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白裙女人的呼喚聲,也自發性的輕哼。
她在測驗一件事情,一件她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閻伽羅,他究竟還有沒有活着……
若是已經死了……那麽她便不能再讓他的母親來涉險。
這一聲低呼,頓時一陣陰風随之刮過。
而夜襲人在這刻很清晰的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他緩慢的從裏面步行而出,渾身竟然散發着淺藍色的靈脈光澤,這無異于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然而,他卻依舊這麽挺拔的向前走着,渾身沾染的鮮血在這刻暴露無遺。
那是從頭到腳唯獨隻留下那雙琥珀色眼眸的情景……
那個金發少年,甚至連同身上的衣物都沒有絲毫的傷痕,隻是沾染成了血衣,神色淡漠的向前走着。
白裙女人的目光在接觸到那黑暗中唯一明亮的淺藍色光澤時,不由開心的驚呼。
她激烈的拍打着鐵籠,那副模樣倒是和那個面無表情走過來的男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鐵籠外,癫狂。
鐵籠内,死氣。
夜襲人克制不住的朝前走了幾步,她的視線萦繞在上面,指尖微微的顫抖,半響低聲道:
“伽羅,把靈脈氣息全部隐藏,你不怕死,我們卻怕。”
少女嗓音冷淡,透着一股強烈的殺氣,也就在這時那些已經蓄勢待發朝着金發少年而去的黑色身影們,突然的都感到一股沁入心扉的冷意。
那種凍結身心的寒氣,幾乎是在刹那間穿梭進這個鐵籠之内,也就在同一刻,無數透明的厲鬼無形間穿梭進了那幽深的黑暗中。
“百鬼之宴。”
少女勾起唇角,淺笑起來。
她的靈脈裏隐約的便展露出了更多厲鬼魂魄,而猩紅色的瞳孔内再度浮現出那張透明的厲鬼面容。
隻是所有的人都沒有看清這一切。
金發少年的氣息在瞬間便淹沒在黑暗中,他聽聞少女清冷的嗓音,步伐越發快速的朝前靠了過來。
那個白裙女人似乎能感應到他的氣息,一會時間便已經從原先的位置移動到了鐵籠的一個死角。
“伽羅……伽羅……伽羅……”
她微微哽咽着在那裏伸出手指,朝着黑暗的裏面四處揮舞,那副模樣讓夜襲人的心頭也不由一震。
這種濃郁到窒息的感情,不爲人母親,她應該是沒法深刻體會到的吧……
這個女人即便死了,卻依舊牽挂着自己的孩子。
而現在……
一隻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了女人胡亂揮舞的手指。
“媽……”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熟悉的溫度。
金發少年的面容在月光的掩映下暴露而出,他眸色幽深,語氣帶着不明的意味: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養鬼封印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詢問這件事情的,似乎隻是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而白裙女人卻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被關在這裏,又怎麽能安心的繼續躺在那裏,你是我的兒子啊……”
“你要我怎麽忍心!”
金發少年不發一言的凝視着她,似乎執拗的在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