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身鮮紅色的嫁衣,站在門口看着屋内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在新婚當天抱着他妻子的屍首跳入了那個她半身飄離的秦淮河畔。
還未洞房,便成了寡婦。她面色慘淡,纖弱玲珑的身段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之下離了這座大宅。
這裏沒有她深愛的男人,那麽再多的榮華富貴也吸引不了她。
那晚成了一個凄迷的傳說,當然主角是那一對伉俪情深,生死相随的夫妻。而她,隻不過是人人嗤之以鼻,毀害他人家庭的青樓名妓,紅顔禍水。
她,禍了誰?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深愛的男人摟着他同樣深愛的女人,在他們大婚之日同生共死,而她,隻不過是他們唯美愛情下那個背負着罵名,應該浸豬籠的□□。
她,又回到了秦淮河畔。
她,依舊是名妓。
隻不過,如今的她以色惑人,原本就美貌的容顔經過那一晚的曆練成就了一個絕色傾城,豔名昭著的美人。想爬上她床榻的男子多的快擠破頭,但是再也沒有一人能妄圖把她越發冰冷的心溫暖起來。
她愛上了各色形狀的燈籠,那是他唯一贈予她的禮物。
而後,人們發現凡事爬上她床榻的男人都失去了蹤影,她的屋内擺滿各色的燈籠,映照着那張美人面孔更是散發出窒息的魅惑。
她所居住的大船,成了男人的禁地。每一個踏上的人,都邁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是人皮燈籠的傳說,與風月有染。
夜襲人記憶尤甚的不是這個傳言,而是她爺爺臉上難得一見的迷離。
她回過神,眼前的景象早已消失殆盡,林滄北和孫易正一臉驚奇的看着她。
夜襲人面無表情的依舊很渙散,倒是林滄北早已習慣的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
“小易啊,你的人什麽時候到?這滿地的屍體還得帶回去讓法醫驗屍。”
孫易的眼睛一直牢牢的鎖視着夜襲人,他随意的“嗯,一會就來”大踏步便靠近了少女的身旁,聲音可以壓低,不讓一旁的林滄北給聽到:
“我想回去跟你談談有關一直跟着我女人的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夜襲人毫不猶豫的立馬搖了搖頭,語氣陡然冷漠:
“我不幫殺人犯擺脫冤死的亡靈。”
這句話猶如炸雷,孫易的瞳孔蓦然睜的巨大,夜襲人冷冷一笑:
“你不用詫異我知道,剛看見你的時候我隻是懷疑,但是你身上的氣息怎麽也掩蓋不了她濃郁的怨氣,你大難不死,甚至當了警~察,放心吧,她是輕易弄不死你的。當然,這得排除我幫助她弄死你。”
夜襲人這番話說得極爲銳利,嗓音卻不嘹亮,也隻是在孫易的耳畔輕輕說着。她一說完,立馬便繼續雲淡風輕的看着四周,宛若兩人。
孫易果然不愧是在兇案現場多年練出來的氣息平和,他神色隻是慌亂了一刹那,下一秒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