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以凰冷冷喝道,他原本脾氣就陰晴不定,現下由于最近的事态越來越超乎自己的預期,情況不容樂觀,嗓音更是冷漠。
閻素月掐住少女的手掌絲毫沒有任何松動,他垂眸凝視着夜襲人那張已經慘白的面孔。
當然他已經分不清,夜襲人究竟是害怕的,還是被惡心的。
這個女人簡直是哪裏痛楚戳哪裏,明明知道他在意着自己被毀的容貌,卻依舊直白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厭惡感,即便她的性命還掌握在他的手中。
一念之差,他就能活生生的捏死她。
但這個女人,就是一副什麽都不怕的表情。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不會殺死她一樣。
閻素月當然不會殺他,即便這個女人不會乖乖聽從他的話,但是她的魂體卻也絕對是他恢複容貌的關鍵。
更别說……
閻素月犀利的眯起瞳孔,自己的半張臉……
還是夜丁香那個賤女人給毀掉的。
他又怎麽可能會容忍她的女兒活的好好的。
母債女償,現下他就要讓她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夜襲人雖然歪着腦袋,臉上惡心一片,但眸底卻清明異常。
她猩紅色的瞳眸内一閃而逝的狡黠,接着依舊一副随時都快吐死過去的表情。
對面的三人已經按耐不住的再度施展開招數,倒是閻素月一手繼續把夜襲人摟在懷裏,一隻手應對着眼前三人,暫時倒也沒落到下風。
空氣中隐隐的帶着絲波瀾,閻素月瞬間察覺到了那突然間裂開來的空間裂縫。
他一個側身躲避開簡白設下的結界障礙,臉上挂着殘暴的微笑:
“簡白,别怪我沒把話說清楚,就你這樣的身子,若是沒有我的幫助,你以爲你能好好的繼續活下去。可别忘記随雲若的下場!”
随雲若……
夜襲人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突兀的眯了眯,她凝視向半空中那個一踩而過的黑色身影,逐漸理清了頭緒。
西澤夢倪……
當時的死亡,似乎……
随雲若在現場,而簡白……
也逃脫不了關系吧……
看來那個結界師就是簡白!
心髒隐隐的有些疼痛,夜襲人斂了斂眸子,依舊擺出了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倒是念以凰對于随雲若這個名字也是身體一震,他下意識的看了眼閻素月懷中的少女。
卻見自家女兒吐着個舌頭,一副即将西去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
看來她還是沒有想起那些被抹去的回憶,念以凰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畢竟,西澤夢倪在當時的死亡……
是夜襲人回憶裏一根無法拔出的刺。
若是給她一個機會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她有仇必報的本性,絕對會狠戾的動手。
即便西澤夢倪,現今還有着一絲能夠存活的幾率。
但是那個被捏碎的心髒……
是夜襲人那晚永遠的噩夢。
這是絕對磨滅不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