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見他神色慌張,不像說慌的樣子,連忙手中法印不斷,那不斷光暈流轉的洞府前露出一人高的破口,随即轉身走進洞府,見到李情緣正在興高采烈的做着小孩子的衣服,随即低聲道:“姑姑,那個壁師兄說有十萬火急之事要禀報。8 1Ω中文網”
李情緣現在小腹高漲,她此時是不願意見任何人的,可是既然他說十萬火急之事,那到底見不見呢。
一時猶豫不決,身旁一個機靈的小侍女看出了她的顧忌,輕聲道:“姑姑,你隻要放下帷幔不就好了,隻要聽他說說就可以了。”
李情緣不禁多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女,笑道:“還是我家九兒機靈。”随即讓守衛帶壁書風進來。
壁書風剛進洞府顧不上欣賞這洞府中的奇異景色,連忙急切道:“姑姑,你快去救救少爺吧,他就要被那個林天折磨死了。”
李情緣一聽事情和李成有關,也随即嚴肅道:“怎麽回事你快說,怎麽好端端的要我去救少爺了?”
随即壁書風将大比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到李成被那林天毀去丹田,正在受盡無邊折磨的時候,李情緣花容失色,失聲道:“怎麽會這樣?少爺不是大圓滿修爲嗎?更何況我聽他說隻要他願意,他随時都可以進入築基的啊,怎麽還會被那個畜生大敗啊?”
壁書風也是一臉疑惑,道:“姑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要你再不去救他,那少爺今日就要當着衆弟子的面死在林天手中了啊。”
“我聽說無涯老祖也去觀戰了,難道他也不管嗎?”李情緣有點慌張了。
壁書風真要被這個傻女人氣死了“要是老祖肯管,我還需要來找你嗎?”可是他不敢說,隻好急切的催促道:”無涯老祖本來是想插手的,可是葉良辰老祖也在場,而且良辰老祖還說這是他們的私事,關鍵少爺在上台前還和那個林天定下此戰爲生死之戰啊,無涯老祖就是想插手,可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現在能救少爺的隻有你了啊。”
聽到壁書風說李無涯都沒能插手,随即驚慌失措道:“那怎麽辦,無涯老祖是李家在天劍派最大的靠山了,他都不能插手,我還能怎麽辦啊?”
壁書風想了想剛才隻顧報信了,似乎忘了眼前這個女人除了依靠李俊,還真是一無是處,隻好無奈的低聲道:“大姑姑可以再去哀求老祖一番,說不定老祖還能狠下心,限制一下林天,救出少爺啊。實在不行大姑姑其實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去找三長老,他雖然被剝去長老職位,可是他畢竟在天劍派執掌外門多年,在老祖哪裏肯定還是能說上話的。”
李情緣現在心情很亂,想必那李成此時一定在林天手中吃盡苦頭,而自己現在卻無力營救,當即揮揮手讓壁書風去演武場密切關注形勢展,有什麽進展再來禀報自己。
壁書風前腳剛出洞府後腳李情緣就讓那個叫九兒的侍女收拾東西,一臉純真的九兒疑問道:“姑姑,我們不是要去懇求老祖,營救少爺麽?”
“救?怎麽救?連他們李家的老不死都不肯救他,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救,你以爲我去求那個老不死的他就會願意救少爺了嗎?你趕緊去收拾,我們準備離開天劍派吧,大長老已經消失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不管他回不回來,我留下來都是死路一條,大長老不會放過我,等林天知道當年是我将她姐姐送給李纨,估計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們隻有離開這裏才能活下去,隻有我活下去,才能替少爺報仇。”身旁的九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連忙去收拾。
與此同時,那離開李俊洞府的壁書風,又匆匆忙忙的趕到演武場,可是眼前的景象把他吓個半死,此時的李成哪裏還是一個人,簡直就是一團肉啊,就剩一條腿還在動。
剛剛慶幸李成還有一條腿,隻見林天冷喝道:“當年你的這隻右腳不知道踢斷我多少次肋骨,今日就讓它還給我吧。”随手一劍揮下,那團肉中僅有的一條腿,也離開了李成的身體,頓時鮮血飛濺,林天怕他死了,一臉笑意慢慢蹲下身體,隻見他手中綠光大震,正是當年李成羞辱林詩音的時候,扔給她的那本春風化雨決,後來被林天修煉大成的法決,現在正用在李成身上,慢慢治療他那不斷流血的傷口。
見到李成變成了人棍,不光壁書風想吐,就連那李逍遙也是胃中一頓翻滾,台下弟子更有甚者直接連昨晚的晚飯都吐出來了,一時間幹嘔聲不斷。
林天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看着腳下奄奄一息的李成,道:“你欠我的債還清了,你欠我父母的債你自己去還吧,我要拿你的人頭祭奠我的父母,你可願意?”
李成早就疼的說不出話,聽林天的意思要殺自己了,連連點頭,就好像在說:“你趕快殺了我把,拿我的頭去祭奠你父母吧,惡魔!”
手起劍落,一顆做夢都想求死的人頭滾落在擂台邊上,隻見那無頭的**還在高噴着那炙熱的血液。
砍下他的頭顱,林天還不解恨,雙手扣住他的鎖骨,雙手猛的用力,盡活生生的将那團噴灑血液的軀體撕開了,頓時那李成的内髒流落滿地。
那天正午陽光明媚,一個叫林天的人殺了他做夢都想殺的人,然後帶着那顆滿臉痛苦的人頭,拖着老長的殘影慢慢的走了。
過了很久,那已經走遠的人影說了一句:“下面的比試,我全部放棄。”
上官飛雲看着那道遠去的身影,沒有出言挽留和安慰,他知道那個孤獨的人現在需要的是慢慢的自己去舔噬自己那道從小就留下的心靈傷口,待到人影遠去,才大聲道:“都散了吧,明日一早繼續練氣大比,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影響大家明日的揮。”随即和李逍遙對視了一眼,也走了。
那具無頭的碎屍還倒在擂台上,四周散落着一地斷肢,李逍遙長歎一聲,畢竟還是本家的人,随即喊住那剛要離開的壁書風,道:“你把屍體帶給大姑姑吧,現在大長老不在,讓她好好安葬,讓她立一個塚吧。”
随着整個血腥場面的結束,整個下午衆弟子都在讨論這件事,有人贊成林天的做法,有人爲李成打抱不平。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說,就在這以後凡是見到林天的弟子都不敢大聲與其說話,生怕一個意外就會落下像李成那般下場。
以前一起跟随李成的弟子也是惶惶不可終日,有的人選擇離開,有的人選擇沉默。
這一切的一切更加鑄就了林天那恨天狂魔的赫赫威名,直至林天離開天劍派很久以後,弟子們聽到林天二字都渾身冰冷,顫栗不已。
夜,就這樣輕輕的來了,它将那溫柔的腳步停留在林天門前,默默的注視着他,看着他靜靜的舔犢着那存在已久的傷口,看着他默默的流淚。
壁書風帶着李成的屍體,不免感覺兔死狐悲,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麽辦,自己這些年雖然常年在外曆練,可是當年自己也欺負過林天,自己該怎麽辦?慢慢吐吐的來到李俊洞府前:“還請禀報一下大姑姑,就說壁書風求見。”
守衛無奈道:“壁師兄,姑姑不在,就在你上午走後,姑姑就帶着九兒一起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壁書風心中冷冷一笑:“人都死了,還去求什麽?”随即道:“那我就在這裏等大姑姑回來吧。守衛不以爲意,還是堅守自己的職責。
夜深,月挂中空,壁書風等了好久,守衛都換崗了,隻是還不見李情緣回來,心中不免疑問道:“這時候她們還能去求誰?李成死的消息應該在天劍派流傳開了吧,她們怎麽還不回來?難道她們不是去求人,而是走了?”李情緣逃跑的想法一閃而過,随即搖搖頭自嘲道:“怎麽可能,情緣姑姑最疼愛少爺了,她不會抛下少爺的。”可是心中這樣想,可是現實還是讓他疑惑了,随即問守衛道:“還請師弟帶我進去看一下,我看一眼就離開。”
侍衛的是一個老資質的弟子,笑道:“壁師兄,這是大長老的洞府,我可不敢讓你進去啊,要是大長老或者情緣大姑姑回來知道了,那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壁書風有事再三懇求守衛讓自己進去看一看,可是無論他怎麽說,甚至是威脅都不能讓守衛弟子放他進去,沒有辦法隻好帶着儲物袋中的那具屍體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等他剛走進自己的那院子的時候,一個賊眉鼠眼的弟子從院角的黑暗處走出來,一聲警惕的喊道:“壁師兄,壁師兄!”
壁書風被他下了一跳,一臉惱怒道:“老鼠你幹什麽,想吓死我啊。”
那個被壁書風稱爲老鼠的弟子,一臉谄笑道:“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壁師兄,隻是不知道壁師兄想不想知道?”說完搓了搓那幹巴巴的手,知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雙手是常年賭博形成的惡習。
壁書風随手扔出一個儲物袋,冷哼一聲道:“說吧。”
“今天下午我看到情緣大姑姑帶着九兒出了山門,聽守衛的山門弟子說好像是去找大長老去了。”老鼠一臉笑嘻嘻的數着儲物袋中的靈石,樂呵呵的說道。
壁書風聽到李情緣帶着九兒出了山門,随即心中大吃一驚,“難道她最終還是跑了,想不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絕情,竟然直接跑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去找大長老,想想那大長老要是回來,自己該怎麽辦,打老鼠趕緊滾蛋,随即心中一陣不安,隻能安慰自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大比過後立刻借口曆練,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