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其真真是讓人難以下咽的類型啊。
甄柔隔着淚花瞅了瞅自家師傅像鍍了層薄霧般的俊臉,清瘦的身闆,舉手投足間渾然自成的驕傲氣度……
她眨眨眼,神色奇異地看向丘子珏,滿臉詫異又驚歎的寫着:“師傅,你老人家口味真重啊!”
丘子珏痛在心口難開:“……”
最後,丘子珏想想還是不甘心的補充道:“我再怎樣也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啊……”
“那你爲何衣冠不整,連袖子都撕破了,你作何解釋!定是我那嬌弱的女兒拼命掙紮所緻,我可憐的女兒啊。”碧霞元君說完更是嚎啕大哭,她音色洪亮穿刺力極高,嘴裏還不停直呼要天帝爲她做主。
天帝隻感覺自己腦門嗡嗡作響,像有幾百隻蒼蠅在裏面胡亂瞎蹿似的。
“她确實扯破了我的衣裳,但是……”
碧霞元君話聽一半,整個人都瞪圓眼睛跳起來:“看來果真如此!你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
碧霞元君捏着手絹使勁抹了把鼻涕眼淚,又轉向天帝聲讨道:“天帝你可要重重的懲治這般猥瑣之徒,還我女兒一個公道!還天界一片淨土!枉對得住我那爲保貞潔跳了誅仙台的可憐女兒啊。”
丘子珏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說的是,掙紮的可是我啊……
天帝覺着眼下如再不給這難纏的碧霞元君一個結果,今日自己這半邊耳朵怕都要被碧霞元君哭聾去。
他腦子裏轉換了無數個應對的方案,包括裝作頭疼腦熱的暫時離場,或是幹脆尿遁什麽的,但瞧着碧霞那不依不饒的樣子,最後他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算了:“子珏上仙既已爽快承認調戲曼妙仙子一事,雖元君之女是自己跳的誅仙台,可其中淵源也是因他而起,難逃罪責……再者,其在禦花園破壞花花草草,随地亂扔垃圾,以及私藏王母珍釀,行爲惡劣。綜合上述卻也能見其平日實在是不知檢點。”
天帝捋捋下巴那撮山羊胡子思考片刻,撇撇嘴随意道:“那就罰其去下界去承不可善終的輪回之苦罷,直至找到曼妙仙子轉世并帶其回天庭才能恢複仙籍。恩,好了,散會散會……”
“不對啊帝君,我還有話沒說完!……帝君!”丘子珏聽完傻了急切的想争辯。
哪知天帝此刻巴不得快将他們這些人轟走了事,直接充耳不聞,倒是笑呵呵的跟太白金星招招手:“星君啊,咱們得繼續下完那盤殘棋啊,走吧走吧。”說完,一甩袖子就消失在座位上,速度不可謂不快。
天兵天将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隻得令便上前來一人捉一邊,制住被天帝如此草率決定震驚在原地的丘子珏扛起就走。
“哎哎哎,師傅!你們要帶我師傅去哪裏啊!師傅……”見師傅被人無情架走,甄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起裙擺就追上去。
奈何一群趕着下班的天兵天将腳底跟生了風似的,等甄柔好不容易追上去時,隻見天兵天将們跟扔麻袋似的往下一甩,丘子珏便消失在那誅仙台下,連片衣角都沒見着。
誅仙台上中隻餘聲聲凄厲回音不斷傳來:“徒兒救我我我我我我我!”
甄柔楞在原地,她擦了擦眼睛,眼淚嘩嘩的跟不要錢一樣。
天兵天将們将将轉身往回走,卻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那哭泣,樣子可憐兮兮的。漢子們心都軟了,想來也是,這子珏上仙日子過得雖荒唐,但也是出了名的愛徒如命。這小姑娘一下子失了将她捧在手心給她寵愛的人,眼下心裏定是難過得緊。
大家也不急着走了,趕緊七嘴八舌的上前安慰。
“莫哭,莫哭,等子珏上仙找回曼妙仙子不就可以回來了嗎?”
“人間三年咱們這可才一天,上仙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
“是啊是啊。”
甄柔懵着眼,兩隻眼睛紅彤彤,淚水跟噴泉似的。
半晌,她随手抹了抹,卻哭得更厲害了。
一群糙老爺們連對象都沒談過,哪裏能安慰如此嬌滴滴的小姑娘,都摳摳後腦勺面面相觑表示不知所措。
甄柔抽噎着,扯起衣袖邊擦拭着紅腫了的眼睛邊說:“快幫我弄些水來,我眼睛快辣瞎了。”
……
在師傅離去的第九天,甄柔才深深體會到師傅往日的種種好處來。
起碼無聊了,隻要撒撒嬌師傅立馬抱她出去撒丫子的玩;喊聲餓了,原地賣賣萌就是王母的點心也能去禦廚偷偷啃上兩塊;再者要是不小心闖了禍,大不了往職業背黑鍋的師傅身上一推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能像現在這般東躲西藏的,叫人拿着法器堵了門。
甄柔無奈下隻得現了白毛狐狸的原形,鬼鬼祟祟的藏在廊腳下的花叢裏,小心翼翼的朝前慢慢挪去,氣都不敢喘粗了,生怕被逮個正着。
那群追趕她的仙子們正氣極的四下搜尋,她們手中的烈金長鞭揮舞得滋滋作響。
甄柔沉默着的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小屁~股,心裏慶幸不已:若是要是挨上那麽一鞭子,咱這彈~性十足手~感頗好的屁~股說不得兩瓣變四瓣了!
眼見就要到達師傅府邸,暗紅色的殿門,風騷立于正中~央的‘重樂殿’牌匾就在眼前。
她瞅着那群仙子們轉身之際,蹑手蹑腳的靠近然後壓低身子,翹~起雪白的狐狸屁~股,後腿使勁一蹬在終于沒人發現的狀态下卯足勁蹿了進去。
重樂殿掌事竹人隻覺一道白影照面襲來,他下意識伸手接過,後力直撞得他噔噔倒退好幾步才站穩腳,低頭看去竟是隻雪白的小狐狸:“小柔?怎的這幅模樣?”
“關門,竹人你快去關門!”甄柔低聲交代,說完還神秘兮兮閃到了門後,隻露出一雙指甲尖着地的雪白肉墊。
竹人不明所以,但還是上前聽話的阖上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