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迷津站立在原地,他注視着那個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少女,突然間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夜襲人……
似乎就是這幅彪悍的樣子,她永遠看上去清冷異常,有着野獸般嗜血的光芒,而那一往無前,勢如破竹的兇狠勁,就這麽徹頭徹尾的征服了許多人。
她是暴戾的儈子手,她是地獄歸來的羅刹。
而她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弱小了呢……
應該是西澤夢倪被捏碎心髒的那一日。
在那一日,她失去了多年的摯友,目睹了她死亡的慘象,随即便生出了怯弱之心。
從那之後,她失去了很多東西,他幾乎細數不了她的傷口。
那麽今天,是完結那些躲藏在柔弱外表下累累傷痕的時候了嘛……
亦或是,另一個殘忍的開端。
冷迷津的目光微微凝結,他看着她輕而易舉的便把那半截身軀給掌控在了手中,身體内古怪的靈脈在這一刻洶湧而出,它肆無忌憚的捆綁住那具殘軀,幽深的靈脈往内在深深探去。
随櫻的頭顱還在少女的另一隻手掌中,注視着身側發生的那一幕。
他面無表情,仿佛那具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曾經擁有的。
冰冷的神色,倒是讓冷迷津對他略微有了些許的改觀。
這個男人無論怎樣,不管生前還是死亡,似乎從來不明白這世上何謂懼怕。
這是強者的必須品,他擁有的徹底,又何必執着于那先天天賦。
這其中的原因,也隻有讓夜襲人自己解開了。
“我知道你并不在意我是否會把你魂體給抓出來,但是你會不在意那個被你封印在别人身上的親生弟弟嗎?剛好不巧,我曾從古籍上看到過你設下的封印,唔……是血煞成魔吧……隻要封印在那人的身體裏一段時間,他便能再度彙聚成自己的靈魂了。”
夜襲人笑的輕巧,說出來的話語卻是一語中的。
她神色如常,眸底卻隐隐的掀起了狂風巨浪。
血煞成魔,這是所有封靈咒語中最觸碰不得的禁忌。
那些魂飛魄散的靈魂,隻要得到了這個封印,重新凝聚而成根本不會存在任何的問題。
隻不過,那個所謂的被寄居的宿體,要承擔的便要沉重的多。
一物換一物,自然界平衡的法則。
你既要獲得什麽東西,那便必須要付出什麽東西。
而血煞成魔之所謂被稱之爲禁忌,便是因爲它要成功,所需付出的代價太過龐大。
鬼魂所聚,是由三魂七魄而成。
但一旦消散,若想要重新凝聚這些根本上而言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就好似夜襲人的一魂在林滄北的身上爲他續命,短時間内或許她還可以收回,但若是時間一久,那她便永遠的失去了那一魂。
于是,想要完成血煞成魔,便需要首要完成一個苛刻的條件。
必須要得到靈魂的牽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