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那隻緊緊抓住他手指的纖細之間,就那般緊緊的扣籠着,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
“夜老頭,你搞什麽!”
少女清晰的嗓音在雨幕中嘹亮的傳來,她一張小臉看上去很臭,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被怒氣灌滿。
“我跟你說過,我嫁給誰是自己的意願,更何況你不覺得這個時代還有逼着自己十多歲的孫女,卻嫁給别家的事情很可笑麽?”
夜襲人心裏雖然清楚知道,這種事情對于現在這個社會而言或許很不切實際,但是在陰陽道上,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
大多數的捉鬼世家,甚至有些恐生變化,誇張到把兩人一起培育長大,從而青梅竹馬直接升級成白頭偕老。
當然,也有很多失敗的例子。
隻不過,成功的從大局考慮的,被權利束縛的,占據大多數而已。
但是,夜襲人她不要那些所謂的權利,也不要虛榮的稱謂,她本就是個極爲散漫的姑娘,手頭有足夠的大紅色鈔票夠自己花,就已經非常滿足。
生來便能見鬼,不是她刻意的希望。
那些上天饋贈的天賦,她幼年時期甚至深惡痛絕。
她知道很多事情,她無法逃避,但是起碼,她在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環境。
而現在,這個操控着夜家所有人一生的老人,就那般全神貫注的凝視着她,眼神裏的企圖分明表露的清晰。
他在告訴她,她必須嫁入閻家,甚至沒有選擇!
很多時候,夜襲人都是個極爲叛逆的青春期騷動少女。
當然,此刻的她,也是如此。
她緊緊握着冷迷津修長的手指,堅定的對上夜撕塵漩渦般深邃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不會嫁入閻家的,你休想!”
也是在同一刻,少女清晰的看到雨幕中的老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夜撕塵的笑容在夜襲人的印象中,都是極爲和藹可親又有些老謀深算的,但是此刻,她卻隻能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
這是第一次,她對上了傳說中可怕到極緻的夜家老大。
也是第一次,突然對眼前之人感到驚懼。
原來過去見到的隻是表象,而現在才是老虎悠悠的露出它鋒利的爪子。
老人站立在一大群的白袍老人中,顯得有些矮小而又可笑。
但是所有人都不會輕視這個看上去跟尋常老頭沒什麽不同的老人,他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一舉一動都足以撼動陰陽道上的所有世家。
而這個老人,現在就這般直直的凝視着那個一臉不屈的少女,随機朝前走了幾步,突然伸出了一隻蒼老的手掌。
他手背向下,手心向上,原先嚴厲的嗓音也輕柔了下來。
他說:
“襲人,你的命是我費盡手段救來的,所以現在,我有權利讓你完成你一生歲月中最爲重要的事情。”
少女面色慘白,腰闆挺的很直,她就那樣站立在他的正前方,神色不動,臉上的執拗依舊:
“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