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準備開口解釋解釋,便瞧見少女身側的那個男子笑的如沐春風的看着他,但裏面翻滾的暗潮,唯獨他一人看的清清楚楚。
唔……果然來做電燈泡,會被這個老家夥讨厭。
不過呢……他就喜歡幹些讓他讨厭的事情。
閻家。
昏暗的光線籠罩着室内的牢籠,裏面隐隐的透着危險的氣味,以及血腥的味道。
一襲黑衣的金發少年,蹲坐在一個角落,沒有讓自己發出任何的氣息。
他非常清晰的明白,此刻就算是一個呼吸的聲音,都足以另自己緻命。
然而危險,依舊是一觸即發……
那些黑暗的環境内,隐約的摩挲聲,以及那偶爾凄厲的慘叫都讓人渾身冰涼。
金發少年心知長久呆在一個地方,并不是什麽良策。
你能夠等來的,永遠都隻有死亡。而隻有主動出擊,才有迎向勝利的可能。
他緩緩的挪動了一下腳步,額際的汗水從金黃色的發絲内逐漸溢出。
被抓到這個幽暗的房間,已經是第二天……
但這兩天,他有多少次逃離生死,已經很難再數的清楚。
這裏是閻家的地獄,他很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閻家,捉鬼世家。
以及,那個最終挑選出能嗜殺掉所有可能性繼承者的王者出來。
這是長老們最新定下的規矩,而閻啓霖,他的父親,也已經同意了這點。
靜谧的空間内,唯獨剩下空氣中自己刻意壓低的呼吸聲,以及汗水低落在地面的極小動靜。
然而在下一秒,金發少年的腳尖卻突然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
他的呼吸一緊,頓時便從身體内部幻化出了一把長劍,拼命的捅向身前之人,然而手心内的血液卻已是冰涼……
他很清晰的明白,剛剛自己觸碰到的不過是一個已經死亡的閻家人。
而他甚至還在他的屍體上多增加了無數的傷痕,但是,那又如何?
在這裏,在這片地獄裏,過去的所有一切都被抹殺的幹淨。
這裏,所有的人……
都是他的敵人。
而他,要活到見到襲人爲止。
少女正在家具市場挑選着最新的沙發,她專門往名貴的地方跑,那副歡快潇灑花錢的樣子,讓冷迷津不由有些許愕然。
果然,就算夜襲人不是尋常之人,她卻依舊還是個女子,對着購物有着先天性的狂熱氣息。
從前并沒有如此深的感觸,不過是她,總是瘋狂的接單抓鬼賺外快,似乎自由年開始便有着如此深厚的金錢覺悟。
也或許是那些幼年開始接觸的鬼魂,他們大多在世的時候總會抱怨到的一句便是,錢太少,不夠花的概念,導緻現在的夜襲人,永遠都是那副摳的要死,卻拼命賺錢,花别人錢從來不手軟的樣子。
不過,他不讨厭呢……
唯獨在這點上,他才覺得夜襲人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她也會像尋常人一樣爲金錢而煩惱,他喜歡她每次抓鬼回來後左等右等賬單時的表情,調皮欣喜去透着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