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人的視線環顧四周,此刻鐵籠内隻剩下閻伽羅是唯一的生存者,那麽,是不是應該到了放他出來的時候了呢?
爲什麽現在還絲毫沒有任何的動靜?
難道還有什麽隐藏的生還者?
少女随手便從靈脈凝結出了一把鋒利的長劍,她朝着最近的一具屍體走去,随即一刀便戳進了他的心髒位置。
屍首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确實已經死透。
随即繼續朝着另一具匍匐在地的屍首走去,少女朝着身後的金發少年低聲道:
“拿起你的劍,讓我們确認一下這裏是不是還有活人存在,就算是一口氣,也不允許他繼續喘息。”
閻伽羅把小腿内的鋼針給強行拔出,他從身後染血的衣服上撕扯下一條布條,随手便綁了上去。
“襲人……沒有死透難道就不行麽?”
他恍若是喃喃般低語出聲。
夜襲人卻仿佛明白了什麽般,突兀的把目光移動到了他的身上,她提着劍,緩慢沉聲的詢問:
“哪裏,有你不忍心下手的人還活着……”
少女目光冷冽,在下一秒已經移動到了閻伽羅的身前。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瞥視了他一眼,随即緊緊的捏住了他的手指。
“你說。”
“我來解決。”
簡短的兩句話,便已經把他人的生死給訂下。
金發少年垂眸凝視着自己的小腿,半響都沒有說話。
然而夜襲人卻已經等不下去了,她快速的離開了他的身邊,朝着四周躺在地上的屍首冷靜的捅去,不管是死相看上去多麽慘烈的,沒有被捅碎心髒徹底感受到對方斷了氣息,她就堅決的繼續在那裏砍殺。
金發少年一直紋絲不動的站立在原地,他似乎因爲腳上的傷口一時之間無法進行移動,但是視線卻一直若有似無的注視着那個移動的黑裙身影。
直至她突然靠近了鐵籠另一側一個年幼的孩子身邊,直至她朝下猛烈的準備要把那個綁在一側,歪着脖子仿佛睡着了般的幼童給厮殺,在這一瞬間,他再也抑制不住嗓内的低鳴,輕聲提醒道:
“襲人,你看看清楚,她,究竟是誰?”
夜襲人這才停頓了下自己的舉動,她剛準備垂眸看去,卻仿佛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似的,再度閉着眼睛一下子捅進了下面柔軟的身軀。
溫熱的液體在這一刻射在她的魂體上,帶着微微焦灼的感覺。
而夜襲人終于睜開了眼眸,對上了那張童真的小臉。
果然……
如果剛才看見了這張面孔,她一定刺不下去呢……
這個孩子,看上去不過六七歲的模樣,粉嫩的面龐已經染上了些許的血液,白色的蕾絲短裙被映成了暗紅色。
而那張臉……
夜襲人能夠很清晰的記起是三年前她見到的那個孩子,即便她已經長大改變了些許的模樣,但額頭的疤痕卻昭示着她的身份。
當年爲夜襲人燒掉閻家長老閣禁書求情的,這個孩子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