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自山澗内吹拂來的風,格外的刺骨冷厲。
龔麗一身大紅色長裙,嘴唇殷紅如血,整個人就好似剛從血液中拉出來一樣。
望着青山綠水,龔麗那雙美眸之中掠過一抹迷茫,脖子微微一歪。
“哎!”
在龔麗後邊,龔雲忍不住歎息一聲,低聲道:“麗姐的後遺症越來越嚴重了。”
自從龔麗與龔華服用基因神液之後,他們的性格就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到了現在,龔麗會經常陷入這種呆滞狀态,望着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的看上幾個小時。
至于龔華,則是越來越嗜睡,現在正躺在龔珊耀的懷裏,呼呼大睡。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龔飛雙拳緊握,望着呼呼大睡的龔華,又看向負手而立,一身血紅色長裙随風飛舞的龔麗,道:“一定要想個辦法,讓麗姐與華哥徹底進入第三次基因變異!”
龔央苦笑一聲,道:“那你有辦法嘛?”
“如果李少還活着,他肯定有辦法。”龔東眼中閃爍猙獰之色,低聲道:“京城武神,我龔東發誓,一定會殺了你!”
“我們走吧!”
陡然,陷入呆滞的龔麗緩慢轉身,那雙美眸之中流竄陰冷之色,道:“距離白苗部落不足五十裏了,大家都小心一點!”
“嗯!”
“大家注意一點,四周可能會有蠱的存在!”
龔龍上前一步,道:“我與西飛走前邊吧,如果有蠱的存在,我們應該能夠發現!”
說着,龔龍肌膚表面浮現一層褐色的甲片,嘴中吐出蛇信,一雙眸子詭異的泛起血色。
龔西飛也是如此,不過,在他背後卻出現一排倒刺,看起來更加猙獰。
在激活第二次變異的基因鏈時候,龔龍與龔西飛陡然轉身,眼中流竄森然光芒。
“怎麽了?”
龔麗也緩緩扭頭,順着兩人的目光看向遠處。
“我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龔龍口中的蛇信不斷吞吐。
“是神聖堂的聖衣堂主,科莫特拉!”龔西飛咧嘴一笑,眼中翻滾暴戾之光。
龔麗柳眉一挑,道:“不用理會他們,咱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救出李老爺!”
“走!”
龔華也醒了過來,從龔珊耀的懷抱中跳出,餘光一掃後方隐約可見的三道身影,冷聲道:“正事要緊!”
與此同時,在距離龔麗他們五十裏外的一座小山莊外,唐三帶着吳世與何敏敏出現在那邊。
唐三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不過,配合他那張尖嘴猴腮的面容,怎麽看,怎麽怪異。
“阿壩兄弟,我唐三來看你了!”唐三對着小山莊内嚷嚷了起來。
“哈哈哈,唐三兄弟,你都快十年沒來了,這一次怎麽想到來看我?”
随着唐三的聲音落下,小山莊内響起一道豪邁大笑,旋即,一道魁梧的身影快步走出小山莊。
阿壩看起來五十多歲,身材魁梧,就好似棕熊一樣,穿着典型的苗族服飾。
“唐三兄弟,你咋空手而來!”阿壩快步走到唐三前邊,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熊抱。
“哪能空手呢!”唐三哈哈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玉瓶,道:“裏邊是十枚元丹,怎樣,我夠意思吧?”
“夠意思!”一聽玉瓶内有十枚元丹,阿壩那雙虎目之中泛起興奮之色,忍不住給了唐三胸口一拳,道:“實在是太夠意思了!”
唐三揉了揉胸膛,罵道:“你這老小子,還是那麽沒輕沒重!我這麽夠意思,你還不請我進去!”
“差點忘記了。”
阿壩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道:“唐三兄弟,請!”
“一起,一起!!”
這白苗部落不大,裏邊大概隻有四十來戶人家,老老少少算起來,也就兩百人不到。
吳世與何敏敏跟在唐三後邊,打量着小山莊。
望着坐在門口縫補衣服的老人,還有在街道上嬉戲的小孩,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這與他們想象的白苗部落根本就不一樣嘛。
很快,四人就走進了一間黃泥堆砌而成的屋子裏,也沒有電燈,用的還是煤油燈。
“唐三兄弟,你這一次來有什麽事情,就痛快點說吧。”阿壩大大咧咧的坐在藤椅上,也沒招呼唐三。
唐三呵呵一笑,絲毫不在意,自顧自的坐到阿壩身邊,指着吳世與何敏敏,道:“我是爲了他們而來。”
“他們?”阿壩擡頭看了一眼何敏敏與吳世,道:“啥事情?”
“聽說你們抓了李正浩?”唐三看向阿壩。
“李正浩?什麽人?”阿壩眼中掠過一抹疑惑,道:“這一段時間,我們确實抓了一個人,不過,那是洋人!難道那洋人是你們朋友?”
“洋人?”唐三也是一愣,道:“不是,我們找的是李玄虎的大兒子李正浩。”
“李前輩的大兒子?”
阿壩臉上的疑惑更加濃郁了,道:“我們怎麽會抓李前輩的兒子,唐三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吧?”唐三也有點迷糊了,他相信阿壩不會騙自己。
何敏敏柳眉一揚,道:“你們不是抓了那洋人嘛,讓他過來一切就清楚了。”
“行!”阿壩非常痛快,也不齊聲,直接扯開嗓門,對着外邊嚷嚷大吼,“塔塔,把那洋人給我弄過來!”
“曉得了!”
三分鍾後,一位穿着苗族服飾的青年,手裏領着比目魚,走進屋子裏。
“砰!”
将比目魚直接丢在地上,青年瞧着坐在藤椅上的阿壩,道:“阿爹,你要這洋人幹啥?我種在他體内的火蠱,都快破繭了!”
“誰讓你在他體内種火蠱了?”阿壩瞪了一眼青年,道:“你先出去!”
迎上阿壩惡狠狠的目光,青年一縮脖子,連忙向着外邊跑去,一邊嘀咕道,“還不是你讓我在他體内種下火蠱的嘛。”
“你個混小子!”
阿壩耳朵一抖,一彎腰,脫下鞋子,猛地丢向青年。
“啪!”
“哎呀!”
“給老子把鞋撿回來!”
“哦!”塔塔握着後腦勺,一臉無奈,撿起洋溢嗆人惡臭的鞋子,歪着脖子,快步走到阿壩跟前,道:“阿爹,你就不能洗洗腳嘛?這味道,比臭哈蠱還嗆了!”
“滾!”一腳踹在塔塔的屁股上,阿壩将腳塞進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