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馳到了杯熱水遞給鍾晴,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此時的淩馳也已經換上了長衣長褲。
這樣的氣氛是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如此安靜而祥和,反而讓他們都有些不自在。
另一邊,鍾實集團。
鍾魏回到公司已經是十點半了,剛走進辦公室秘書就走了進來。
“董事長!”
鍾魏挑了挑眉,“有事?”
“鍾總監今天沒有來上班,上午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鍾總監沒有出席,現在對方公司對我們十分不滿意,說是拒絕跟我們合作。”
鍾魏眉頭緊鎖,鍾晴自從進入公司開始就沒有發生過遲到早退的事情,既沒請假也沒有交代去哪了,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公司就沒有别的人可以處理這件事嗎?”
秘書驚慌的低下頭,“公司這兩年所有重要的事務都是鍾總監親自跟進的,各大合作商也都是被鍾總監說服才肯跟我們合作的,如今換了别人接洽,怕是各大公司都不肯……”
啪~
鍾魏狠狠拍了下桌子,聲音低沉渾厚,吓的秘書全身一顫,“看來這兩年是我太過放任她了,竟然學會獨攬大權了?這公司以後還容得下别人嗎?”
秘書也替鍾晴不值,這麽多年來鍾晴爲公司立下多少汗馬功勞?都沒有聽到董事長的誇獎,更沒有将總裁的職位交出來,這是對自己的女兒有多麽的不信任呀?
沉默了半分鍾,鍾魏平複了一下心情,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鍾晴的号碼,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
酒店的房間裏靜谧無聲,手機鈴聲打碎了此刻的甯靜。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而鍾晴卻始終眼神空洞的望着手中的水杯。
坐在對面沙發的淩馳有些不惑,手機響了這麽久都沒有反應,是受了刺激了還是耳朵聾了?
淩馳被手機鈴聲吵的有些不耐煩,劍眉微蹙,眼睛微眯,不斷的打量着鍾晴的神色。
靠!這是被凍結了節奏嗎?
“你手機響,不接嗎?”
鍾晴這才将視線緩緩的移到手邊的背包,掏出手機看了眼,n條未接來電。
看吧!隻要她不在公司,所有人都亂了陣腳。
換作以往她肯定二話不說就沖回公司,像個機器人一般将工作處理妥當,可是今天她一點也不想回去,她想不到有什麽理由要回去。
“淩馳,今天你的房間可以借我住嗎?”鍾晴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不停閃爍的手機屏幕,語氣十分平淡。
“借你?”淩馳不懷好意的看着鍾晴,“随便把我也借你怎麽樣?”
淩馳以爲鍾晴會像以往那樣反駁他,或者跟他吵,可是今天她卻出奇的沉默。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淩馳有些意外這樣的回答,隻好将臉上那股邪魅收斂起來,随手在桌子上的煙盒裏抽了根煙點燃,“爲什麽心情不好?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嗎?”
鍾晴的眼神一直很空洞無神,盯着一處毫無焦距,“我想擺脫現在這樣的生活,想要叛逆一次,你有辦法嗎?”
淩馳怔了怔,叛逆一直不都是他幹的事嗎?竟然有人願意陪他一起叛逆?
突然靈機一動,有一個不錯的想法在腦子裏油然而生,邪魅的笑了笑,看向鍾晴,“什麽你都願意做嗎?”
“對,我讨厭這樣的自己,我想改變!”
既然她這麽肯定,那麽他也就沒什麽好估計的了。
淩馳突然站起身,“帶身份證了嗎?”
鍾晴木讷的點了點頭。
“帶了就行了,走,我帶你做一次叛逆的事情,我們兩個一起叛逆一次!”
話音剛落,淩馳就把鍾晴從沙發上拉了起來,鍾晴也沒有反抗。
一路從酒店出來到上車,再到跑車停下,鍾晴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下車!”
直到淩馳的聲音喚醒了鍾晴,默默跟着淩馳下了車。
擡起頭看了眼,民政局幾個映入眼底。
這才醒了過來,不明所以的看着淩馳,“來這兒幹嘛?”
“來民政局能幹嘛?不是結婚就是離婚呗?”淩馳頓了頓腳步回頭邪魅的看着鍾晴。
“結婚?”鍾晴的瞳孔閃爍了一下,在這裏她也曾和别的男人來過,隻是還沒進去就已經失去了所有。
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飄過,她以爲她再也沒有勇氣踏足這個地方,沒想到今天竟然又來了。
“怎麽?後悔了?”淩馳狹長的眸子微眯,這個時候他反而怕她跑了。
沉默了片刻,鍾晴突然冷笑了一下,全世界都覺得她無法嫁給一個高富帥,那她就讓全世界等着瞧。
“沒有,走吧!”
淩馳拉着鍾晴的手走到婚姻登記處,此刻大廳裏幾乎沒有什麽人。
結婚對于中國人來說是圖個吉利,所以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上午領證,因爲下午辦離婚的偏多,都怕觸了眉頭。
而眼前這兩個毫無感情基礎的人,無所謂吉不吉利,他們現在都是打算跟家人叛逆一次,做一件從未想過的大事。
于是,淩馳将兩個人的身份丢在了辦理人員的桌子上。
十分鍾的時間,填表,拍照,小紅本到手。
看着兩個人毫無笑容的結婚照,鍾晴冷笑了一下,她這就算嫁出去了吧?怎麽能毫無感覺呢?
領完證,淩馳牽起鍾晴的手,笑得别有深意,“晚上帶你回家吃飯!”
“回家吃飯?回誰家?”鍾晴腦子還有些發懵,疑惑的看着他。
“當然是回我家了,都領證了好歹也該見見家長吧?”他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他老媽看見他一聲不吭的結婚了是個什麽反應,應該會氣炸了吧?
鍾晴縮回手,有些後悔剛才的沖動行爲了,淩馳是誰,什麽背景她似乎還完全不了解呢,怎麽能随随便便見家長呢?
“我看還是下次吧!我貌似還沒有從領證結婚這個概念裏回過神來呢,再說我今天精神狀态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