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借酒消愁大多都是爲情所困者,酒傷身情傷心,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心如磐石不動如山,聖人尚需曆經劫難才能看破紅塵,普通人隻爲情迷何來看破,所以說啊,這情字就是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玩的好幸福安逸,玩不好悲痛折磨。
不過趙出息倒沒想到王一鳴真會喜歡上朱逸影,這小子當初不是号稱花叢浪子麽,從來隻從花叢過,不曾沾過身,現在也有翻船的時候,這世間果真都是因果循環,一物降一物,不是沒命門,隻是沒遇到而已。
當初趙出息介紹兩人認識的時候倒沒想太多,隻覺得脾氣相投,家境相仿門當戶對,聊得來那就試試,聊不來就當是朋友。
現在看來是聊得來,而且比自己想象的要深的多。
趙出息回過神看向蔣開山啞然失笑,無語道“這個我以爲影子會給你說,畢竟她出國,周圍朋友親戚都知道,沒想到你不知道,況且你也沒問我,算了,就當是我的錯,我吹一瓶,算是賠罪”
說完趙出息拿起一瓶啤酒用拇指直接撬開,然後一口氣喝幹。
王一鳴還想繼續喝,被趙出息直接拉住了,趙出息低聲道“行了,大老爺們的喝成這樣不嫌丢人,逸影最見不得一個男人婆婆媽媽像個娘們,你要再喝下去,先别說你們兩現在走到哪一步,我這大舅子先不答應”
“大舅子?”蔣開山有些迷惑,看向趙出息問道。
趙出息随口道“等會解釋,先把這貨弄到房間,讓他好好睡一覺”
蔣開山想想也是,不能讓這貨繼續喝下去,保不準他爸一會就得找自己要人,要是看到這貨喝成這樣子,估計二話不說就得揍。
于是兩人把王一鳴擡到客房休息,又給丫弄了兩杯水放在旁邊,蔣開山出來收拾客廳的殘局,趙出息接個電話,電話是宋青瓷打來的,明天她就要出差去,問趙出息晚上過來不?趙出息自然答應,隻是說可能等晚點,宋青瓷說沒事,我等你。
等到趙出息打完電話,蔣開山也已經收拾好客廳,泡了壺茶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正等着趙出息,瞅見趙出息回來,這才說道“現在可以解釋解釋了吧”
趙出息坐在他旁邊,端起茶杯喝茶,茶杯很古樸,顯然是蕭湘的品味,蔣開山這種貨哪有這種眼光,趙出息回道“朱逸影她媽是我幹媽,我是她幹哥哥,你說這聲大舅子叫的應該不?”
“呃,幹媽,什麽時候的事,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蔣開山疑問道,畢竟之前沒聽趙出息說過。
趙出息淡淡笑道“我是孤兒,胡姨一直把我當親兒子對待,大小事情都爲**心,我和齊思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辦的,以前一直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提,這次逸影出國留學,胡姨情緒有些低落,所以今天提的這事,胡姨也答應了”
“今天的事?”蔣開山有些意外道,不過回頭想想也是,趙出息和胡家的關系确實不一般,胡家在趙出息到成都後各方面都幫助過趙出息,也是打心眼裏對趙出息好,認胡雨嘉當幹媽正好,這樣趙出息和胡家的關系便再進一步,所以蔣開山繼續道“這樣也好,以後,你也算是把根徹底紮在成都了,看來王一鳴還真的叫你聲大舅子”
趙出息笑了笑說道“現在可以說說這貨到底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從部隊跑回來?”
“這事說來話長,要不是這次他回來,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從那次你介紹兩人認識,兩人後來聯系的便比較多,彼此都有好感,一鳴向來不喜歡那種小家子氣矯情的女人,從他對安琪有好感你就能看得出,影子這種性格最适合他,加上知道影子的家世也不差,如果能結婚,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省的到時候在感情方面受家裏的牽制,所以就主動追影子,影子對于一鳴的追求沒太多意見,不拒絕也不直接接受,隻是說繼續了解,如果什麽都适合,可以試着在一起,顯然影子對一鳴也有好感,這小子向來女人緣不錯,知道怎麽讨女孩子高興,比我強多了,所以他從來不缺妹紙。一切都挺好,這小子前段時間給我說,看到我結婚,突然也想結婚了。隻是突然,這段時間影子沒了音信,像是失蹤一樣,他讓朋友幫忙才得知影子出國了,這下徹底懵了,直接從部隊跑回成都,連家都沒敢回,我正準備找你問清楚怎麽回事?”蔣開山詳細把朱逸影和王一鳴的事情告訴趙出息。
趙出息不禁皺起眉頭,沒想到事情這麽複雜,喃喃自語道“看來事情比較複雜了,影子沒給我說過他們的事,我也不知道影子爲什麽不告訴一鳴她出國的事情。他這一去要三年時間,或許她有自己的想法”
“三年?難怪了,三年時間,對于誰來說都是煎熬”蔣開山長歎一口氣道,正如趙出息所說,朱逸影不告訴蔣開山自己出國的事情,是有自己的顧忌。
趙出息搖搖頭道“等他明天睡醒以後,我親自給逸影打電話,讓他們把事情說開,省的彼此猜忌,這樣,連朋友可能都難做”
“嗯,那就按照你說得辦”蔣開山也隻能這樣。
趙出息呵呵笑道“不說他們了,對了,你們蜜月選擇去哪,蕭湘什麽時候回成都?”
“明天就中午就回來,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蕭湘親自下廚,魯系菜和東北菜。周一早上出發,目标毛裏求斯,周末回來”蔣開山喝着茶得意洋洋道,他現在就等着養好身體,和蕭湘一起要個孩子。
趙出息笑罵道“瞧你丫這樣子,悠着點,别把身體虧空了”
“滾犢子”蔣開山沒好氣的說道。
在觀南上域蔣開山這裏待到晚上十點多,趙出息這才離開……
夏去秋來冬漸至,距離成都幾百公裏以外的祁連縣已經越來越來冷,眼看着祁連大山的第一場雪就要不期而至,等到那個時候,白色世界将降臨祁連大山,幾個月時間的大雪封山,對于大多數祁連大山的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冬天在這裏格外的漫長,很多人都熬不過這個冬天,不是凍死,就是餓死。
李青衣傍晚時刻趕到祁連縣,開着輛威武霸氣的東風猛士,東風猛士是蘭州軍區的車,陪着她的警衛員是蘭州軍區司令部警衛營的虎人,這一路上東風猛士都是李青衣開着,能駕馭東風猛士的女人,不得不說彪悍。
東風猛士停在祁連縣最繁華的街道某家飯店門口,飯店是今年剛開業的,老闆就是黑子,黑子從成都回到祁連縣後,拿着趙出息給的錢開了這家飯店,在祁連縣算是中等的飯店,他想掙到錢後先把趙出息給他的錢還了,然後再結婚,雖然這些錢對于如今的趙出息來說算不上什麽,可有些事情不能那樣算,趙出息不在乎,黑子卻在乎,因爲他知道趙出息在外面不容易。到時候如果趙出息不要,他就給趙出息存着,反正不會再動。
大半年時間不見,黑子比起上次要壯實不少,穿着也體面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寒酸落魄,此刻黑子正高興的招呼着李青衣,讓大廚炒了滿滿一桌的菜,雞鴨魚肉樣樣俱全,對于鳳凰村的活菩薩,黑子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她,整個鳳凰村都欠這個女人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兩個人一桌菜,李青衣忙說夠吃夠吃,可黑子卻不理會,隻是讓服務員不停的上菜,到後來李青衣也就不管了,由着他,她知道傻乎乎的黑子隻是想用最好的東西招呼自己。
站在黑子旁邊的女人是黑子的對象,叫卓瑪,就是黑子親戚介紹的,在祁連縣算得上漂亮的女孩,看起來很樸實,話不多,但是也清楚眼前這個像是電視裏走出來的女人對于自己男朋友的意義,關于鳳凰村的很多事情,她都聽黑子說過,好像還有一個如今在外面的大世界混的很不錯的男人,隻是黑子給她說,那個男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卓瑪可能不理解黑自己的意思,認爲那個男人是覺得祁連縣的差外面世界太遠,所以不想回來,殊不知,那男人隻是希望,自己回這個叫做故鄉的地方的時候,能拍着胸膛說一句,趙出息沒丢鳳凰村的臉。
黑子和卓瑪熱情的招呼着李青衣和那位警衛員,警衛員表情平淡,隻是不知道,進飯店之前從來沒笑過的女人,爲什麽對眼前這兩個普通人笑的如此的燦爛。
“黑子,你現在這看起來很不錯,打算什麽時候和卓瑪結婚?”李青衣有些餓,邊端起米飯邊吃邊說道。
卓瑪聽到這話,害羞的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黑子憨憨的笑着撓頭道“卓瑪的爸爸說,等過完春節,我想再多掙點錢,先把出息的錢還了”
“黑子,出息的錢你不用着急着還,你給他還,他也不會要,放心,他現在不差你這點錢”李青衣好笑道。
黑子呵呵道“我知道他不在乎,隻是再不在乎,都是他的血汗錢,我拿着,心裏不舒服”
“那行随你”李青衣點點頭說道。
黑子猶猶豫豫的問道“我們結婚的時候,您回來參加麽?”
“放心,我一定會來的,到時候給你們包個大大的紅包”李青衣毫不猶豫的答應道,誰的婚禮她都可以拒絕,其實她也不喜歡人多,但黑子的婚禮,她肯定會來,不管在哪。
黑子又小聲問道“那出息會不會回來?”
“他?”李青衣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或許會吧”
聽到這樣的答案,黑子心情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
李青衣這時候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自己都到了,他怎麽還沒到,李青衣自言自語道“難道是來不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緩緩停在飯店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男人,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位身高兩米的大胖子。
李青衣要趁着大雪封山前回鳳凰村看看,順便給鳳凰村的父老鄉親以及老和尚小平安趙出息的父母掃墓,趙出息回不來,作爲趙出息的兄弟,他替趙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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