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下的瞬間,她頓時明白了閻伽羅眉宇之間的痛苦。
念以凰赤~裸~着上身,兩隻腳丫子歡騰的正向不遠處的林滄北跑去,他邊跑邊喝着掌心的那壺酒水,還沒吞咽下腹便朝着林滄北昏迷過去的挺屍大吐一口酒氣。
誰能告訴她,這厮究竟是在幹什麽嗎?
夜襲人面色糾結,耳畔卻傳來了身後的清悅嗓音,解釋了眼前這一幕:
“這是我給他專門研制出的縛魂酒,若是直接讓林滄北喝下去不會有任何功效,然而你老爹體内的靈氣卻足以讓他的魂體好好的存于肉身,沒過多久就會醒過來的。”
“但是……”
邪魅男人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抽搐,嗓音帶着點狠戾:
“這玩意我煉制的極爲不容易,雖然口渡确實惡心了點,但也不至于喝下去再這麽吐出來吧!”
“好想殺了他……”
最後的這句話是好不容易,刻意壓低,咬牙切齒的從那張弧度優美的唇畔内吐露而出的。
夜襲人心頭一抖,扭頭看向身後的夜舒雅:
“喂喂喂,搞清楚重點好嗎?”
“浪費你的縛魂酒也就算了,林滄北這厮要是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滿身的唾沫,你說那是一件多麽滲人的事情啊。”
“這不是重點!”
夜舒雅依舊恨的牙癢癢,在他的眼裏沒什麽比浪費他的縛魂酒更難以容忍的事情發生了。
“重點是,究竟還要吐多久,這個半死不活的死小子才能醒過來!”
他好肉疼,他好心疼……
夜襲人不再發言,她朝旁邊連續走了好幾大步,才維持住了自己跟夜舒雅之間的安全距離。
這男人真是太摳門了,她怎麽到這個地步才發現這一點,完美的形象頓時坍塌。
怨氣這麽足,一會和她的死鬼老爹鐵定又是一場無聲的大戰。
夜襲人逐步靠近,眼見着身前的男人迷糊蘇醒,兩眼懵懂的看着突兀出現在上方的血碰大口。
念以凰絲毫沒有瞅見眼皮底下的男人已經蘇醒,他自顧自的歡樂的噴灑着,表情愉悅,神态淡定,那副德行就好像在做什麽了不得的,普度衆生的大事,得瑟的模樣幾乎快要飛起來了。
林滄北剛醒過來,還沒有了解到事态的嚴重性。他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珠子,便瞅見漫天而下的唾沫星子往他的臉上噴灑而來。
夜襲人頓時感到慘不忍睹,她同情的看了眼林滄北滿臉的透明液體,接着制止住了她肆無忌憚吐出唾沫星子的死鬼老爹:
“老爸,他醒了,你再這麽吐下去,我估計他就得再度歇菜歇過去了。”
任誰剛清醒過來,便瞅見一個上了年紀的猥瑣大叔對着自己大吐特吐,心髒承受能力不容樂觀的基本都不能相信眼前的情景。
幸好,林滄北不是正常人……
夜襲人是這麽笃信着,眼前這個躺倒在地的男人,隻是迷糊了一陣,便一個縱身跳了起來,身體跟剛才那副快要奔西的模樣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