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當時我就是捏着這把斧頭,一刀……一刀……猛烈的向下砍着,那死老太婆剛開始還朝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後來沒氣了就兩眼圓瞪着看着邊上,啧啧,你說她要是神婆,怎麽就算不出自己會死在我的手上呢……”
他笑得肆無忌憚,臉上的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渾身興奮的顫動着,一步步緩慢的朝着夜襲人走去。
夜襲人眼看着這殺人魔就要靠近自己,不由看向了他身後的宋芷茹。她水霧蒙蒙的眼眸内溢着濃郁的悲傷,她看了看那把斧頭又望了望韓東明的背影,忽然朝夜襲人低聲說了些什麽……
夜襲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嘴型,而宋芷茹也完全沒有說出任何的聲音。
她還記得之前在車裏昏迷前似乎聽到宋芷茹低聲說了聲對不起,這個女鬼應該并沒有多壞,殘暴不仁的顯然隻是這個已經喪心病狂的實習醫生而已。
人性的扭曲,取決于生活的經曆和父母養育教導的環境。
韓東明相比于宋芷茹後來的生活環境顯然要幸福的多,但是爲何如今發狂的卻是他,而宋芷茹隻是協助的幫手。另外這家夥能清楚的感覺到鬼魂的存在也非常棘手,這個人先天的靈力應該不錯,隻可惜夜襲人被封了靈脈什麽都看不見,不然或許還能有些許反擊的能力。
難道就這麽死在這裏嗎?
夜襲人當然是不願意的,她看着韓東明拿着那把半空中的斧頭,低下頭沖着她冷冷的微笑,他眼底沒有絲毫憐憫,剩餘的隻有怨恨和對殺戮上瘾的癫狂。
他厭惡所有能見到鬼的存在,而現在……
等等!夜襲人忽然想到了一點,她眨了眨眼,視線裏頓時清明一片,她的神情轉變的冷凝而又淡漠,唇角漾起一縷挑起的微笑。
“韓東明。”
簡單的三個字眼,另邊上的男人低頭仔細看去。他拿捏着斧頭,計算着它掉落下去會怎樣剛好割開下面少女的脖子,卻在這時被清冷的嗓音給喊的身上一涼,這是一種從沒有感受到的刺骨,就仿佛忽然置身在冰窖之中。
“你還有什麽臨死前的遺言嗎?”
韓東明看着鋼床~上躺着的少女,對于剛才感受到的一切輕蔑的一笑,眼前這個人不過是隻待宰的豬羊,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怎麽突然就覺得心頭有些毛毛的呢……真是錯覺了。
夜襲人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她看着白袍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們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韓東明似乎一時之間并不明白少女口中的一樣究竟是什麽意思,他歪着頭,似笑非笑的伸手觸碰着少女頸間的鐵絲,語氣漫不經心:
“哦?說來聽聽,相比于先前那幾個臨死前哭嚎着嗓子辱罵我的,你顯然有趣的多。”
夜襲人心底默默的“呸”了一聲,頸間能感受到鐵絲嵌進肉裏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