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須老人的眸色被眼前的靈脈染成了猩紅,他注視着身前突然散發出強烈怨氣的少女,身體朝後連退幾步,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她已經蘇醒……”
夜襲人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可是此刻,她隻覺得焦灼的痛苦傳遍全身,眼前的視野突兀的便被一張慘白的面孔所占據。
這是一張……
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麗面孔。
而這張臉上,最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便是那唇角微微抿起的古怪笑意。
仿佛……
是在嘲笑着什麽,卻又好似沒有任何向上的弧度。
少女渾身的靈脈在這刻陡然縮回了身體中間,而一個修長的身影在下一秒從她身後一攬而過。
長須老人的視線不由對上了那個颀長的身影。
“冷迷津……”
他似乎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不由也是驚愕了表情,而目光在落到兩人之間的時候,也不由微微收縮了一下:
“我早就聽聞,夜家之女和你訂下了同生共死的血之契約,這麽多年來,你一點都沒變,我卻已經成了糟老頭。”
摟住少女嬌小身影的男子淡淡的看了眼前這個老人一眼,他的目光沒有絲毫叙舊的意思,全然的淡漠讓整個室内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
而四周之人,也終于發現,眼前這個男人赫然便是那傳說中的不死僵屍。
“你也老大不小了,折磨我們家小襲人,是個什麽意思?”
冷迷津面無表情的對上眼前老人的視線,随即目光柔和的摸了摸少女溫潤的臉頰。
幸好……沒什麽事情。
他把少女背在背上,随即便大步走了過去就要攙扶住倒在地上的夜舒雅。
夜襲人視線混沌的看着眼前這個朦胧的背影,她隻覺得渾身的焦灼感越發炙熱起來,但身下熟悉的氣味卻讓她安心的睡了過去。
長須老人看着眼前這慕,終究開口說道:
“我這是爲她好……”
冷迷津卻在這刻突兀的扭過了頭,他神色冷漠,語氣裏毫不客氣:
“這是我們自家的事情,無需外人操心。特别是你。”
長須老人身子一震,空間枷鎖卻依舊沒有消散,他語氣執拗:
“我就知道跟你們這群夜家的人直接說是說不通的,你們太疼惜這個孩子,但是有時候必要的狠心必須得下。既然你們下不了,那就由我來下,你也應該清楚,眼下的平穩的時日已經不多,或許那個人!已經察覺到了襲人的存在!”
冷迷津面無表情的擦拭掉夜舒雅臉上的鮮血,他環顧四周,渾身無法抑制的煞氣從内而出:
“襲人剛剛接受了那個特殊的存在,你現在又想強制性的把她體内的東西給徹徹底底的激活批逼迫出來,她才這麽小的年紀,沒你這個死老頭那麽強悍,需要一步一步來。”
“不然……”
他的眸色微微一變,帶着些許的涼意。
“你會把她逼死的。”
“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