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不安好心的王良未,丘子珏決定臨走前吓一吓他:“托王大人福,我在下面下面會時常想念大人的恩情,隻望大人夜半能起身與我促膝長談便好。”
王良未隻覺一股冷意襲上脊梁骨:“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說完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渾身發毛不舒服得緊。
甄柔隐在擠擠攘攘的人群中往前擠去。
她的打算是,等行刑之時故技重施,趁風迷了大家的眼睛,施術将替身送上代替師父行刑,然後擄走師父即可。
别問她剛剛怎麽不将師父帶走,開什麽玩笑,那四面都是木栅欄的牢車,師父現在是一介凡人又不能縮小身量,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内鑽出牢車跑掉嘛。
“哎,你幹嘛呢,别以爲老娘嬌弱,就想趁機吃老娘豆腐啊!”
甄柔望向自己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身形跟座小山似的婦人無語了。
你哪裏來的自信啊大嬸!
“那麽多人看着呢,還想耍賴不成?”那婦人捏着小手絹,還順便給她抛了個媚眼。
見周圍人聞聲看來,甄柔壓低了些頭上的氈帽,心中默默吐槽,要不是你身邊人少,我還不想往這邊擠呢。
也怪不得這婦人身邊人少,這身上撲的什麽香粉啊,都香到臭了!
甄柔身爲狐狸嗅覺敏感,才聞幾下就鼻子發癢頭腦發脹了。
奈何那婦人見甄柔不說話還低下了頭,還以爲這人好欺負,得寸進尺的打算借機訛他幾兩銀子花花。
“我告訴你,今兒個這事難了了!不賠錢就叫我男人打斷你的狗腿!”她指着鼻子挨近甄柔,撸袖子就準備開罵。
就在這時,台上王良未忽然伸手将牌子擲到地上“午時已到,行刑!”
兩名劊子手得令,立馬上前端起酒碗大口灌起,又‘噗’地吐到砍刀上。
劊子手猙獰着面孔,肌肉遒勁的雙臂高擡起,看上去很輕易的就能一口氣砍斷人碗大的脖子。
就是現在!
甄柔摸出紙片人,做出動作準備縱身跳起,她丹田醞釀着一口仙氣,張嘴朝地上的塵土使勁吹去。
“喂,老娘說話你到底聽沒聽到啊!”
突然,那婦人大跨一步,甄柔的一口仙氣立馬被突然靠近的劣質香粉喂刺激成了……
“啊楸!啊楸!啊楸!”
甄柔的連環噴嚏直打得她搖頭晃腦,莫名的狂風襲過,偌大的刑場頓時響起一片‘哎喲哎喲’的叫喚聲。
再定神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衆人滾成一團,連高台上的劊子手都勉強抓住邊上的柱子才不被風刮跑了。
甄柔揉揉還在發癢的鼻子,一看。
師……師父呢!!!
自己的替身紙片人身量太輕,早不知道吹哪裏去了,本來還好好跪着等徒兒搭救的師父也不見了蹤影。
可惜甄柔沒吃驚多久,她就再次在混亂的人群中見到了自己的師父。
丘子珏身影黯淡,輕飄飄的從高台上掉落摔得血肉模糊的屍體裏飄了出來,他幽幽的看了徒兒一眼。
“肉肉,你真的是來救爲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