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晴從葬禮上回到家裏,懷内就抱着剛才那個娃娃,我永遠記得她當時的模樣,衣服上沾染了紅色的鮮血,臉上挂着不同于尋常的詭異微笑,她拉着我的手指,問我‘爸爸,我剛才見到小枝了,她叫我等她,和她一起上路’。”
倪書安的表情帶着恐懼,他仿佛回想起了當晚的情景,兩隻眼睛睜的就像銅鈴,雙手痛苦的揉着自己的黑色的碎發,不可否認,即便是這樣,夜襲人依舊認爲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卻是如墨水墨畫中的淡雅。
她砸吧了下嘴巴,拿起桌面上老人早就泡好的碧螺春,茶葉不是最好,喝茶的器皿卻名貴極緻。手掌中的上好青瓷杯泛着溫潤的光澤,夜襲人眯起了好看的眼睛,輕輕的啜了一口。
“也就是說,小晴在小枝葬禮的那天看到了應該已經死亡的小枝,并與她對話。唔,确實是寒意悚然的經典段子,啧啧,幸好她還小,不懂得鬼神之說,無知真是一種幸福。”
倪書安對于夜襲人的吐槽已經無力回應,他沉重的歎了一口,神色憂慮:
“從那天開始,小晴便再也離不開她手中的那個人形玩偶,我曾偷偷的把它丢掉,但是第二天它又會如常的出現在小晴的手中,循環往複,事情往着越來越古怪的方向發展而去。”
“漸漸的,我發現了不對勁,小晴原本并不會半夜出來走動,但是自從有了這個娃娃以後,她每晚幾乎都會夢遊,我偷偷的跟蹤過好幾次,但是每次跟到一半,就會淩空失去了她的蹤影。第二天早上,她又乖乖的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内。”
對于倪書安所描述的一切,夜襲人并沒有多做感想,畢竟這種奇怪的事情在遇到巫毒娃娃四個字之後,就已經算不上奇怪二字。巫毒娃娃是血腥的代表名詞,她會引發人類的各種邪惡欲望,小晴究竟是什麽地方吸引了它,這就不得而知了。
她沉吟片刻,繼續道:
“我還記得你寫來的郵件中曾提到你女兒身上突然多了一個紅色的胎記,說有越長越大的傾向,并且裏面還總是緩緩蠕動着什麽東西,甚至連醫院也診斷不出來,不知道現在還存在麽?”
“存在。”
倪書安默默的吐出兩字,他的眼眶有些發紅,手指在捏向瓷杯的同時,“啪”的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溢滿他的手掌,頓時紅了一片。
“啊……”
夜襲人驚叫一聲。
“沒事,沒事。”
倪書安趕忙勸慰道,翻箱倒櫃的找起了燙傷藥膏。
夜襲人默默的看着青瓷杯,心痛難耐。啊……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不會讓這個挨千刀的不懂得珍惜寶貝的男人去碰你的。
念以凰突然捂住了嘴巴,渾身抽搐。
夜襲人眼巴巴的看着這個突然得了羊癫瘋的男人,鄙夷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