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出現了,隻定沒好事!
本來神清氣爽着,爲呂晨跑前跑後的忙活着婚禮,喜不自勝。
現在看到林在山了,呂陽就像吃了隻蒼蠅,心裏膈應極了。
臉上的微笑瞬間就凝固了,臉色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林在山認出呂陽來了。
他知道呂陽也認出他來了。
但呂陽似乎沒有過來和他打招呼的意思,這讓林在山心下暗暗歎氣。
看來呂家人,除了呂晨外,對他都還存有很深的芥蒂。
也難怪會這樣。
他後期總給呂晨找事,還爆打過呂晨幾次,呂晨家人要是喜歡他才怪呢。
如果呂晨對他也沒有一絲兄弟情了,覺得他礙眼,那林在山道個歉,幹脆的離開好了,就不掙這份讓人添堵的錢了。
但假如對方願意給他一首歌的時間,他一定會爲對方送上最真摯的婚慶祝福。
呂陽發現林在山後,如坐針氈,猶豫了猶豫,便起身出了禮堂,直奔休息室去找呂晨。
他得把這事跟呂晨通報一下,千萬不能讓災星林在山把呂晨的婚禮給毀了。
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七八分鍾的時間。
呂晨正在休息室裏陪着一身華貴婚紗的新婚妻子梁玉冰,說幾句貼心的情話。
呂晨今年是本命年,實歲36,虛歲37。
而長得冰清玉潔一副玉女掌門人模樣的梁玉冰,今年才22歲,比呂晨小了整整14歲。
今年6月份才剛從大學畢業,九月底這就要嫁入呂家了,人生進度之快,令梁玉冰自己都有點應接不暇,難以适應。
但沒辦法,肚子被呂晨給搞大了,都懷了三個多月了,再不嫁,肚子就凸出來了。
“你别哭了,你一哭我都想哭了。”
溫柔的爲梁玉冰擦拭着眼角楚楚可人的淚花,呂晨就像在疼一塊快化了的冰似的,就差把梁玉冰捧在手心了。
“晨哥,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好,你必須寵着我,我做錯了什麽,你都不能罵我。”
“我娶了你,一定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咚咚咚。”
休息室的門響了。
“誰啊?”
“我,陽子。你出來一下,哥。”
門外傳來了呂陽的聲音。
“是陽子,我出去一下。我讓化妝師進來給你補補妝,婚禮馬上就開始了,别瞎想了。記住,保持微笑。”
輕輕的吻了梁玉冰一口,呂晨出門來找呂陽。
“怎麽了?”
“哥,你今晚有請林在山嗎?”
“沒有啊,我都好多年沒見過山哥了,想聯系都聯系不上。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東海呢。”
“他在東海。他好像來參加你的婚禮了。”
“什麽?”呂晨一愣。
“我剛剛看到他坐在表演嘉賓那一桌了,是你請他過來的嗎?還是婚慶公司請他過來的?”
“怎麽可能?我看過今晚表演嘉賓的名單,哪兒有山哥啊?你看錯了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他現在樣子變化好大,但我覺得那就是林在山。要不你跟我過去看看?”
“行行行!趕緊走!婚禮馬上就開始了。”
呂晨倉促的跟着呂陽一起回了宴會禮堂。
遠遠的,呂陽便給呂晨指向明星坐的那桌:“你看那個穿白襯衫的,是不是林在山?”
“哪個穿白襯的啊?”
“就那個穿着橙色裙子的女孩旁邊的那個,頭發花白。”
終于看到呂陽指的人了,卻因爲是從側後方看,呂晨看不到林在山的臉。
那花白短發的背影,和他認識的留着長頭發的林在山有着天壤之别。那人略顯端正的坐姿,也不是林在山不羁随便的風格。
“那哪是山哥啊?你逗我玩呢!”
呂晨無奈了,白了呂陽一眼。
其實在這之前,他很少去惦念林在山的事了,隻是偶爾才會想起年少輕狂時那段熱血峥嵘的搖滾歲月,想起跟着林在山一起打打殺殺一起呲妞泡馬子的荒唐往事。
剛剛被呂陽一說林在山來了,呂晨心裏竟生出了一點小激動。
他還挺盼望林在山能來的。
他是一個十分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他能有今天,這大部分是他和他家人一起努力得來的結果。
但要沒有林在山當初給的100多萬巨資,他和他家人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把七裏香發展成現在的規模。
在呂晨心裏,不管林在山對他做過什麽,他始終都認可林在山這個大哥。
就算林在山不認他這個小弟了,他還是要認林在山這個大哥,畢竟人家曾有過大恩于他。
許久不見。
如果林在山能放下往事,來參加他的婚禮,給他送上祝福,這對呂晨來說,絕對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超級驚喜。
現在看着呂陽他給指着的那個中年大叔,呂晨卻是哭笑不得,這怎麽可能是林在山啊?
“你往近走走,看清楚了,那好像就是林在山。”
呂陽拉着呂晨往前走了幾步。
角度扭轉後,呂晨稍微看到林在山的側臉了,心不由一揪。
那張滄桑深沉的面孔,還真挺像林在山的!
再往前走兩步,呂晨終于從側面看清楚林在山那雙深邃的眼睛了。
林在山眼中含蘊着的内斂與平和,對于呂晨來說非常陌生。
但那雙眼睛實在太特别了,就好像有魔性似的,或者說是有點病态——絕對錯不了,那就是林在山!
他怎麽老成這樣了?
太誇張了吧!
呂晨嘴巴吃驚的張開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算是最熟悉林在山的人了,所以看到林在山變成這樣,他也是最爲震驚的人!
這感覺就好像地球由圓變方,簡直要颠覆他的世界觀了!
和林在山從小一起長大的,呂晨對林在山的所有一切都非常熟悉。
林在山打小就沒有父母,就像孫悟空似的,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野孩子。
從呂晨認識林在山開始,林在山的身體就硬朗的超出一般人的想象了。
林在山小時候的外号叫“人猿泰山”,這不光是因爲他性子野,名字裏有“山”,也和他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有着直接關系。
在呂晨的印象中,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比林在山身體更好、拳頭更硬的男人!
這大哥打架,從來就沒吃過虧。
他天生就會打架,也沒學過格鬥散打什麽的,但就是特别能打,尤其擅長街頭鬥毆,他一個人打七八個混混跟玩兒一樣。
最狠的一次,他一個人單挑了對面高中三十幾個孩子,雖然那一戰,他自己也被打得身負重傷,身體多處骨折,眼睛也被封了,但最後他鐵骨铮铮的瘸着腿、腫着眼、耷拉着一隻血臂,從對面高中走出來,背景是一群爬不起來的混混高中生,那一幕,銘刻進了許多學生的腦海,讓人永生難忘。
那一戰,也讓林在山一戰成名!從此威震滄海路!成爲了當時滄海中學男生心目中的傳奇老大。
成名之後,就算那麽糟蹋自己,瘋狂的酗酒、服藥、轟炮,他的身體依舊很硬朗,看不出有任何衰敗的迹象。
如果換做别人,像林在山年輕時那樣生活,早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但林在山的身體就像是鐵打的,仿佛永遠都不會被摧毀。
就算後來服藥太多了,變得幹瘦如柴,林在山的骨頭仍舊很硬,他的整體氣質也給人一種極度硬朗的感覺,就像隻永恒的吸血鬼,絲毫不顯老态。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呂晨真不敢相信,隻七年沒見,林在山會變成現在這樣!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太重了吧!
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憑他的身手,在監獄裏不可能吃虧啊!
他不欺負别人就是好事了,别人根本欺負不起他!
難道他得重病了嗎?
要不他怎麽會老成這樣的?
看着林在山被歲月摧殘的樣子,呂晨心裏就像被軟刀子給剌上了,一陣陣的揪心難受。
轉念再一想,林在山能來參加他的婚禮,這說明林在山已經放下過去了,不再和他計較那些往事,這讓呂晨心裏深深的感動!爲友情感動,也爲逝去的歲月而感動!
“哥,那是林在山吧?”
見呂晨的表情異樣,呂陽皺眉問着。
呂晨正要回答,婚禮的司儀快步走過來了,架上呂晨胳膊:“找你半天了,新郎官!儀式馬上開始了,你快跟我上台!良辰吉時馬上就到!”
“等會兒等會兒,我再去見個人。”呂晨想去和林在山打個招呼,給林在山請去主賓席。
“您先别見人了,再見人就誤了吉時了。”司儀笑呵呵的,怎麽都不放手。
“你先上台吧,哥,我幫你去照應山哥。”呂陽也勸呂晨。
“你快去把山哥請去主賓席,别讓他坐嘉賓席!”
呂晨說着,便被司儀拉着上了婚禮舞台。
走過紅地毯鋪的路時,他還特意向林在山招了招手,滿臉驚喜而感動的表情,就差當着衆人叫林在山一嗓子了。
林在山看到呂晨向他招手了。
記憶中,他有七年都沒見過呂晨了。
這家夥比七年前更胖了,一米八的身高,估計得有220斤的體重,壯的就像一樽大水桶,不愧是七裏香的老闆,幹餐飲的。
本來還擔心呂晨不再念舊情了,但隻需那一個眼神,一個招手,林在山便感受到了,這胖子還是他的兄弟!且是可以過命的兄弟!心裏不由變得暖暖的。
劉萌萌眼尖,也靈慧,看到呂晨向林在山招手,林在山也微笑着回向呂晨招了招手,劉萌萌感覺到這兩個大叔之間的關系應該很好,便小聲問說:“林老師,您和這呂總到底什麽關系啊?”
吃着火龍果,林在山含糊不清的小聲告訴劉萌萌:“我唱《麥田》時,他是我的鼓手。我們倆一起長大的,算是發小兒。”
劉萌萌驚訝極了:“你們關系這麽近啊?”
“本來很近,但後來我倆走了不同的路,算是分道揚镳了。已經很久都沒聯系了。”
“哦。”
劉萌萌點點頭,眼眸卻暗藏得意的微笑。她暗感到這第二次給林在山派活兒,好像派對了,而且派的很對!
七點半整,吉時到,呂梁兩家的婚禮正式開辦了!
林在山卻沒被請去主賓席,呂**本就沒想過要辦這件事,他不可能聽他哥的,給林在山請去主賓席,讓他們家人添堵,讓梁家人閑言閑語。他甚至都沒去和林在山打招呼,他實在反感這個滿身惡習的男人。
呂晨在台上站着,聽着司儀講話,等着新娘子上台,心情很是緊張激動,也顧不上去看林在山了。
這是他第二次結婚辦婚宴了,但他還是很緊張,有哪個男人在自己的結婚典禮上不緊張呢?
那種與命運結緣的感動,那種要成立家庭并維護家庭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會讓一個男人心底升騰出一股熱血,要爲此奮鬥一生的熱血。
随着婚禮樂章的奏響,戴着公主花環的新娘子梁玉冰,宛若天仙下凡,拖着華貴的婚紗裙擺,挽着她父親的手臂,款款步入了禮堂。
登時,廳内小三百雙眼睛,将目光都彙聚到了這個漂亮的新娘子身上。
林在山從禮堂外面的迎賓照片上已經見過梁玉冰了,知道梁玉冰長什麽樣。
這女孩長得确實很漂亮,有點像另一世的範爺,但她的眸子沒有範爺那麽桃花豔麗,她的氣質也比範爺感覺清純很多。
呂晨能娶到這麽極品的老婆,林在山肯定替呂晨高興。不過讓他更高興的是,婚宴的菜品已經陸續上齊了!
以紅龍帝王蟹鮮鮑海味爲主菜的六素十二葷,格外的講究!
菜色迷人至極。
林在山看的都要流哈喇子了。
正在長身體的這個時期,在這大叔眼中,能填飽肚子的美食可比極品美女吸引他多了。
扭頭看了一眼梁玉冰款款走過後,林在山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鮮鮑海味上。
見别的桌已經有小孩開吃了,林在山也就不滲着了。
開啓吃貨模式,對同桌幾人講了一句:“你們别拘着了,動筷吧,一會兒菜涼了。”
說完,他自己先抓過一條帝王蟹的大腿來,用錘子砸着,挖肉開吃了。
劉萌萌心生無奈,這大叔幹别的都挺紳士挺有修養的,但隻要一見到吃的,就像餓死鬼超生一樣,完全不管不顧了。
陳鋒等人見林在山這副吃相,全都流露出了不爽而鄙視的眼神。
人家婚禮才剛開始,正在莊重肅穆的環節呢,您老這就開吃了?也太沒起子了吧!真特麽給表演嘉賓這桌丢人!
鑒于林在山是不好惹的老前輩,也沒人敢說他,更沒人敢跟着林在山一起吃,就連劉萌萌都不好意思跟着林在山一起吃,因爲旁邊幾桌人都還沒動筷呢,大家都在看呂晨和梁玉冰互換結婚戒指、發表愛的宣言。這個時候動筷,确實有點不禮貌。
但林在山是餓的真不行了,剛剛吃了巨多水果,胃口大開,面對着一席喜宴,他真是繃不住了,于是就像其他桌的小孩似的,先開吃了。
隻不到五分鍾的工夫,林在山就給桌子上三分之一的硬菜都掃蕩幹淨了。
陳鋒等人看的都傻了,心想這大叔是飯桶嗎?還是乞丐啊?他沒吃過東西怎麽着!就不懂得别人留點?
林在山越吃越爽,用胳膊肘拱了拱劉萌萌:“你趕緊吃啊,再不吃待會兒沒了。”
劉萌萌被林在山搞的哭笑不得。
随着婚禮的推進,其他桌也逐漸開始動筷了。
劉萌萌幹笑着拿起筷子,對衆人講:“大家一起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演出。”
陳鋒冷哼一聲:“真夠不專業的,有誰是在演出之前吃飽飯的啊?吃飽了問題才多呢。我們又不是來蹭飯的。”
林在山瞥了陳鋒一眼,嘴裏還含着蟹腿呢,想笑對方的無知,但又懶得笑,還是吃東西要緊。
他心想這小帥哥估計舞台表演經驗還不是很豐富,竟然說出這樣贻笑大方的話來,真夠裝B的!
劉萌萌可不爽了,直接一個白眼就釘過去了,質問陳鋒:“你把話說清楚了,誰是來蹭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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