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夜襲人這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隻顧着聲嘶力竭的大聲嘶喊。
此刻的她,突然感覺到了自己失去心髒最爲緻命的一點。
曾經的所有力量,曾經的所有輝煌,似乎都在心髒失去的那天,遠離了她的生命。
那些原本占據着主要元素的事物,現今都隻能倚靠他人來完成。
夜襲人心下空落落的,兩眼卻注視着身前這隻厲鬼。兇死的鬼魂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他們大多面目猙獰,整個人看上去映襯着紅色的邪光,那是嗜殺之氣,是他們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候的嫉恨。
而眼前這隻鋼琴鬼簡直就能稱之爲兇死的代表,這隻鬼究竟是怎麽跑進來,夜襲人突然想到了關鍵性的問題。
明明,明明驚魂鬼宅的四周是設下結界的。
難道……
少女瞳孔一縮,這也是随櫻派來的?
她下意識的就把眼前的鬼魂和那個Z市對自己窮兇極惡的男人聯系在一起,他爲什麽就是不放過她,明明自己已經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夜襲人心下飛快的盤算着所有的可能性,在她看來,眼前出現一隻厲鬼的可能性,在冷迷津所在範圍内實在是幾率太渺小了。
而她如此聲嘶力竭的尖叫,卻沒有任何人來立刻解救她,也就是說這座驚魂鬼宅内似乎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
發生了什麽事情?
明明她是靠在閻伽羅的身上困倦的睡了過去,爲什麽方圓百裏之外她居然感覺不到生氣。
鋼琴鬼似乎已經按捺不下嗜血的癫狂,他半張臉甚至還看得到腦袋裏緩緩溢出的腦漿,而他一步步的靠近更是随着震動流淌到他的身上,彌漫出一股作嘔的氣味。
夜襲人身子本就虛弱,眼下的情景倒是激發了她所有的生氣。
整個人手腳并用的就爬着樓梯死命往上爬,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姿勢究竟有多像狗刨。
身後的鋼琴鬼哪能容許煮熟的鴨子飛走,他一個縱身便飛到了少女的身前,半張臉上挂着陰森森的笑意,仿佛在嘲笑着少女的苟延殘喘。
夜襲人才不管眼前這隻鬼究竟在幹嘛,她隻要一見到他便扭頭就跑,身上的傷勢完全被她給無視,整個人雖然依舊有些搖搖欲墜,好歹卻也算是手腳靈敏的滾來滾去。
鋼琴鬼眼内的笑意一閃而逝,接着繼續一副快喲吃掉她拼命的樣子。
夜襲人急中生智,好不容易從自己的内衣裏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黃色符紙,她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笑意,一個轉身便快速的對着自己的小胳膊一口咬下去,滲出的鮮血往黃色符紙上一摸,就貼了上去。
鋼琴鬼的身子微微一頓,他的臉上被夜襲人貼着符紙,整個身子突然便實體化出現在了地面。
夜襲人抓住機會,一腳便踹在他的名門上,嘴裏咬牙切齒的“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