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拿開,捏的疼死了。”
“不拿,你給我乖乖呆在這裏,不許住過去。”
金發少年面孔冷凝,他看向一旁早就從椅子上跳起來的念以凰,兩人的視線仿佛在空中達成了一線。
夜襲人撇了撇嘴,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閻伽羅隻能看到少女毛茸茸的小腦袋,他一手從下面捏住了下颌,輕輕的往上一擡,結果映入眼簾的卻是夜襲人翻着白眼,吐出舌頭,扮着鬼臉的模樣。
“醜死了……”
閻伽羅皺眉把腦袋往旁邊一閃,手卻還是牢牢捉着少女的下巴不肯松手。
夜襲人下一秒恢複常态,伸出了自己另一隻冰涼的手掌,往少年高挺的鼻子上就是一刮:
“好啦,我會平安回來的,你和死鬼老爸今晚也有事情要幹,我們必須得把這裏的事情搞定,我找林滄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少年的身子卻因爲這一刮,陡然一顫。
這是當年他們最爲習慣的動作,曾經做過無數遍的親昵舉動,現在卻陌生的讓人難以再回憶起當初的感受。
夜襲人倒是沒有什麽異樣,她面色如常的朝念以凰送去一個心安的眼神,跟在倪小晴的身後往她房間走去。
倪小晴乖巧的讓人生疑,她對于夜襲人很明顯的表現出了不喜歡的态度,卻對她來自己的房間一點都沒有任何排斥反應。
倪書安有些不安,他顫抖的看着地上那灘已經漸漸有些凝固的紅色液體,突兀的說出了一句話:
“小晴她,死不了……”
“這是什麽意思?”
念以凰對于死這個字眼特别敏感,他是馭屍之人,生死不過一線之外,千萬的腐朽屍體也能催起行動,但前提都是在他們沒有任何生命迹象之外。
倪書安的眼神已經有些驚慌失措,他用手指沾了點粘稠的液體,遞到了念以凰的身前,那滴原本紅色的液體此刻竟然已經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他抱着頭部,眼神夾雜着癫狂:
“小晴她不止這一次瀕臨生死,她去年被卡車撞過,今年年初被發現割腕死在家中。不管她怎麽死亡,沒多久後又會像個活生生的人類一樣回到家裏,住在她的小房間,日複一日的抱着她的小娃娃。”
念以凰質疑的看着身前的男人,他剛才說那個一點點的小屁孩被割腕?還是在家中?該不會是她那個變态爺爺做的吧?
不過死不了這點确實奇怪,再怎麽以壽命消逝爲代價,也辦不到讓人從死亡線上一次次拉回來。
閻伽羅也在思索着什麽,他的腦子裏剛才飛快的閃過一絲思緒,現在卻怎麽樣也抓不住了,看着少女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那裏空蕩蕩的,就恍若此刻的心一樣。
夜襲人,他從來都相信她。
就像三年前,他知道她一定會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