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觀飛堂外邊的古武者們,一個個慌忙後退,眼中閃爍驚恐之色。
刺魔渾身上下都被黑袍籠罩,散發着陰冷的氣息,就如同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魔。
雙手抓着數百根銀線,刺魔高擡的雙手十指,富有節奏的顫抖了起來。
“嗡!”
陡然,那四十八位渾身刺滿銀針的古武者劇烈顫抖,猶如僵屍一樣,齊齊擡起雙手,目光渙散,雙足僵硬的蹦跳了起來。
“我靠,這是什麽情況?幹屍?”
“吓死寶寶了,這可都是活人啊!”
四十八位古武者在刺魔的操控下,一蹦一跳,猶如行屍走肉,向着觀飛堂外跳去。
如法大師臉色難看無比,這裏可是佛門靜修之地,可刺魔卻明目張膽的施展湘中趕屍術,并且還操控活人。
如果這事情傳出去,少林寺顔面,可真就丢盡了。
“龔施主,湘中趕屍術惡毒無比,還請讓刺魔收手!”
如法大師寶相莊嚴,雙眸閃爍煌煌之光,雙手合十,出現在觀飛堂大門口,抵擋着即将跳出觀飛堂的古武者。
“如法,滾一邊去!”龔驕氣勢兇猛,雙眸翻滾森然殺機,“這群賤、種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活着有什麽用?”
“龔施主,此乃少林,老衲不會讓邪魔外道胡作非爲!”如法大師深吸一口氣,聲音铿锵有力,“十八銅人,列陣!!!”
仿佛有怒獅低吼,震耳欲聾的咆哮回蕩在整座少林寺,境界稍弱者,被這音吼給震得搖搖欲墜。
“哒哒哒!!!”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呼嘯而來。
“喝!”
一聲齊喝,十八道渾身金色的銅人,從遠處掠射而來,一個個手持長棍,目光兇厲,猶如怒目金剛。
“十八銅人?”龔驕冷笑一聲,“一群境界最高也不過化勁大圓滿的小秃驢,也想困住我?哼,當年你師父念宇老秃驢,親自主持十八銅人羅漢陣,都困不住我,何況是現在!”
聽着龔驕那充滿輕蔑的言語,如法大師眼中掠過一抹無奈,這麽多年下來,整個華夏古武界的實力都在下降,即便是古武界的泰山北鬥少林寺,也是如此。
“停,停!!”
走到觀飛堂大門口的李淩看不下去,說到底,這事情還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龔驕視線一掃,看向一臉無奈的李淩,深吸一口氣,控制心中怒意,道:“李小子,這事情你不要插手!”
“龔前輩,咱們有話好好說呗!”李淩餘光一掃靜立不動,手握數百根銀線的刺魔,心中震驚。
望着那一位位渾身刺滿銀針的古武者,李淩心中一動,差不多明白刺魔是通過什麽辦法控制他們的。
湘中趕屍術,一直以來都是以神秘,邪惡等負面詞來形容。
當然,在古代,落葉歸根是每一位華夏人心中永遠不能忘記的事情。正是因爲如此,湘中趕屍術雖然被人厭惡,卻也不會斷掉傳承。
古時代的交通,除了馬車,并無其他。
可若是古人在幾千裏外死掉,想要回到老家,落葉歸根,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如果用馬車來運載屍體,這一趟下來,恐怕屍體都腐爛了。
所以,湘中趕屍術順勢而生。
說來玄奧,其實這湘中趕屍術也不是很神秘。
通過銀針紮入人體穴道,利用銀線作爲導體,将真氣灌入穴道。
如此一來,死者就可以保持一段時間的活力。
憑李淩現在的眼力與境界,自然能夠一眼看出這湘中趕屍術的奧秘。當然,李淩也僅僅看出來而已,讓他施展,卻也沒有那個能耐。
龔驕沈着臉,深吸一口氣,對着李淩說道:“李小子,你想要說什麽?”
不管是看在李家的面子,還是因爲李淩現在的實力,龔驕都不得不給他一個面子。
“龔前輩,你先讓這位刺魔前輩收了銀針吧!”李淩眼中流轉着奇異的光芒,說道:“再這麽下去,這些古武者體内就會殘留刺魔前輩的真氣,到時候,重則真氣爆體,輕則也可能真氣混亂,一身修爲前功盡棄!”
聽着李淩的話語,那刺魔緩慢擡頭,那雙暴露在外的冰冷的眼眸内,掠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好似是沒想到李淩能夠看出這些。
“一群賤、種而已,死了就死了!”龔驕冷哼一聲。
李淩一陣頭大,心中嘀咕,我以前怎麽沒看出龔驕這麽霸氣?
在李玄虎面前,龔驕真沒什麽脾氣,一直表現得和和藹藹的。
可現如今,龔驕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李淩撓了撓頭,問道:“那龔前輩準備将這群古武者怎麽辦?”
“自然是讓他們去報仇!”
“報仇?”李淩眼中掠過一抹疑惑。
龔驕眼中閃爍森然之色,嘴角上翹,冷飕飕地說道:“十分鍾後,布瑟會出現在少林寺十裏外。”
李淩臉上浮現驚訝之色,問道:“龔前輩,你怎麽知道布瑟會出現在少林寺十裏外?”
“我用了一百十四條命,才将布瑟逼過來,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什麽?”
李淩表情一僵,望着面容猙獰的龔驕,一時之間,難以理解他話中意思。
“李小子,時間差不多了!”
“走!”
龔驕話音剛落,刺魔再次出聲,十指顫抖,震動數百根銀線。
“攔住他們!”
“是!”
如法大師一聲令下,十八銅人持棍上前。
“我靠,十八銅人啊,我還以爲都是電視裏演演的,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
“太刺激了,真是太刺激了!”
李洋也是雙眼冒光,踮着腳尖,探頭探腦地看向觀飛堂内的動靜。
“洋少爺,這裏太危險,咱們先走!”陡然,比目魚的身影從遠處遊走而來,一把抓住李洋的肩膀,拉扯着他,向外邊走去。
“别啊,大哥讓我在這裏等他呢!”
“洋少爺,是李少讓我先帶你走的!”
“呃,好吧!”
一聽是李淩讓比目魚來帶自己離開的,李洋自然無法拒絕,一邊被比目魚拉扯着,一邊還擡着脖子,打量着越來越遠的觀飛堂内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