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珠不小心将王大嬸家的孫子推了一把,頭磕到井口,昏迷不醒,王大嬸鬧着要沈老爺子賠一千兩,不賠就去告官。”劉氏心裏歎了口氣,好好的日子不去過,硬是要搞出一出一出的事來,難道是覺得這樣的人生才夠精彩?
曉兒聽了真是無語了,看來一頓牢飯下來,還是沒有讓她長點記性,反而更任性妄爲了。
曉兒絕對不相信沈玉珠是不小心推的,倒是相信她不小心用力過度将人推至重傷了。
不過能讓沈玉珠下這麽大力氣,王大嬸的孫子肯定幹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劉氏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曉兒的猜測。
“你知道沈玉珠爲什麽推他嗎?”
“不知道,難道是王大嬸的孫子偷了她的嫁妝?”沈玉珠最緊張的就是她的嫁妝。
沈莊氏從沈玉珠出生後便以各種方式,想盡辦法給她存嫁妝。
“你怎麽知道的?你聽說了?”劉氏看着曉兒滿臉驚訝。
“怎麽可能聽說了,這裏又沒有新聞聯播。沈玉珠挺懶的一個人,涉及到了她的嫁妝,她才樂意動一動,所以我才這樣子猜的。”曉兒無語,她才剛回家來好嗎!怎麽可能聽說。
“新聞聯播是什麽?”這丫頭又蹦出一個聽都沒聽過的詞。
“咳,新聞聯播就是……就是将發生的新鮮事大肆宣揚一番的意思。”曉兒找了一個還算貼切的說法,忽悠過去。
“還記得你奶,咳……沈莊氏曾經将你給沈玉珠做嫁妝的珍珠拿到河邊埋了起來嗎?”這事隔得太久,不是盧氏提起,她都差點忘了那顆珠子了。
“記得啊,後來找不回來,不是還鬧了一場嗎!現在知道是王大嬸那孫子拿了?”要真是這樣難怪沈玉珠這樣生氣,都下死手了。
現在沈玉珠坐過牢,名聲算是壞了,她想嫁得好,嫁過去後腰闆硬,不就得靠豐厚的嫁妝!沒有嫁妝,名聲又不好,誰願意娶!
那珍珠賣了能買好幾畝良田了,就是看在那些田的面子上,到時候她婆家也得供着她。當然這前提是她願意嫁給她看不起的泥腿子的情況下。
“可不就是他偷了!王大嬸他們家看老爺子他們都入大牢了,以爲沈莊氏再也回不去了,便将珠子拿出來賣了,賣珠子得的銀子用來蓋了一座大房子,還買了幾畝田。王大嬸又是個嘴上沒有把門的,到處新聞聯播她孫子撿了顆珠子,才發了大财的事!你奶回去自然便知道了,立馬便和沈玉珠一起上門去鬧,結果便差點鬧出了人命。”若是其它人那珠子偷了便偷了。這事肯定捂在肚子裏,一輩子都不說出來!王大嬸倒好,還到處宣揚。
“咳咳咳……”曉兒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到處新聞聯播,我的娘親,你真的是現學現賣啊!
“怎麽這麽不小心!吞口水都能嗆着!”劉氏忙幫曉兒順背。
曉兒:還不是你學習能力太強鬧的!
她緩過氣來便問:“那後來這事怎樣了結的?”
劉氏見曉兒沒事了才接着說:“王大嬸的孫子磕破腦袋幾天都醒不過來。王大嬸說她那孫子是金孫!張口就要沈莊氏她們賠償一千兩銀子!不賠就報官,讓官府砍沈玉珠的頭,讓她賠命!兩人一聽要報官就怕了!哪裏還敢不答應給銀子!沈莊氏這是在家裏橫,在外面就慫!”
“那真給銀子了?找四叔要的銀子?”所以四嬸才離家出走?
沈老爺子沒有這麽多銀子,沈莊氏絕對不會拿沈玉珠的嫁妝出來賠償的。
那銀子哪裏來?隻能找沈承祖要了。大房二房是指望不上的。
“沈莊氏是想找你四叔要一千兩銀子,天天去鋪子裏鬧,生意都無法做。但是銀子你四嬸掌着,你四嬸硬是一文錢也不拿出來。說都已經分家了,他們隻有贍養老人的義務,沒有給小姑子擦屁股的責任!要出銀子也行,大房,二房也得一起出!不然沒門!”
“那後來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沈莊氏和沈玉珠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人。
沈玉珠有自己的田地,沈莊氏自己的嫁妝也全給了她,再加上十多年來每年沈莊氏都會給她添置兩樣首飾,這些東西加起來也不少了!以前每個月自己家給兩老的贍養費,那銀子加起來也有不少,也不見她們拿出來。
“大房,二房的人哪裏會肯!大房一家是直接來帝都投靠沈寶兒,二房的回李氏娘家了。沈莊氏天天去你四叔那裏鬧,你四叔便給了一瓶子你留給他們的藥給老爺子。你四嬸因爲這氣你四叔,後來知道你舅娘要來帝都便跟着你舅娘來帝都。王大嬸見沒銀子,就改口要咱們家給兩老蓋的那座新房子!不過老爺子沒有答應!隻說一兩銀子也沒有,但可以治好她孫子,不過她孫子若治好了,王大嬸也得将那顆珍珠還回來,不然就去官府,讓縣令大人判決。反正他們已經坐過一次牢了,再坐一次也沒有什麽!”
“沈老爺子真的說反正他們已經坐過一次牢了,再坐一次也沒什麽?”
什麽時候沈老爺子也這樣潑皮了!
“是這樣說,他也是被鬧得沒法子了。王大嬸也是怕去見官的,不過王大嬸也沒答應賠珠子,說那珠子就當是給她金孫補身子!沈莊氏有老爺子撐腰,又怎麽肯答應下來,最後還是村長出面,那賣珠子得來的田地歸沈莊氏,房子就賠償給王大嬸的孫子。”
倒是便宜這兩家了。還貢獻了她珍貴的藥丸!曉兒心想。
“不過那田和那房子都沒了,王大富賭錢時将田契和屋契都輸掉了。沈莊氏知道後不答應,又去鬧。要王大嫂賠她那些田地,王大嫂說不關她家事!叫她去問賭坊的人拿!沈莊氏哪裏敢啊!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曉兒:“這真是應了一句,不是我财,不進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