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講了一句法語後,林在山指下黑白琴鍵波動出了慵懶柔和的味道,用甜磁的聲音,他開始了一首經典香頌的演繹——《La-Vie-En-Rose》(《玫瑰人生》)!
……
Quand-il-me-prend-dans-ses-bras~
Qu‘il-me-parle-tout-bas~
Je-vois-la-vie-en-rose~
當他攬我入懷~
對我輕聲呢喃~
我看到生活充滿了玫瑰色~
……
隻一小段唱出,咖啡廳内的所有人,就都生出了沉醉的感覺。
這慵懶的聲調,低柔的歌聲,瞬間就把這家位于華馨公寓地下一層的咖啡館,給搬到了充滿浪漫藝術氣息的巴黎塞納河畔。
剛才還是激情洋溢的搖滾樂,現在靜下來了,坐在鋼琴前,那白頭大叔竟然能揮灑出如此浪漫的爵士魅力,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尤其這大叔唱的還是法語歌,還唱的這麽有味道,這将剛剛紫飛魚樂隊的表演簡直爆成了渣!
那小吊帶還三番五次的挑釁人家,諷刺人家不懂法語。
人家不跟她廢話,直接拿行動說話!瞬間将她變成小醜,這臉打的——啪啪啪啪!
聽着林在山的法語歌,于欣然臉上一陣陣的發燙,臉皮火燒火燎的,就好像被人抽了無數個大耳光似的。
有過一些丢人的經曆,但從沒有過這麽丢人的經曆,丢人到她的同伴和男朋友都不太願意和她爲伍了。
這人丢的,估計以後她隻要往地下一層的商鋪走,心裏就會有陰影,絕不敢再嚣張了。
……
Il-me-dit-des-mots-d‘amour~
Des-mots-de-tous-les-jours~
Et-?a-me-fait-quelque-chose~
他對我說着情話~
一些平常的話語~
讓我心起漣.漪~
……
咖啡廳中的氛圍變得越發的浪漫了。
盧詩詩懷裏的小Bepa終于又把小腦袋探了出來,開始陶醉的欣賞林在山彈鋼琴演繹香頌。它還是更喜歡這樣的音樂。
所謂香頌,其實就是法語“chanson”的音譯,同時也可以譯爲“尚松”,意思是歌曲。
從廣義上說,香頌代指法語世俗歌曲,内容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如今在酒吧咖啡館所傳唱的那些複古懷舊的情歌和經典小資爵士樂曲已經成爲香頌的代言。
此時,林在山唱的《La-Vie-En-Rose》,便是另一世香頌中經典中的經典。
對于外國人來說,這首《玫瑰人生》可能比《馬賽曲》更爲有名。
這首歌的詞作者,也是原唱,暨法國最受人愛戴的女歌手之一——伊迪斯-琵雅芙(Edith-Piaf<~>)。
外号叫“法國小雲雀”的伊迪絲-琵雅芙,是另一位面法國家喻戶曉的人物,不僅是因爲她唱出的那些動人的歌曲與令人難忘的聲音,她的傳奇人生更令人無限感慨與唏噓。
從街頭賣唱起家,直到獲至到紐約卡内基音樂廳獻唱,聲名紅遍大西洋兩岸,琵雅芙被法國視爲國寶,在法國人心中留下無法抹滅的印象。
而無論世界怎麽樣變化,無論人們對音樂的喜好如何改變,琵雅芙依舊是那個琵雅芙,站在舞台上,用香頌緩緩唱出她玫瑰色的人生。在音樂中生存,也在音樂中死亡。
在某段時期,這隻“小雲雀”甚至都成爲了法國的象征之一。
在二戰最艱難的時候,琵雅芙給了法國士兵們很多的感動和希望。
記得《拯救大兵瑞恩》電影裏的留聲機,傳出了琵雅芙的《你無處不在》,那絕對是一種震撼——
一群盟軍守着橋,在決戰到來之前,留聲機放出了琵雅芙浪漫的歌聲,在這個象征中,琵雅芙就是代表着巴黎,浪漫之都!在這群士兵們的前面,這聲音就是一種動力,更是一種誘惑。
電影在琵雅芙的歌聲裏面,折射震撼着後人的内心,還有對戰争的太多反思。
這樣一部男人的戰争電影,也在這歌聲裏面,散發了不一樣的細膩柔情。
這首《玫瑰人生》,算是琵雅芙的代表作了,1945年首唱後便風靡全法國,之後各種各樣的翻唱版本大概有上百種之多,許多翻唱的版本都成了經典中的經典。
無論是原來的法語版,還是後來的英文版,無論是出自街頭的薩克斯版,還是出自“鋼琴王子”理查德-克萊德曼之手的鋼琴版,這首經典的歌曲都被演繹得淋漓盡緻。
林在山此刻唱着的,是近似于小野麗莎的經典翻唱版。
不是那種傳統的爵士味道,而更偏向于慵懶浪漫的bossa-nova風格。
從根兒上來講,bossa-nova也算是Jazz的一個分支了。
國外很多音像店将bossa-nova的唱片放在Pop-Music的分欄裏,而不是Jazz,但這并不意味着bossa-nova就不是爵士。
此刻,林在山唱出的味道,在郝媛聽來,就是非常浪漫的爵士樂,甚至比上次林在山唱的《Misty》還讓她着迷。
郝媛懂法語,所以她聽得懂林在山唱的是什麽。
這首歌明顯是從一個女性的角度在講述愛的故事和心情。
這難道也是那大叔寫的嗎?
這旋律和情感也太細膩了吧!
郝媛不敢相信這首歌是林在山寫的,但絞盡腦汁,也從腦子裏的爵士樂曲庫裏找不到類似的歌。
如果她聽過這樣的歌,一定會印象非常深刻。可她沒有。
這也就意味着,這首歌很有可能還是那白頭大叔寫的!
真是太“可怕”了!
他爲什麽會這麽厲害?他到底是誰?
盧詩詩則不去想這首歌是不是林在山寫的了,因爲這首歌太過醉人。
和咖啡廳裏的很多客人一樣,這女老闆慢慢的閉上了眼,讓情感随着慵懶甜柔的歌聲一起去發酵,萬般滋味如漣.漪泛上心頭,一絲甜蜜,一片幸福,一種對生活的憧憬,竟是如此的美好。
沉醉在林在山的歌中,這女老闆的身體和思緒都要化掉了。
孫玉珍就更要化了,靈魂都要化了!
她也聽得懂林在山在唱什麽。
她也由此能更好的将自己的心情代入歌中的情境。
一杯咖啡換來的浪漫,這真是美到妙不可言!
……
Il-est-entré-dans-mon-c?ur~
Une-part-de-bonheur~
Dont-je-connais-la-cause~
他鑽入了我的内心~
幸福的一部分~
我知道其中原因~
……
C‘est-toi-pour-moi~
Moi-pour-toi-dans-la-vie~
Tu-me-l‘as-dit,-l‘as-juré-pour-la-vie~
生命中,你屬于我,我屬于你~
你對我這麽說,并誓言一輩子~
……
上帝獨獨隻把天使的語言留給了法國人。
法語歌若真的唱好了,柔情似水,愛語呢哝,在朦胧慵懶中,透出無限的浪漫情愫。
不要去想巴黎髒亂差的環境和令人無語的治安,隻想它的浪漫吧。
唱着這首歌,林在山腦海中就盡是上一世在巴黎時的浪漫回憶。
至于回憶的内容,無須贅述。
總之,那記憶中的一切,都是悠悠慢慢,纏纏綿綿的。
他的聲音随着浪漫的記憶延展,就像是在扯着時光的衣裙,點上絲絲意蘊,在似夢似幻中,舞亂了腳步和身影……
《玫瑰人生》作爲香頌中經典中的經典,一直被認爲是法國人追求幸福的哲學——即使稍縱即逝的美好,也值得珍藏留戀。過度追求永恒,最終隻能導緻失望和痛苦。
此刻最懂這種情感的,應該就是孫玉珍了。
不敢奢望和林在山有什麽山盟海誓,甚至讓她真的和林在山這種身上滿是故事的大叔去瘋狂的愛一場,她都沒這個勇氣。
但每每聽林在山唱歌,那種帶入情懷的稍縱即逝的美好,已讓孫玉珍心底駐留了永恒的回憶。
這滋味——真是如臨天堂般美好!
……
Et,dès-que-je-l‘aper?ois~
Alors-je-sens-en-moi~
Mon-c?ur-qui-bat~
我,自從見到他~
就感覺自己體内~
心砰砰在跳~
……
這晚,因爲林在山的歌聲沉醉到心砰砰跳的,不光有孫玉珍。
咖啡廳裏的大半女生,包括優雅的女老闆盧詩詩,都陶醉到如臨夢境。
幾乎所有人,都留下了一段美妙的音樂記憶。
水穿石這個名字,也算是打出了小小的人氣了。
當晚,盧詩詩便誠摯邀請林在山,當她們咖啡廳的駐唱歌手。
林在山決定回去考慮考慮再做決定。
沒事的時候,晚上來這邊彈彈鋼琴,唱唱歌,還蠻陶冶情操的,又能掙錢,何樂而不爲呢?
隻是他現在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時間來接下這個工作。
轉天周日。
上午,林在山去唱了個婚宴,又掙了5000塊錢,1000給了劉萌萌當抽成,另外4000他自己收下了。
中午暴餐一頓後,林在山回到了華馨公寓。
來家門口,正要開門,林在山突然聽到屋裏有刺啦刺啦的動響,還有隐約飄出的炖肉香味。
嗯?
是鴿子回來了?
開門一看。
果然是白鴿回來了!
正圍着小廚裙忙活着給他做午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