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林天落在一棵大樹下,看着幾個人正在采集什麽植物便走了過去。
此時一個滿臉大胡子好像感覺到有人靠近,連忙招呼那幾個正在低頭忙着采集的人,一時間那些原本低頭采集的人都擡起頭望着走近的林天,神情緊張。
林天見他們都神情警惕,一臉戒備的神色,站立在不遠處,便停下腳步,問道:“請問這裏是哪裏?”
大胡子見來人問話也不搭理,隻是握緊手中的一把鋒利的鐮刀,往身後的幾人靠了靠,等到幾人站在一起,才開口道:“你是什麽人?你也是來打劫我們的藥材的嗎?我告訴你,要是你再敢上前我們就和你拼了,反正左右是死,還不如痛快一點,省的你們總是隔三差五的洗劫我們。”
“你們誤會了,我隻是路過此地,由于我的地圖丢失了,才冒昧打擾你們,我真的沒有惡意。”林天爲了徹底打消他們的顧慮,高舉雙手,面帶微笑,示意自己真的是迷路的旅客。
站在大胡子身後的一個有點姿色的女子見林天這番動作,便開口道:“你真的不是落鳳山的那群土匪?”
“什麽土匪,大姐我真的是迷路了,我沒有惡意。至于你說的落鳳山我都不知道在哪裏,更不會說打劫你們的藥材。”林天很是無奈,可是沒有辦法,要想盡快找到父母生魂和靈心草必須要靠眼前這些人的指點。
大胡子将信将疑,望着林天那一頭雞窩頭,還是有點不放心,大聲道:“你把你的袖子撸起來給我看看,兩隻手都需要給我們看,我才能相信你不是土匪。”
沒有辦法,形勢比人強,林天隻好撸起雙手袖口,露出那潔白如玉的手臂給眼前幾個人看仔細,大胡子遠遠的看了一眼,見他手臂很是潔白,沒有半點花紋,心中才徹底打消顧慮,着手示意林天過來。
林天見他放下手中鐮刀,微笑着走近大胡子,等到走到身前笑問道:“爲什麽要我撸起袖口?難道土匪和我區别就在手臂上嗎?”
“對,落鳳山的那群土匪的手臂上都有一個虎頭,這是他們身份的象征。”站在大胡子身後的女子開口道。
“那大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裏是何處了吧,我隻是一個迷路的人”
“這裏就是落鳳山下的月華村,兄弟你也不要怪我,我們實在是被那群土匪吓怕了,三天兩頭來村子裏打劫,現在我們都快餓死了。”大胡子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還步步緊逼人家,現在人家真的是迷路的人,立馬開口回答林天。
“大哥不要介意,你們小心謹慎是應該的,換成我也會緊張的。”
“兄弟你不介意就好,走,回我們的村子我們再細聊。”大胡子的态度立馬變成熱情洋溢。
大胡子招呼一聲道:“大家都收拾一下,今天我們就采集這些吧,明天再來采集其他的,今天先回去。”說完望了望那霧蒙蒙的天空。
林天随着大胡子來到他們所說的月華村,村落很小,隻有十來戶人家,等大他們走進村口,早就有數十個老人手持棍棒守在哪裏,好像是在防禦什麽人一樣,村裏的老人見到大胡子帶着村民回來也都是滿心歡喜。
一個頭灰白的老者走上前對大胡子問道:“彪子今天收獲怎麽樣?”
大胡子對身後幾人招了招手,随即将身上的一個小竹筐放在老者面前,面帶慚愧道:“村長今天我們就挖到這些,現在地精太少了,好的都被以前挖光了,現在隻有這些小的,而且數量還很少。”
老者用手抓了抓竹筐裏的藥材,見正如大胡子所說一般,那藥材真的又小又少,長歎一口氣:“老天要亡我月華啊!”神情低迷,一臉死灰。
大胡子心有不忍,望了望那四周低下頭的村民,大聲道:“村長,大不了我們和他們拼了,他們這是存心想滅了我月華村,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老村長吩咐幾個村民将藥材收好,拉住大胡子的手,長歎道:“彪子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嗎?他們不是我們能抵抗的,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滅了我們,我們拿什麽和他們拼啊,要不你帶幾個娃兒走吧,也算是給我月華村留下一下念想,也好讓我們這群将死之人安心。”
大胡子聽到老村長竟然讓他帶人逃跑,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老村長面前,眼眶通紅道:“村長,我就是死也不會走的。”
一時間四周的村民都是淚如雨下,甚至有些年輕的女子都小聲的抽泣了。
林天見狀,連忙扶起大胡子,安慰道:“彪子哥到底什麽事,你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老村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問道:“你是?”
大胡子連忙對老村長介紹道:“村長這位小兄弟是我們剛剛在山上遇到的迷路之人,我見他不是落鳳山的土匪便将他帶回來了。”
聽到大胡子竟然将林天帶回來,老村長狠狠的錘了大胡子一下,道:“你這是害人家啊,我們這裏時刻都會有生命之危,你帶這位小哥回來是不是要害死他啊。”
林天微微一笑道:“村長你就不要怪彪子哥了,是我自願和他回來的,我需要一份地圖,越詳細越好,我迷路了,而且我的地圖也丢失了,您還沒有說你們遇到什麽事,也許我能幫上忙啊。”
老村長見林天願意幫忙,連忙感謝道:“小哥你早點拿了地圖走吧,這裏的事你幫不上的,那落鳳山的土匪可不管你是不是月華村的人,他們見人就搶,一言不合就會殺人,你切不要在這裏丢了性命。”
說完又轉過頭對大胡子道:“彪子你趕緊帶小哥回去拿一份地圖送他,讓他趕緊離開吧,不要耽誤了小哥的性命。”說完招呼守在村口的一群老人散了。
大胡子的家是一間茅草屋,草屋的四周是用籬笆胡成的牆,大胡子推開柴門率先走了進去,随即大聲道:“月娥,我回來了。”
林天走進小院,想起了自己以前生活的小村莊,想起了那個盛夏的夜晚,想起了一家人歡樂的時光,一時間楞在原地。
聽到大胡子的叫聲,從草屋裏走出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子,穿着粗布衣衫,笑道:“彪子,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今天家裏來客人多弄幾個小菜,把我那壇好酒也拿出來,我要和這位小兄弟喝幾杯。”大胡子似乎很高興,好像家裏來了很了不得的客人,其實越是山村人家,民風就越是淳樸,他們好客熱情,對待一個不相識的人都像是對待自己的至親好友一般。
月娥望了一眼站在柴門口的林天,拉了拉大胡子的手臂,小聲道:“那壇酒不是說等可兒成親的時候喝的麽,還有家裏隻有一小塊野魂肉了,剩下的就還有一些野菜了,哪裏還有什麽小菜啊。”
聽到家裏似乎沒有什麽吃食了,大胡子想一了下,說道:“盡管去弄吧,把好吃的都端上來,不要怠慢了客人。”月娥見他說的是真話,當即也不在推脫,轉身就去準備吃食去了。
大胡子轉過身見林天楞在柴門口,随即走上前拉着林天的手,笑道:“來來,小子到了我家就當到了自己家,不要客氣,雖然我家沒有什麽山珍海味,但是我王彪一定拿最好的酒菜招呼客人。”
大胡子的一拉,将林天從夢境拉倒了現實,聽到大胡子的話,他笑了笑道:“彪子哥說什麽呢,我不重視吃什麽,我看中的是一家人的情誼。”
聽到林天的話,大胡子哈哈大笑:“我王彪果然沒有看錯人,我就知道兄弟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大胡子很快在小院中擺放好酒桌,又拿出一壇他所說的美酒,拉着林天坐在,問道:“還沒有問兄弟叫什麽呢?多大了,家住在哪裏啊?”
林天笑道:“彪子哥我叫林天,看我年紀就知道你年長我,要是你不嫌棄,我就叫你彪子哥。我早就沒有家人了,我被師父收留,我以前住在黑雲山,現在師父讓我下山曆練。”
“哦,原來是這樣啊,放心,你就先住在我家,等你什麽時候想走了,我再将我們這裏地圖給你,其實說是地圖,不過是方圓百裏的地圖,再遠的地方我也沒有去過。”大胡子大大咧咧的說道,絲毫不避諱自己沒有去過那遙遠的地方。
這時一個長相清純的小女孩猛的推來柴門,瘋瘋癫癫的跑進來,一把抓住大胡子的胡須,見大胡子有點吃疼,頓時哈哈大笑道:“胡子老爹看你還跑啊,竟然敢騙我,我讓你帶我去挖草藥有那麽難麽?”
大胡子并沒有立刻讓小女孩松手,而是将她抱起坐在腿上,刮了她那小小的鼻梁道:“可兒,不是爹爹不帶你去,大山裏太危險,要是你出事了,你娘親非把我煮了不可,爹爹也是沒有辦法啊。”
見到大胡子說的認真,小孩子松開了那一手抓緊的胡須:“今天看在你很辛苦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馬,不然本女俠一定将你拿下,重重的打你一百下屁股。”
望着其樂融融的父女兩,林天笑道:“彪子哥這就是你的女兒麽?”
大胡子将可兒挪了一下位子坐好,笑道:“可兒快叫叔叔!”
可兒擡起那精緻的小臉,望了望林天,過了好一會,大笑道:“還叔叔,我看他也大不了我幾歲,我看叫哥哥吧。”随即老氣橫秋道:“大哥哥,我叫王可兒,你呢?”
“别胡鬧,王可兒,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喊你娘來了,看你還嚣張。”大胡子見女兒真的叫林天哥哥,頓時急了,這自己做人家大哥,女兒叫人家哥哥,這叫什麽事啊。
林天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小丫頭,勸住道:“彪子哥我們叫我們的,沒有關系的。”旋即轉過頭對可兒道:“好吧,我叫林天,可兒妹妹。”
坐在大胡子腿上的可兒聽到林天願意做她哥哥,立刻跳了起來大聲歡呼道:“哦,可兒有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