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藝就不一樣了,雖然每個姑娘都會學,但沒有誰會在這上面花大力氣,不然家裏請的廚娘是幹什麽用的。
廚藝作爲必修課不過是因爲帝都有這麽一個習俗:新媳婦進門第二天,需要立規矩,亦需做一桌子菜給一家人吃。
習俗雖然這樣,但是實際上大多數也是廚娘做的,新媳婦隻需意思意思,将鍋裏的菜裝碟,端上桌便行。
所以多數姑娘學廚藝,其實就隻需學一樣就是炖補湯。
至于爲什麽多數都會認真學炖補湯,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解釋了。
比賽是在禦膳房舉行的。
皇後,丞相夫人,國公府夫人和六部尚書的幾位夫人做裁判。
爲了公平起見,免得某位夫人偏坦某位姑娘,皇後統一命題,每人都需要用魚做一道吃食,可湯,可菜或其它,隻要是魚做的就行。
姑娘們聽了這話都傻眼!
“做魚?”
“魚怎麽做?”
“魚可以炖湯嗎?”
“我都不愛吃魚的,吃都沒吃過,怎麽做啊?”
……
哀嚎聲四起!
“姑娘們可以自己選一條魚,然後讓禦膳房的太監幫忙清理幹淨。”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對衆人說。
衆人看着幾個木桶裏面遊來遊去的魚,徹底傻眼。
這些都是什麽魚啊?
真是它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它!
衆位漂亮妹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無從入手。
曉兒走到木桶裏,挑了一條最普通的草魚。
也沒讓大監幫忙處理,自己親自動手将魚清理幹淨,然後去骨,切魚片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不到半刻鍾時間。
衆妹紙們傻眼,這就處理完了?
不要說在場的姑娘傻眼,就是禦膳房的禦廚,太監,宮女都傻眼。
睿安縣主這刀功,怎麽看着比他們這些長年浸淫在廚房裏的人還厲害?
“睿安縣主你這刀功練了多久?師承何人?就是我都自歎不如,甘拜下風。”禦膳房大主廚看着那一片片大小一樣,厚薄如紙的魚片由衷的贊道。
“自小便跟着娘親身邊學,練多就熟了。”曉兒一邊開始處理肉片一邊回道。
“哼!果然是泥腿子出身,這麽肮髒的活計也做得這麽熟練,也就是你才會拿出來炫耀!”楚蝶聽見主廚的話忍不住用曉兒的出身來攻擊她。
要知道在這圈子裏,高貴的出身,比什麽都重要。
“泥腿子出身又怎麽樣了?礙着你了?還是泥腿子出身的人需要你養活?所以你對泥腿子出身的人這麽大意見?!你也是吃泥腿子種出來的糧食長大的,怎麽就這麽看不起泥腿子?請問楚姑娘你行爲像不像養不熟白眼狼?”
“你罵誰是白眼狼!”楚蝶被這話氣得臉都臭了。
李芸甯見狀拉了拉楚蝶:“好了,少說一句,也是你無禮在先,還比不比賽了?”
她說完這話又對曉兒笑說:“睿安縣主莫怪,楚姑娘沒有其它意思的。”
她這算是幫睿安縣主解圍了,她怎麽樣也該記下這份情吧。
真是說多了也是浪費口水,誰都知她沒有其它意思,隻有一個意思罷了,就是看不起出身低下的自己。
不過其它人看不看得起自己對自己來說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人從什麽地方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往什麽地方去。
曉兒沒有理會兩人,低下頭認真地幹好手下的活計來。
李芸甯見曉兒動作娴熟,心下一動對身邊的太監說:“睿安縣主選的是什麽魚?我也要一條。然後麻煩公公幫我将魚像睿安縣主那樣處理一下。”
自己不會做魚,沒關系,有人會做就行了,自己現學現做,味道總不會差太遠吧。
其它姑娘聽了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然後大家都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心不慌了,吩咐好太監後,就眼都不帶眨的看着曉兒究竟是怎麽樣做的,然後手忙腳亂的跟着做。
曉兒做的是生滾魚片粥,白粥熬得軟糯後,再加入腌制好魚片,待鍋裏的粥再次滾開,魚肉轉白色,便裝碗,順便灑上幾粒蔥花。
在熬白粥的期間,曉兒順便将魚骨和魚頭煎了煎,然後熬了一個魚湯,起鍋時往熬成奶白色魚湯裏加了适量的鹽和少量的胡椒粉,還灑上一點香菜。
很簡單很家常的兩樣吃食。
宮女上前将曉兒做好的粥和湯銀針試毒後,用小碗分裝起來,端了出去。
其它人見狀也紛紛起鍋,裝碗。好一陣雞飛狗跳,手忙腳亂。
皇後和衆位夫人看見端出來的是一碗粥和奶白色的湯,樣子普通了點,但都覺得這樣才正常,要是端出來的東西,色香味俱全,她們就該懷疑了。
幾人優雅地勺了一小勺先放在鼻端聞了聞,聞着不錯!
然後才小心地吃了起來。
咦?味道不錯!
味道鮮甜中帶點蔥的清香,魚肉嫩滑爽口,幾人很快就将小碗裏的粥吃完了,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好好吃!
接着幾人又試了一下那碗奶白色的湯,好喝!
“這是魚加奶做成的湯?”丞相夫人不确定地問道。
“不對吧,有奶的話怎麽一點奶的香甜味都沒有?反而有點若有若無的辣味。”
“先試下一道。”第一道上來的東西便這麽美味,皇後對後面的吃食充滿期待。
幾人放下疑問,漱了漱口,開始品嘗下一道吃食。
“這也是魚粥嗎?這顔色蠻特别的。黃黃的,是加了點什麽進去?”
“這粥好像有一股糊味。”
……
幾人勺了一勺吃了起來。
惡~
好想吐!
幾人齊齊向皇後看過去,如果皇後吐了,她們也果斷跟着吐。
可惜皇後硬是吞下去了。
幾位夫人都想哭了:這究竟能不能吃啊!皇後,人命關天,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算了,死就死吧!也不知誰家女兒做出來的東西,簡直害人不淺,丞相夫人心裏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