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拂而過的河堤裏,翻騰着小小的浪花,堤岸上坐着一個少女。她低垂着烏黑的發絲,臉色白的近乎透明,陽光穿過她的瞳孔,清澈的暈染出透明的棕色。
纖細的仿佛一捏就斷的白嫩手腕捏着一隻畫筆,正全神貫注的繪畫着什麽。
“好了嗎?”
清脆動人的嗓音,銀鈴般的從畫的另一面傳來。
認真作畫的少女歪着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嗓音很輕很淡:
“你可以動了。”
“哎喲喂,再保持着我最标準的八顆牙齒笑容,我估計就快面癱了。”
話音落地,從河堤的陽光下跑了過來。
畫布上,青紫色發絲的少女,紅撲撲的臉蛋上笑的甜美沁人,白色的長裙站在河堤旁,美的像初夏裏白荷初綻。
她一蹦一跳的躍到了作畫少女的身旁,笑的親切:
“哇……你把我畫的好漂亮。”
語罷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小嘴嘟囔着:
“難不成我真有這麽漂亮?”
身後傳來某少年涼涼的聲音:
“漂亮,真漂亮,漂亮的就像根剛從泥地裏挖出來的白蘿蔔。”
“閻伽羅,你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死男人!”
少女立馬橫眉倒豎,一個殺人于無形的奪命白眼射了出去。
作畫少女淺淺一笑,把畫布揭了下來,遞給她。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卻被原本乖乖站着的少女一個狼抱給摟住,耳畔傳來她輕輕地好聽嗓音:
“白櫻,這條河裏,我見到了一個人。他穿着淺藍色的格子襯衫,眼睛大大,嘴角帶笑的看着你。我是夜襲人,晚上,我在這等你。”
作畫少女聽到的瞬間,身子一僵,她幾乎是習慣性的把眼角的餘光望向那條起了波瀾的水裏,白的透明的臉上滑過一滴淚,“啪……”的滴在了夜襲人的脖頸裏。
夜襲人隻覺得炙熱的眼淚順着她的四肢百骸流淌而進,眼睛前黑了一片,整個人幾乎是下一秒往身後倒下去。
暖洋洋的陽光下,散步在河堤旁的人群,注目而視于那個突然煞白了面孔的少年和倒在他懷裏的少女身上。
美如妖精的少年,裙角翩翩而起的少女。
以及那個突然間淚流滿面,癡癡望着河堤的作畫少女。
夜襲人蘇醒過來的時候,眼睛正好看到閻伽羅兩個靠的巨近的鼻孔,她非常不滿意這個姿勢,于是非常強勢的把正打算額頭碰額頭,看看某少女有沒有發燒的閻少年給用力推了開來。
結果,收力不住,把一臉焦急的少年給推了個狗吃屎。
閻伽羅嘴角抽搐的捂着臉站了起來,卻看到夜襲人眉開眼笑的面孔。
心裏一點都不動怒,甚至傻傻的想跟着她笑起來。
夜襲人卻猛然收住了笑臉,一副正兒巴經的嚴肅表情,變臉絕技越來越爐火純青:
“我按照死鬼老爸給我的指示,來到了這個地方,若是白櫻是第一滴眼淚的主人,那麽那個河堤裏飄着的帥哥,難不成就是這次需要解決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