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以凰面無表情,他依舊眯着自己成細縫眼睛,跟随着兩人回到了樓下的客廳,繼續窩在木椅上,一副神遊太空的表情。
倪書安似乎糾結了良久,夜襲人看着他時不時蹙成一條線,都快要打結起來的眉頭,内心非常想把它舒展開來。她最近自我感覺似乎有些強迫症,總是喜歡把那些看上去皺在一起的東西揉成平面。
終于他開口了,夜襲人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懶腰洗耳恭聽的張大了眼睛。
“我想,你已經領略到這裏的風氣。我們這座小鎮,是靠着玩偶來吸引衆多遊人而帶動經濟的。”
夜襲人覺得這點有眼睛的人基本都看得出來,街道上那火爆的趨勢,足以看出這些做玩偶的店鋪一定賺的稀裏嘩啦的。
她點了點頭,語氣帶着猥瑣:
“真好啊……我決定等我退休了就來這裏開個玩偶店,然後租個夥計,整天靠着賣這些毛茸茸的人形東西都能賺錢的感覺真好,我終于又相信愛了。”
“你是相信錢吧……”
一旁的念以凰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接着又一副請你們直接忽略掉我吧的萎靡狀态。
夜襲人一腳踹了過去,她對着倪書安有些抽搐的嘴角,柔柔說道:
“家父這裏一直有些不正常,這就是爲啥我走哪都帶着他的原因,生活不能自理的老男人真是可悲,但是生了我這麽一個孝心感動天地的女兒真是他上輩子燒了高香給求來的。”
語罷,戳了戳念以凰的腦子。
念以凰想要吐血了,但是他沒那個膽子做出來,于是裝作間歇性聾啞病人,依舊仰面躺在木椅上一動不動。
倒是倪書安尴尬的一笑,道:
“你們感情真好。”
這男人腦子有病吧……
夜襲人暗暗的瞥了他一眼,接着繼續道:
“倪書安先生,請忽略我們剛才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繼續你的言辭。”
男人看着對面一瞬間嚴肅正經起來的少女,頓時也認真起來,他的語氣緩慢,卻緩緩道出了一個血腥事件的發生。
“一切的不對勁,都是從那場葬禮開始的。”
“一年前,小晴的班級上有一個叫作小枝的女孩子意外死亡了。我至今還弄不清楚她究竟是怎麽離奇死亡的,隻知道她的親生父母當晚都瘋了,現在在鎮上唯一一家精神病院内呆着,葬禮還是由她的叔叔代爲辦理的。”
“而小晴去參加她的葬禮,還是因爲她們的班主任呆着全班同學去悼念已逝的同學。不然,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去那種場合的,小孩子對死亡的概念并不理解,她就這麽突兀的參加了葬禮,卻并不知道小枝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們。”
夜襲人對于這點倒是能夠理解,年幼的孩子對于死亡的概念遠遠沒有書面上描述的理解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