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迷津眸色幽深,掌心的力道卻越發收攏,他用下巴輕輕蹭着少女毛茸茸的小腦袋,醇香的奶味在這刻溢進他的鼻翼,讓略微有些躁動的心回歸了平靜。
少女心急如焚卻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她窩在滲透着暖意的懷裏,視線落在那個已經從飯桌上一躍而下的黑裙女子身上。
陰糖輕睨了眼這兩個擁在一起的人兒,眉心微微一皺,她再度開口提醒道:
“襲人,這場閻家血宴應該是從閻伽羅從你們身邊消失開始舉行的,現今也有一段時日了,你若是想去閻家我便在這裏提醒你一點,千萬不要妄想把閻伽羅從血宴裏救出來,千萬不要!”
“另外……”
她遲疑了片刻,目光從兩人相擁的姿勢上微微掠過,卻低聲歎了口氣。
“算了,沒什麽事兒,你們先自行讨論今後的行動吧……”
夜襲人面帶憂色,對于陰糖所說的那句“千萬不要”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要知道她若是趕過去,那便是爲了把閻伽羅從那場磨滅人心的殺戮中拯救出來的。
在那樣每分每秒幾乎都活在被親人随手殺掉的場景中,對于身心而言幾乎都是宛如地獄般的存在。
而那個金發少年,現今便生存在這樣的恐懼中……
甚至有可能……
一旦想到那個可能性,少女便感到内心深處宛如被鋼釘過生生紮進去般的疼痛。
沒有那個可能性!她不允許也不會随意想到那個所謂噩耗的結果!
夜襲人渾身冰涼,她有些焦急的凝視了眼發絲上的冷峻面龐,映入眼簾的是冷迷津沉思的容顔。
那就那般毫無焦距的凝視着某一點,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極爲肅穆的氣氛中。
夜襲人每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便明白此刻的他正在絞盡腦汁的想着解決辦法。
畢竟,這次他們在封靈師協會中惹出的事情也算是一樁陰陽道上的大事,而以現下的情況分析,她此刻若是去閻家搗亂,便等同夜家刻意插手進入他們閻家的選拔,這并不是一件私人的事情,反而會轉化成夜家和閻家,兩個捉鬼世家的矛盾。
夜襲人也明白這一點,但若是就這樣呆在奇寶齋裏坐以待斃,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迷津……”
她低聲輕喚,還綁紮紗布的小手緊緊攥着自己的白色裙角。
冷迷津終于視線凝結,随即彙聚對上懷中少女的眸光,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襲人,我知道你很急,所以若是你能乖乖的一路上都聽我的話,那麽我們現在就可以啓程去閻家。”
少女一聽這話,雙眸頓時一亮,她快速的從他的膝蓋上跳了起來,抓着他的大手便是要往店門外拖。
冷迷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眸色清冷對着還躺在沙發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某隻懶洋洋的狐狸精,勾了勾手指。
“許涼情,終于有了你的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