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被泛紅的眼眶迷蒙了眼眸,睜着眼睛硬是看不清眼前女子的模樣。
手掌内緊握的那隻小手,卻強行扭動掙紮開了他的大掌。
“我今天來,并不是爲了見你。”
黑袍女子說的随意,她斜長的眸子突然睨向了夜襲人的方向,唇畔隐隐的笑意越發擴大。
“我是,爲了找她。”
話音落地,女子踱步而來,她走不快,但整個身子看上去卻迷蒙一片,仿佛纖弱的身影突然蒙上了一層薄霧。
夜襲人眯了眯眼,臉色不變:
“迷津,怎麽回事?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了……”
冷迷津站立在一側,雙眸裏陡然閃過一絲寒氣,他一手把身邊的少女拉扯至身後,神态自若的注視着那個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女子。
“襲人,你被她身上的屍氣所擾,看不清她的樣子是自然的。”
眼前的情況不止那麽簡單,這個女人的每一步都透着些許詭異的味道,而玲珑半跪在她的身後,一動不動。
空氣中突然彌漫出一股極緻的血腥味道,那股氣味在穿透空氣的瞬間,閻伽羅懷内的小奶娃蓦然睜開了銅鈴般的眼睛,他扭動着身軀拼命想要掙脫少年的懷抱,卻沒想到閻伽羅怕他出事完全是用自身的靈氣去壓制他的魂魄。
夜襲人在冷迷津的身後,也聞到了這股味道,她皺了皺眉,嘀咕道:
“這個味道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冷迷津扯起唇畔,理所當然的一笑:
“你當然熟悉,難道沒聞出來這是你自己的血液的氣味?”
夜襲人渾身一僵,随即立馬低頭從上到下把自己看了個遍,不敢置信的說道:
“這,怎麽可能!我身上完全沒有傷疤啊!”
冷迷津注視着身前的黑袍女子,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曾經受過的傷多了去了,不過這氣味顯然是大體積的溢出的,看來跟你的心髒脫不了關系。”
夜襲人嘴角一抽,兩眼一瞪:
“不會吧……你不會想告訴我這個女人此刻捏着我流血的心髒,正一步步靠近我們吧……這怎麽可能!就算她捏着我的心髒,可是時至今日,不論怎麽說,它也不會再流血了啊……”
冷迷津白了他一眼,語調深沉:
“你懂什麽,難不成你以前有過被别人挖去心髒的經驗?我告訴你,陰童的心髒跟尋常人的是不同的,它們不止是你們所有靈脈的源頭,更是吸收鬼氣安置的地方,這就相當于它或許離開你的身體還能存活,吸收了太多鬼氣的東西若是自身有了意識,那麽它或許便能自己跳動。說了這麽多,估計你也理解不了。”
冷迷津低頭看了眼身後那個一臉“不明白”的白癡面孔,通俗易懂的再度解說道:
“好了,我來舉個例子好了,像那些原本沒有生命的東西,它們吸收了鬼氣或者太多的靈氣,都會緩慢的形成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