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鬼屋此刻隻留下倪安然瞪着大眼睛茫然失措,怎麽回事,是他們的節奏太快,她完全跟不上嗎?爲啥這思維都是如此的跳躍,動作都是如此的敏捷,這讓她這個新生的鬼該如何是好。
“啊……喂!”
少女沖着那個大跨步行走,眼看着就要推開屋門的背影大聲呼喊。
冷迷津的身子微微一頓,他朝後看了一眼,表情冷淡:
“你還傻乎乎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出來。”
“哦……”
倪安然撇了撇嘴,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兇了,她就沒見過這人和顔悅色過,真是可惜了哪一張俊臉。她身影一晃,透明的魂魄随即漂浮了出去。
外面是豔陽天,屋内是漆黑夜。
冷迷津眯了眯眼,一時間有些受不了屋外刺眼的陽光,在這鬼屋内完全沒有感到時光的流逝,也不知道現今究竟過去了多少天。
夜撕塵此刻正站在不遠處,他原本還算挺直的背,越發佝偻了下來,整個身子搖搖欲墜的朝前走去,看上去就是十足的一個年邁的老頭。
“夜老頭,你這幅模樣裝給誰看呢?”
冷迷津快步上前,他在擦過老人身邊的刹那,淡淡的丢下了這句話。
老人楞是沒有搭理他,他艱難的朝前行走着,一步一步穿越了狹窄的小巷,又一步步踏上了人行道,直至最終到達了公交站台。
閻伽羅已經一身黑衣,翹着二郎腿在站台上尋了個地方坐下來,他淡淡的看了眼冷迷津,又淡淡的看了眼夜撕塵,再淡淡的看了眼趴在冷迷津背上的倪安然,眼底掠過一絲笑意。
冷迷津完全沒有讀懂閻伽羅眼中的笑意,當然!身爲敏感女性的倪安然在看到閻伽羅眼神的瞬間,就已經對于他不明笑意了然于心。
放心吧……我們合作愉快!
倪安然沖他比了個“耶”的手勢,臉上綻放出一個極爲誇張的笑容。閻伽羅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他又恢複成了先前的冰山面孔,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夜撕塵依舊一副年邁老人的模樣,他看上去有些艱難的找了個人多的地方站下,又沖着邊上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沒過多久就有人站起了身子,對着他親切的笑了笑讓了座。
夜撕塵當然沒有客氣,他笑眯眯的從嘴裏念叨着: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有禮貌啊……還給老人家讓座,真是謝謝你了啊……”之類的話,邊一屁股做到了公交站台等車的座位上。
倪安然在冷迷津的背上看到這幕不由抽了抽嘴角,之前這個老家夥還一副叼的不得了的樣子,現在這又是鬧哪樣。
冷迷津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他習慣夜襲人的厚臉皮就好似習慣夜撕塵的,兩人畢竟一條血脈,連臉皮的薄厚程度都如此相像。
想到夜襲人,他的眼眸頓時暗了暗,現下的行動也隻是跟着夜撕塵,不知他究竟要去哪裏尋找襲人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