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烏一聽這話,登時便來了精神,他愉悅的扯着嘴角,笑的像隻偷腥的貓一樣靠近趴在吧台上哼歌的男子。
卻沒想到夜舒雅這厮突然擡起了頭,他朝着錢烏暧昧的眨了眨眼睛,一副“客官,你快過來呀,讓奴家好好伺候你的”浪樣。
錢烏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邁開好幾個步子,匆忙往身後退了好幾步。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殺氣好重的樣子,估計靠近他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
夜舒雅一見原本不懷好意的闆寸大漢後退,不由撇了撇嘴,一副煙花女子沒有客戶很掃興的樣子。
玲珑笑眯眯的看着兩人,接着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
“掃黃!”
錢烏大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委屈的低叫:
“我是清白的。”
夜舒雅似乎沒有心情再玩下去了,他看向那個身體雖然虛弱,此刻腰闆卻挺得直直的少女。
夜襲人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她扯着嘴角和身前的黑衣女子低聲讨論着什麽。
兩人靠的很近,一副很熱絡的樣子。夜舒雅卻看得很清楚,少女的眸子裏其實平靜無波瀾,她嘴角的笑意并不到達眼底,很顯然夜襲人這次去Z市的目的不單單隻是爲了幫陰糖而已,或許說在她心底的計劃裏,那隻是順便的一件事情。
目光再次移動,夜舒雅抿着唇斜睨着冷迷津,他眉宇凝重,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少女的意圖。從剛剛開始,他雖然一直不說話,但很顯然在場衆人,除卻了自己之外,隻有他察覺到夜襲人的心态。
這次前去,襲人肯定知道兇險萬分。由此可見,她順着死神的說法前去,便多了一些保障。即便或許這根本不太可靠,但是對她而言,既然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那麽有一定比沒有要好。
夜舒雅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逝。
他埋着頭,重新調轉視線低頭看向身下的透明吧台。
吧台裏映襯出一張五官深邃的面頰,而白皙如玉的面龐上,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好端端的一個人多了一條疤,還真是怎麽看都讓他心底耿耿于懷呢……
雖然不是女人,但好歹他也做了幾十年的美男子,一下子醜的這麽不堪入目,還真是有些刺激他的心髒。
隻不過……
相比夜襲人而言……
他受到的傷害實在是微不足道。
現今夜家還沒有任何動靜,也不知道夜老爺子究竟知沒知道襲人已經失去了心髒。
夜舒雅隻覺得現下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是亂七八糟的纏在一起,S市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夜襲人眼見着就要被陰糖帶去Z市,這樣子根本就是讓S市陷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他總覺得……
事情沒那麽簡單。
就在夜舒雅邁着腦袋,胡思亂想的時候。
一直和陰糖聊着Z市情況的少女,忽然歪着脖子朝着夜舒雅的方向意味深長的一笑。
她眸色淺淡,隐隐透着些許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