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好的白了一眼在後面不停走來走去的老人,撇了撇嘴,語氣很不開心:
“夜老頭,你幹嘛在我身後踱來踱去的,踱的我都暈圈了。”
老人漫不經心的看了少女一眼,語氣有些嫌棄:
“别等了,你瞧你臭的,還是快些回屋子去洗個熱水澡,換件幹淨的衣服穿穿暖,再等下去,萬一人家到天黑都不回來,你豈不是要把咱夜家的大門都給熏臭了?”
夜襲人剛被那海風吹的小鼻子紅通通的,她一路跟随着夜撕塵坐着幽冥鬼車回來,速度快的堪比飛機航行。雖然知道自己臭的連自家老爺子都看不過去,都身子依舊杵在大門口紋絲不動,眼神朝遠處眺望着。
“你說,他們怎麽還不回來,這一個個的都忘記自己家在哪裏了啊……我都快在這裏凍成冰雕了。”
老人砸吧了下嘴巴,回味着少女口中的話,低聲道:
“家在這裏的隻有冷迷津一人,你這也不是快成冰雕了,而是快成望夫石了吧……”
“啊呸!”
少女聽聞這話頓時不願意了。
“誰是望夫石啊……你說誰是望夫石啊……我跟這個見異思遷……不對!我跟這個活了千把年的粽子可沒有什麽特殊的關系,人家可是冰清玉潔、潔身自好的良家姑娘。再說了,你瞧瞧,會有哪個夫在外面擁着别的女的擁了這麽久都不回來的嘛!我才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呢……哼!”
夜襲人使勁從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她的不屑,面上的表情格外的憤慨,仿佛把他們兩人扯在一起簡直是難以容忍的事情。
夜撕塵畢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他可看的分明。
“哎喲,我說這裏怎麽這麽大的醋味呢……都快熏死我這個老人家了……酸啊!真酸啊……”
夜襲人表情略微扭曲了一下,努力保持淡定的情緒,呸了一聲:
“爲老不尊!好了,我才不樂意等他們回來呢,我要回去洗澡了,洗完澡澡吃飯飯,吃飽睡好明天才有力氣面對嶄新的一天。嗯~就是這樣,我走了。”
少女從大門口一躍而起,纖細的身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她身上的白色衣衫被風而起,隐約還能看清已經凍的青紫的小手和瑟瑟發抖的背影。
“這人啊……不要太過于口是心非,人活着就是太少坦誠的面對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我家老婆子活着的時候老是争來争去的,等到死了……”
老人的眼底忽然荒涼一片,他捏着手腕上黑色的珠子,指尖微微的輕抖着:
“就什麽都沒有了……”
少女的身影消失的飛快,根本沒有聽見老人最後的叨念,這空曠安靜的大門口,夜撕塵良久沒有動作,他望着遠處,思緒似乎已經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夜襲人再見到冷迷津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她穿着毛絨絨連帽的白色羽絨服,手裏端着杯香飄飄奶茶,翹着二郎腿高高的坐在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