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走後,林天慢慢回味大胡子所傳遞的信息,這個魂界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甚至一點都不比人間簡單。
凡人和修道者入魂界通道不在一個地方,也就是自己父親和母親還有那個年幼的哥哥可能不在一起,如果父親沒有投胎的話,那自己的父親也很有可能在尋找自己的母親和哥哥。
帶着這一系列的疑問,林天靜靜的躺在那非常簡陋的木床上,望着那灰黑色的蚊帳在呆,“父親母親你們在哪裏啊!”
突然他感覺到從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踐踏地面的轟鳴聲,暗叫一聲“不好!”,可能是土匪來了!立刻從床上翻身落地,站在小院内,望着那黑漆漆的遠方,小心翼翼的放出神識又感覺了一下。
他走近大胡子的房間,站在門外大聲道:“彪子哥,快起來!”
大胡子晚上喝了許多酒,白天又非常勞累,此時睡的正香,根本沒有注意到林天的喊聲。
女人的警覺性一般都比較高,月娥聽到林天的喊聲,立刻搖了搖大胡子:“快醒醒,林小哥在叫你,好像有什麽急事。”
大胡子晚上吃了點酒,又加上自己貪杯了,頭疼欲裂,慢慢坐起身,下了床,見林天此刻正站在院内,便循聲問道:“兄弟怎麽了?”說完用手揉揉太陽穴,緩解一下腦袋的昏沉。
林天指了指遠方,道:“可能土匪要來了,你趕緊去通知大家,不要讓土匪傷了大家。”
大胡子一聽林天說土匪來了,雖然他知道林天也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可是這大半夜的黑燈瞎火,那土匪不用睡覺麽?
便疑問道:“怎麽可能,那群落鳳山的土匪從來不會在夜晚打家劫舍,他們都是白天才行動的啊!”
“快去,要不然等會土匪來了,大家都跑不了,說不定可兒也會被他們抓走。”
“難道你不信我?你可知道我能聽到百裏外的聲響,趕緊去,要不然今日就是你們月華村的滅村之期。”
滅村兩個字瞬間驚醒了醉酒的大胡子,連忙回到屋子叫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讓她們在家裏和林天待在一起,然後就匆匆出門往村長家跑去。
老村長由于年紀大了,睡眠很是不好,還沒等大胡子敲門,就出聲問道:“是誰在外面?”
“是我,村長大事不好了,土匪要來了,你趕緊起來,召集其他人躲一躲吧。”大胡子急切道。
老村長推開門,手裏拿着一盞油燈,看見大胡子正高舉火把站在自家門前,那微弱的亮光就好似随時就要被那周圍無盡的黑暗吞噬。
望着村子裏黑漆漆的,老村長有點怒意:“土匪在哪裏?大半夜哪裏來的土匪,快回去睡覺吧,村民們每天勞作很辛苦的,不要打擾他們,明天還要采集藥材呢。”
說完轉身走近屋内,随手帶上房門,隻留下大胡子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房外。
大胡子見無法說服老村長,随機提了提手中拿着的銅鑼,一咬牙,铛铛的幾聲清脆的銅鑼聲瞬間響遍整個小村莊。
一時間那原本漆黑一片的小小村莊家家戶戶都亮起那微弱的燈光,紛紛推開門,拿起火把循聲走去。
大胡子見越來越多的村民走來,高聲道:“大家趕緊帶上娃兒和婆娘躲起來,土匪要來了。”
一個稍微年輕的小夥子不以爲意,嗤聲笑道:“我說彪子,你是不是喝醉了,這大半夜的哪裏來的土匪?你是不是婆娘不讓你上炕,閑得無聊啊!”
說完周圍的人都是哄聲一笑,紛紛起哄。
“我看肯定是喝多了,婆娘把他趕出來。”
“我看是他不能滿足婆娘哦。”
......
村民還在肆意的調恺大胡子,可是大胡子并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嚴肅的說道:“大家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們,趕緊回去收拾一下,不然等會土匪來了,要出人命的。”
幾個平日裏和大胡子走的比較親近的人出言問道:“彪子哥,你說土匪來了,你怎麽知道的?莫非你有千裏眼?也是傳說的仙人?”
大胡子見大家都不信他,剛要講出林天就是仙人的話,話剛到嘴邊就咽了下去,隻是有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如果大家相信我,站在就回去收拾,我們一起去山裏躲一躲。”
“我看我還是回去睡覺吧!你要去山裏你就去吧!”
“對哦,我們回去睡覺吧!”
“他一定是喝醉了!”
眼見村民一個接一個的散去,大胡子急了,大聲道:“我真的沒有喝醉,你們要相信我啊!”
望着眼前最後一個村名,大胡子痛心道:“難道你也不信我麽?”
那個村民正是白天在山上和林天說話的女子,女子搖搖頭,道:“我信你,可是我家那個死鬼不太相信,我總不能大半夜和你跑去山裏,那要是傳出來我也沒臉見人了。”
大胡子搖了搖頭道:“趕緊回去勸勸你家當家的,不然土匪來了真的要出人命了。”
大胡子心灰意冷的回到自家小院,看着已經收拾好等待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朝林天搖了搖頭。
其實大胡子在村子裏生的一切,林天早就知道了,世人總是這樣,沒有見到他們就會說還沒有來,然後就一拖再拖,就這樣白白的錯過了機會。
林天見大胡子神情恍惚,便安慰道:“你還有妻子和可兒,你帶着他們先躲一躲,我留下來,如果能照顧我就會幫你一次,就當是我償還你贈送地圖的恩情,也算是了結我們的因果。”
大胡子點點頭,帶着月娥和可兒躲進山裏,林天站在小院内,望着那無盡黑暗的天空,長歎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過了好一會,那轟鳴的踐踏聲響遍整個山村,一時間村民都是驚慌失措,拖拉着衣服跑出屋外,望着那還有百米遠的無數火把,頓時吓得哭爹喊娘,拖兒帶女想要往山裏跑,可是此時那強健有力的駿馬哪裏會追不上隻有兩條腿的人。
沒過多久,村民都被趕回了村子。
借着微弱的火光,一個長相傻奇醜無比,臉上還有一道恐怖惡心的刀疤的土匪跳下馬,手裏拿着一根沾滿血漬的馬鞭走到衆人跟前,笑道:“跑什麽啊,我們是來收錢的,要是再讓我看到下次,我就通通把你們活埋了,讓你們永世不得投胎。”
“哈哈......”說完,刀疤大漢放聲大笑,刀疤帶來的小喽喽也是跟着哈哈大笑。
此時的村民皆是心生悔意,可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隻好祈求刀疤大漢不要傷害他們。
刀疤笑夠了,惡狠狠的望着眼前的村民,厲聲道:“村長給老子出來,我要的東西呢?”
老村長見刀疤點名,微微顫顫的走出人群,道:“老爺,不是還有一天時間嗎?你給的時間太少了,我們一時間無法湊足那麽多錢财啊。”
啪的一鞭抽在那年老體弱的村長身上,刀疤怒道:“我說現在就是現在,敢頂嘴了,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膩了吧,要不要我提前送你去見閻王爺,讓你嘗嘗那十八道地獄酷刑?”
老村長被那狠狠的一馬鞭抽的癱坐在地上,聽到刀疤要送他去地獄,連忙站起身,苦苦哀求道:“大爺,你就當我們一馬吧,我們是真的拿不出來那麽多錢财啊。”
刀疤冷冷的望着眼前衆人,眼中殺意盡顯,微笑道:“是不是你們都拿不出來?”
淳樸的村民哪裏知道這是刀疤給他們最後說話的一次機會,那刀疤眼神中的殺意根本就沒有人看出,聽到刀疤出聲詢問自己。
一時間村民介是搖頭,紛紛說道:“拿不出!”
林天此時也正冷眼瞧着刀疤,他的眼中也是殺意無限,隻要刀疤敢下令,自己就立刻動手斬殺這些土匪。
出乎意料的事生了,刀疤并沒有下令屠殺村民而是對着身後一個全身黑色衣服包裹的人,恭敬的問道:“三當家,您看?”
其實林天早就注意到那個全身黑衣的人,那人散出的氣息不同于其他土匪,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在他的身上林天感覺不到一點殺氣。
見刀疤詢問自己的意見,黑衣人隻是冷冷的吐出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心寒的一個字:“殺!”
刀疤得到命令,大喝一聲,道:“殺,一個不留!”
就在身邊小喽喽要動手屠殺這群手無寸鐵的村民時,林天腳下微移,一個箭步,已經拿捏住那個全身黑衣人的喉嚨,大聲道:“我看誰敢?”
循聲望去,刀疤見黑衣人被一個滿頭雞窩頭的小子拿住,頓時慌了,連忙制止手下不要亂動。
看着被拿住的黑衣人的林天,急切道:“不要亂來!”
黑衣人用眼神制止了刀疤的話,用那被林天緊捏住的喉嚨,出微弱的聲音道:“想不到這群土狗裏面還有一天惡犬,說吧,你想要什麽?”
林天見他說村民是狗,還說自己是惡犬,頓時就猛的朝他膝蓋環節踢了一腳,啊!的一聲,那黑衣人小腿和大腿已經脫節了,腦門上疼的冷汗直流。
刀疤見黑衣人受傷,心裏急了,連忙勸住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林天見黑衣人隻是疼了一聲,就忍住疼痛沒有叫喚,道:“讓村民先走,我留下來和你談一談下面的事!”
不需要黑衣吩咐,刀疤立馬下令小弟讓開,讓這群手無寸鐵的村民跑路。
老村長走在最後,對着林天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拜了三拜,才由兩個村民攙扶着走進黑暗中。
見到村民已經走遠,林天對着刀疤笑道:“給爺學幾聲狗叫,要聲音大點,不滿意,爺可是要生氣的,我要是生氣了,那他就要受罪了。”說完點了點拿捏在手中的黑衣人。
刀疤哪裏敢違抗林天的意思,率先按照林天的意思,厚臉皮學着狗叫:“汪、汪、汪......”
一時間那小小的村落裏傳來陣陣狗吠聲,此時已經靠近山腰的村民介是心中疑惑不解,問道老村長:“村長,我們村裏有狗嗎?我怎麽不知道?”
老村長此時心中已經明了,想必大胡子說土匪來的消息也是那個救了自己的年輕人告訴他的。
便回道:“村裏有很多惡狗,哪位林小哥正在打惡狗呢!”說完帶着村民繼續往大山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