
反正就是國庫沒有這麽多銀子,大多數官員都反對現在就建這種免費學堂,以後國庫足夠充盈了再議!
春天的時候,曉兒将之前狩獵得到的那棵千年銀杏樹交給了上官玄逸,讓他想辦法拿出來,然後栽在這所學校裏。
“到了秋天,滿樹金黃,落葉紛飛,地面就會像鋪了一層金色的地毯一樣,那畫面一定很美,很有詩意!”曉兒看着這棵姿态優美,綠葉青蔥的銀杏樹道。
“我再派人去尋一棵,種在我們的府裏?”這樣她嫁過來後,每年都可以看見她口中的美景了。
曉兒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要!”
“嗯?”上官玄逸牽着她的手往前行,聽了這話低下頭看向她。
不是喜歡嗎?爲什麽不要?
“太多落葉了,會累死那些打掃的丫鬟和婆子的!”
上官玄逸:“……”
“你以爲在府裏種這麽一棵大樹,能有滿地金黃的畫面看嗎?估計掉一片葉子就被掃走了!而且我也不喜歡滿是落葉的家!”
“那就不栽了。”上官玄逸想象了一下整個花園都是落葉的樣子,确實不能看!
“瑤柱和銀杏果一起熬粥挺香的,可是銀杏果一次不能吃太多,而且一定要熟吃,不然會中毒。而且嬰兒和小孩最好是不要吃。”曉兒想起白果這一特點,不忘提醒道。
白果吃太多會中毒!上官玄逸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握着曉兒的手也握得稍微緊了一些。
“怎麽了?”曉兒擡起頭,看他。
不會是有人利用這一點來害人吧?
上官玄逸搖了搖頭。
這時飛來一隻信鴿,落在曉兒的肩上。
曉兒将信取下來,折開來看。
這是升平縣寄來的信件。
沈景文中秀才了?曉兒有些意外,然後想起什麽,又有些釋然。
“怎麽了?”上官玄逸沒有錯過她臉上的驚訝和釋然,開口問道。
“沈景文中秀才了。”曉兒淡淡地開口道。
如果隻是沈景文中秀才這事,這丫頭不會有這樣的表情變化。
沈景文……上官玄逸沉思了一下便問:“譚大人的弟弟娶的是誰,你知道嗎?”
他之前聽小福子提起過譚大人的弟弟娶親的事。隻是當時他有事問小福子,打斷了他的話,因此便岔開話題了。
“是沈玉珠。”
曉兒看向身邊英俊的人,心思果然夠慎密啊!
“挺般配的!”上官玄逸想起某個沒腦的花癡女,勾了勾嘴角,邪魅而又帥氣。
妖孽!曉兒轉過頭不再看他,免得昏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