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在身後用鼻音重重的哼了一聲,接着也是屁颠屁颠的尾随了上去。他原本和林滄北就是同校校友,兩人關系可謂是和諧友愛的基~友關系,當年發生在自己校園内的慘案,他有着絕對的發言權,因爲死去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前女友。
少女輕盈的腳步聲踏在地上,林滄北跟在她的身旁沖着身後不遠處的孫易很賤~人的微笑。
眼前是一個空曠雜草叢生的場地,在夜襲人的眼中,那個粉嫩嫩的小男孩此刻正拼命的往前跑去,卻怎麽也跑不過眼前一條深深的鴻溝。
那隻不過是田地間一道水流的小渠道,但是小男孩卻怎麽樣都過不去。于是,夜襲人明白了,殺害他的兇器一定在這條河流裏。
鬼魂是懼怕惡人的,這點毋庸置疑。
但若是惡人懼怕鬼魂,那麽鬼魂便能把對方生吞活剝。
充滿戾氣和肮髒的食物雖能吸引鬼魂的到來,卻也是他們所懼怕的利器,這一切都好像是一面雙刃劍,不論怎麽說,夜襲人必須幫他過了這條小小河流。
于是,她非常自然的開始指揮起來。
“你們兩,下去!”
林滄北異常自覺的就一腳跨進了那條黑乎乎的小渠道裏,倒是孫易布滿的蹙起了濃眉,一副正要高聲理論的表情。還沒待他要吐出什麽邏輯思維嚴謹的話語時,夜襲人突然低低的說道:
“她一直跟着你,她還帶着你送給她的那個銀色的镯子,你還記得她眼角下那顆淚痣麽?”
話音落地,孫易頓時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他順着少女那毫無表情的眸子裏看去,裏面隐隐的泛出微弱的光芒,就好像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陽光下透着炫目的光輝。
并不是非常精緻的五官,卻怎麽看怎麽舒服,渾身上下透露而出的淺薄和冷淡,幾乎是陌生人見到唯一的感受。
當然,林滄北的感受完全不是這樣的,他覺得夜襲人這厮就是個赤~裸~裸的剝削主義者,常常剝削他這樣的無産階級農民工。所以,孫易在他身後跳下來的時候,他沒有絲毫詫異。夜襲人總有這樣的本事,能讓别人無條件的聽從她的指揮。
“我要的是鋒利的刀具,你們找找,應該就在這下面。”
兩個高大的男人彎着腰找了好久,終于孫易觸碰到了一個硬硬鋒利的東西,在他手掌被割開的刹那,他把這把黑色的鋒利長刀從泥水裏摸了出來。
“找到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少女,原本淡漠的眼神内浮現出一抹亮光,她微微的露出了一個微笑,接着皺眉輕輕的從自己衣服袋子裏摸出了一包紙巾:
“你流血了。這把刀戾氣太重,你是警~察身上陽氣和戾氣也原本就重,這個傷口一定不好愈合。”
孫易有些愣神,他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居然在那隻軟軟小手包紮上傷口的時候,臉色泛紅起來。
耳朵裏逐漸回想起那句:
“你腼腆的樣子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