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茹始終低着頭,沒有擡頭看淩馳,“謝謝!”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怎麽大老遠跑上海來了?”
何歡茹的眼淚像是不受控制般,噼裏啪啦的滴落在深褐色的地闆上,“我男朋友是上海人,我們一直都是分居兩地的,今天來找他想給他一個驚喜,卻沒想到親眼目睹他竟然和别的女人滾床單……”
淩馳沒想到何歡茹即使離開了他,也沒能幸免被男人背叛的命運,越是這麽想,心裏就越是覺得虧欠于她,“我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何歡茹搖了搖頭,“愛上這樣的男人是我有眼無珠,馳,陪我喝一杯可以嗎?我現在的心好痛!”
淩馳點了點,起身去拿酒,毫無防備的一點一點的走進了何歡茹設下的圈套。
何歡茹偷偷擡頭看了眼淩馳的背影,然後從包裏掏出了一顆從霍玺珏那裏拿來的催情藥。
淩馳拿了兩瓶紅酒,“紅酒可以嗎?”
何歡茹立刻又恢複了一副委屈受傷的神情,點了點頭。
淩馳用開瓶器将紅酒打開,然後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馳,有什麽吃的嗎?我有點餓了!晚上還沒有吃飯呢!”何歡茹還特意揉了揉胃,示意她真的很餓。
“你等下,我去冰箱裏看看!”說罷,起身去了廚房,完全沒有注意到何歡茹的用意。
趁着淩馳離開,何歡茹快速的将藥丸投遞到淩馳的酒杯之中,不過兩秒的時間,藥丸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淩馳從冰箱裏拿出來一些用微波爐加熱一下就可以吃的東西,有的時候他會熬夜工作,所以冰箱裏會常備一些簡單方便的食物。
“這些東西可以嗎?”淩馳将手中的東西放在了茶幾上。
何歡茹點了點頭,“可以,謝謝!”
淩馳放下東西又坐回原來的地方,拿起酒杯,何歡茹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暗暗的在心裏呐喊,快點喝啊,快喝啊!
眼看着酒杯就要到嘴邊,就在這時,淩馳的手機響了起來,淩馳将酒杯放下,拿出手機接電話。
“喂?”
何歡茹恨不得掐死那個打電話的人,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麽關鍵的時候打電話,真是讨厭。
電話的内容似乎是有關工作的,淩馳想要起身去書房看點東西,卻不小心将放在茶幾邊緣的酒杯打翻了。
整杯紅酒都灑了出來,何歡茹真是欲哭無淚啊!那個藥霍玺珏可就給了她一顆啊!那接下來要怎麽辦才好?
淩馳也顧不上地上的酒漬,走到書房處理公務。
何歡茹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包包裏好像有安眠藥,有的時候失眠就會吃一顆,看來今天派上用場了。
何歡茹将酒杯拿到廚房清洗了一下,又重新倒了一杯紅酒,将包裏的安眠藥放了兩顆進去。
等淩馳出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和地闆上的酒已經被擦幹淨了,酒杯也被重新倒了酒,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是客人還讓你幫我收拾!”
何歡茹對着淩馳淡淡的笑了笑,“有什麽關系,我們兩個之間還用講這麽客氣的話嗎?”
“還是陪我喝酒吧,不許再接電話,今晚你隻能陪我喝酒!”何歡茹就像以前那樣對淩馳撒嬌。
淩馳失笑,很久沒有見到何歡茹這個樣子了,就跟小時候一樣那麽可愛。
“幹杯!”何歡茹主動舉起杯子,生怕這次再出什麽意外,她就真的沒有東西了。
淩馳将酒杯拿了起來,與何歡茹碰杯,這才将酒送入口中。
看見淩馳将酒喝掉,何歡茹才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将她的心機白費。
喝完一杯,何歡茹馬上就給淩馳倒入第二杯,生怕他覺得頭暈而起疑。
直到一瓶下肚,淩馳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昏睡在了沙發上。
何歡茹費了好大勁兒才将他扶進了卧室,既然什麽都做不了,就制造一個酒後亂性的假象好了。
好不容易将淩馳的衣褲脫掉,把她累的全身大汗淋漓,于是在浴室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隐約聽到敲門聲。
何歡茹猜想,說不定是鍾晴那個女人,得意的勾了勾嘴角,身上隻圍了一件浴巾去開門。
一開門把她也吓了一跳,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顧雪兒。
顧雪兒也沒有想到會是何歡茹,她一直以爲淩馳身邊的女人應該是鍾晴呢,對于何歡茹她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裏過。
顧雪兒看了眼身上隻圍了條浴巾的何歡茹,瞬間火冒三丈,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家裏穿成這樣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應該發生了什麽事情,“淩馳呢?”
“已經睡了!”
顧雪兒一把将何歡茹推開,大步走到卧室,隻見淩馳身上未着寸縷的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熟睡着。
在顧雪兒看來,肯定是一場運動消耗過頭了才會如此,他竟然不碰她而去碰何歡茹?
越想越覺得來氣,何歡茹這個女人果然心機太重,留她在身邊永遠是個禍害。
顧雪兒回頭狠狠瞪了何歡茹一眼,“你可以走了!”
何歡茹明顯沒有想離開的打算,“是淩馳帶我回來的,他都沒有發話,你又憑什麽?”
“憑我是他的未婚妻!”
何歡茹冷笑,“你都說你隻是個未婚妻了,又不是他老婆,再說你覺得淩馳這種風流成性的性格是你能管的了嗎?别不自量力了,我勸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免得最後自己傷的體無完膚!”
“你……”顧雪兒忍下了打她的沖動,“你覺得你比我好哪去了嗎?何家怎麽也算的上是大戶人家,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不僅如此,還蛇蠍心腸,當年要不是你存心害我,我也不會失去淩馳!”一想到當年所承受的痛苦,顧雪兒就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卑鄙的女人。
何歡茹不屑的笑了笑,“你怎麽不說如果你不出現我和淩馳早就是一對了呢?”
“如果你們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淩馳跟我說過他是對你有好感,不過還算不上是愛情,總覺得當你是妹妹會舒服一點,他不愛你,你就死心了吧!”
何歡茹冷笑,“他不愛我?難道就愛你了嗎?難道愛你的表現就是背着你跟别的女人上床嗎?真是笑話!”
其實她們兩個都知道,她們最大的敵人并不是彼此,而是鍾晴。
第二天,淩馳醒過來的時候覺得頭好痛,清醒了一下才發現身上竟然是光着的,立刻坐了起來,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将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好,淩馳走出房間,隐約的聽見廚房傳來聲響,走過去卻吃驚的發現廚房裏的人竟然是顧雪兒,昨晚在這裏的明明就是何歡茹,怎麽一下子大變活人了?
“雪兒?你怎麽來了?”
顧雪兒回頭對着淩馳甜甜一笑,“想你了呗,快速洗漱,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淩馳抓了抓淩亂的碎發,到底發生什麽了?顧雪兒來了,那麽何歡茹呢?他昨晚該不是對她們其中之一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天呐,他怎麽就能喝多了呢?
洗漱好,早餐已經擺放好在餐桌上了。
淩馳走過去,坐了下來,現在腦子裏有點淩亂,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面對此時的顧雪兒,要是昨晚碰的人是她,她肯定更不可能放手了,如果是何歡茹那麽又該如何是好呢?
“傻愣着做什麽?快吃飯啊!”顧雪兒見淩馳愣神便提醒他。
淩馳回過神尴尬的勾了勾嘴角,拿起刀叉吃了起來,可是心裏卻一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沉默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顧雪兒,“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昨天晚上啊!”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這房子是指紋鎖,隻有淩馳一個人可以進來。
顧雪兒怔了怔,然後笑的異常甜美,“你給我開的門,你不記得了?”
淩馳指了指自己,“我?”
顧雪兒點了點頭,“對啊,你不記得啦?”
她相信淩馳昨晚是因爲喝多了才會酒後亂性的,他平時連她都不碰,又怎麽會在清醒的情況下碰何歡茹呢?她也想趁機試探一下淩馳是否記得什麽。
淩馳放下刀叉,捶了捶額頭,他真的什麽也記不起來了,那何歡茹又是什麽時候走的?“你來的時候還看見什麽人了嗎?”
顧雪兒無辜的搖了搖頭,“沒有啊,隻是你似乎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還……”
淩馳劍眉微蹙,隐約有些不安,“還什麽?”
顧雪兒假裝嬌羞的低下頭,“哎呦,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會不知道嗎?那麽兇猛,就快把人家折騰死了!”
淩馳感覺自己被一道閃電給劈中,最害怕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
如果真的把顧雪兒給睡了,這個時候說分手未免也太不是人了吧?可是如果不分手他又要怎麽跟鍾晴交代?之前還那麽大言不慚的保證自己不會讓她失望的,看來這次他又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