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的事,趙出息和司徒南以及屈文德等人籌備了一個多月,如果占據天時地利人和所有因素還不能成功,那隻能說是能力問題,趙出息還不如早早卷鋪蓋回祁連縣。
深夜,趙出息将齊思哄睡着以後就悄然來到書房,芙蓉和黃土也沒睡,連馬成才都在六号别墅,知道今晚泸州那邊要動手,保不準趙出息可能有什麽安排。
書房基本還是簡姨當初布置的樣子,四面都是擺滿各種書籍的書架,趙出息住進六号别墅以後也買了些書,隻是相比于簡姨的規模,隻能說是九牛一毛,因爲當初在西安時受老太太影響,趙出息喜歡偏曆史類的書,正史野史算是讀了不少,要說最喜歡的朝代還是漢朝,面對強大的匈奴,從漢武帝時期開始,漢朝就是一個字打,西漢的衛青霍去病爺倆,東漢的窦家以及那位說出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陳湯,還有曆史地位不低的班家父子,最遺憾的霍去病,天妒英才,年僅二十四歲就病逝,要不然,曆史可能會留下他更多的身影。
書房裏靜悄悄的,趙出息拿了本關于太平天國的書在看,周易閉目養神在打坐,芙蓉耐着性子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馬成才坐在外面客廳看電視,随時等候差遣。
直到泸州那邊傳來捷報後,趙出息等人這才恢複精神,趙出息自言自語道“老賀這下應該很難出來了,少了左膀右臂,不知道譚鴻儒會有何感想?”
“黃土和大小王已經趕到泸州,正式接受泸州的攤子,接下來該怎麽做?”趙出息那邊得到老賀已經出事,泸州譚鴻儒的勢力亂成一團,屈家那邊按兵不動,任由局勢大亂。
趙出息呵呵笑道“按照原計劃執行,盯緊譚鴻儒那邊,有什麽情況,随時向我彙報”
“嗯,王勝河親自帶着一組小隊盯着”對此芙蓉早已經有安排,沉聲回道。
趙出息揮揮手示意道“你們去休息吧,我打完電話也去睡覺,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芙蓉和周易起身,徑直離開書房。
趙出息撥通屈文德的電話,淺笑道“一切順利,譚鴻儒那邊的動靜,就靠你了”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正躺在溫柔鄉裏的屈文德冷笑道,這次他要看譚鴻儒,還怎麽能翻盤,好好的局面,被他弄成現在這樣子,這就是父親所說的本事?也不過如此麽。
跟屈文德聊完,趙出息這才和司徒南進行溝通,兩人就具體的事情再做進一步的讨論以及演練,出現各種問題最終如何解決?信息暢通,資源恭喜,共同進退。
昨天才回到德陽上水山莊的譚鴻儒晚上睡覺前就有些心慌,德陽這邊出了些事情,譚鴻儒提前得到消息,所以這才趕回來處理。
當鬼叔敲開譚鴻儒卧室的門,告訴他泸州出事後,譚鴻儒瞬間驚醒,迅速穿好衣服來到大廳,這時候在德陽的徐守望、左福以及李文清都在,衛晉帶着安盛和洪河正從成都趕過來,誰也沒想到就在大家商量五一準備去哪玩的時候,川南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泸州怎麽回事?”譚鴻儒臉色極其難看的說道,千叮咛萬叮囑卻還是沒防住,泸州可是他們完全掌控的地盤,怎麽會出事。
徐守望最先得到消息,目前他也是最清楚的,直截了當的解釋道“晚上老賀在跟泸州的邢曉談判的時候,被警方直接抓了,泸州那邊說,老賀出去帶了幾把家夥,被警方當場搜出來。與此同時,泸州警方進行五一勞動節前的掃黃打非活動,将我們的場子全部清掃了一遍,基本上都出事了,現在那些老闆電話都快要打爆了,整個泸州亂成一片”
“老賀做事那麽穩重,怎麽會犯這種錯誤?”譚鴻儒惱火道,那些老闆以及幕後股東現在肯定要找老賀,可特麽老賀在公安局,怎麽應付?
具體的事情徐守望也不知道,隻得搖頭道“我覺得有内幕”
“泸州市局的行動,我們事先有沒有得到風聲?”譚鴻儒惱火道,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徐守望搖頭道“沒有接到風聲,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那邊沒有人主持大局,倒是程家那位,隻是我們和程家?”
說到最後,徐守望不禁看向譚鴻儒,程家那位頑固到極點的老頭是被他們做掉的,現在掌控程家的程家大少爺對此心知肚明,對他們恨的牙癢癢,一直跟他們作對,要不是他們态度強硬,保不準會弄些什麽幺蛾子,這個時候更有可能是看熱鬧。
“我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最重要要弄清楚怎麽回事,老徐你帶着文清以及洪河安盛連夜趕到泸州,有什麽事及時通知我”譚鴻儒隻得如此安排道,正如徐守望所說的,沒有主心骨,也最容易出亂子。
徐守望眉頭緊皺道“好,我們這就動身……”
“趙出息和司徒南那邊什麽動靜,這事絕對跟他們脫不了幹系”譚鴻儒拿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對面搞的鬼,如果真是他們,隻能說他們真夠狠的,選擇了泸州。
徐守望等人面面相觑,最終卻隻得說道“正在查……”
聽到這句話,譚鴻儒一腳踢翻旁邊半人高的青花瓷仿古瓶,暴怒道“我要你們幹什麽?”
瞅見紅爺如此盛怒的場面,大廳裏沒人敢出聲,誰也沒想到會出事,畢竟整個川渝已經平靜了大半年,這段時間他們的重心也都在川北,何況老賀還在泸州。
旁邊的鬼叔無奈搖了搖頭,這位老爺子倒也明白事理,能夠理解譚鴻儒此刻的心情,對着衆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忙去吧。
天亮以後,泸州的事情基本已經結束,隻剩下怎麽處理殘局,普通人肯定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對于他們來說,生活永遠是平淡的,最多也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黃土帶着大小王黎明前趕到,張幸也同時到了泸州,陳中藏和韓慶帶人昨晚忙了一晚上,跟他們收買在老賀身邊的那位心腹接手,然後跟泸州灰色地界幾位有頭有腦的見面談判,黃土等人要做的就是接手老賀留下的爛攤子,該見什麽人,該怎麽聊,謀劃了這麽久,早就有一份名單在手,他們并不着急,要麽威逼利誘,要麽給足利益,最多有人看不清形勢想等等,但事實會擺在他們面前,譚鴻儒在泸州俨然已經沒有多大的能量了。
譚鴻儒親自給程家大少爺打電話施壓,程家大少爺嘴上倒說的好,會想辦法見機行事,但挂掉電話程家大少爺就睡安穩覺去了,相比于譚鴻儒,他們更相信屈家,畢竟程家能有今天這一切,都是屈家和五爺給的,他把五爺當最尊敬的長輩,已故的父親對五爺也是忠心一片,特别是老爺子死後,讓程家大少爺看到世态炎涼,要不是屈家堅持讓他當家,更是給他當靠山,程家估計現在早就樹倒猢狲散了。
前段時間去成都,兩人見面吃飯,趁着酒勁屈二爺跟他聊了些事,最後聊到五爺現在的處境,以及他們屈家應該爲程老爺子出事這件事負責,說到動情處,兩大老爺們都眼淚哇哇的,屈文德最後問他,現在有個機會,想不想給老爺子報仇。程家大少爺想都沒想就點頭回頭,要是能報這個仇,讓他做什麽都行。
于是屈文德交了底道,那我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程家大少爺猶豫片刻還是點頭,随即問道,那二爺你讓我做什麽?
屈文德平靜道,不管泸州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要管,事情再大,也不會牽扯到你,最後你隻會坐享漁翁之利,這也算是我們屈家補償你的。
程家大少爺顯然明白什麽意思,那就是泸州可能要出事了,但他心裏有些沒底,隻得問道,這事五爺知道麽?
屈文德擲地有聲的說道,這事,就是我父親要做的。
聽到這句話,程家大少爺堅定的相信屈文德,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按兵不動。
程家按兵不動,老賀身陷囹囵,外面是司徒南和趙出息的這強敵,内部被趙出息司徒南的拉攏政策弄的四分五裂,屈家交給趙出息的東西早已經送到泸州市局新任一把手的手上,泸州之局,譚鴻儒已經無力回天,這種殘局要是還能赢,他就太牛了。
黃土和張幸會面以後,大清早便開始約見泸州市區縣各位能說得上話的土豪和大佬,還有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們,他們不信都這個時候了,這些人還會選擇紅爺,而不是徹底掌控川渝大權的趙爺和司徒先生。
趙出息整夜都沒睡,一直關注着川南的動靜,他手裏有份泸州的名單,黃土和張幸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定這份名單上的諸多人物,讓他們全面倒戈支持他和司徒南。
本來趙出息還想給泸州那位新任的一把手打電話祝賀,最後想想這個時候,還是避嫌爲好,不需要做太大的動靜。
徐守望帶着李文清以及安生洪河到泸州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徐守望這才開始了解具體情況,等到知道情況後,頓時震驚,不僅僅是泸州出事了,連自貢那邊也亂起來了,徐守望不得不給譚鴻儒打電話。
趙出息一夜沒睡,譚鴻儒也沒睡,趙出息是不想睡,譚鴻儒是睡不着,接到徐守望的電話,譚鴻儒終于略顯踏實,可聽到徐守望的話,譚鴻儒整個徹底陰着臉。
“鴻儒,真是他們做的,司徒南那邊的張幸韓慶,趙出息那邊的黃土和大小王都在泸州,他們正在約見泸州各方面人物,老賀那邊事态有些嚴重,根本無法保釋,更是無法探視,我們的人說,這是新任局長的行動,他們都被蒙在鼓裏,有位倒是想給我們通風報信,卻被直接住了現行,現在局勢對我們不利”徐守望詳細解釋道。
譚鴻儒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事态比他想的要嚴重,但還是沉着氣道“老賀那邊我會想辦法,你迅速聯系程家穩住大局,特别是那幫人的人心”
“還有自貢那邊也出事了,司徒南和趙出息的人也在滲透,看來他們這次是來真的”徐守望繼續說道。
譚鴻儒咬牙道“自貢你不用管,我會讓左福和衛晉過去,你管好泸州就是”
“好,我會全力以赴”徐守望隻得如此說道。
挂掉電話後,譚鴻儒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回過神後開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