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誰?”天辰還是沒有擡頭的問道到。
“喲!溫煦!你怎麽在這!”
溫煦還沒來得及回話,酒杯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
“我陪一個朋友來吃點東西。怎麽着?你晚上也要去玉煙閣?”溫煦問道。
這是淩天辰擡起了頭,并不是他對兩人的對話産生了興趣,而是第二盤輕羅流螢又吃完了。不過他也想看看這位大名鼎鼎的‘張感動’到底生的一副什麽模樣。
“你是誰,他朋友?”張感動看到淩天辰問道。
“你不認識我?”天辰有些詫異,他覺得既然溫煦和此人的關系很好,那這張感動也不應該是等閑之輩。
“你要是問我牌九中有多少點子,幾個長牌幾個幺牌我全都知道,而且最差我也能給你搖出一副雙天。或者你問我玉煙閣有哪些紅牌姑娘,他們有什麽喜好,陪客人喝酒時什麽作态我都知道,但是你我确實不知道。”張感動說道。
“我叫淩天辰。”天辰說道。既然那幾個物件已經被張感動買了去,那就遲早會暴露真是身份,還不如現在就交個底。
“哦。”張感動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哦哦哦!你是七神宗輪值宗主!九幽笑傲宮宮主淩天辰!”突然感動指着淩天辰大聲說道。
還好這裏是雅間,四處的隔音都很好。否則這店中難免引起騷動。
“怎麽樣,我眼力還不錯吧!”張感動摸着自己的大圓肚子說道。
淩天辰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明明是自己告訴了他名字,他才想起來的。現在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眼裏好。這張感動未免也太有意思了一點。
“聽說你喜歡收集古物?”天辰問道。
“對啊,難道你也喜歡?不對,你整個九幽笑傲宮好像隻有銀翼那一個傻子好這口。”張感動先是激動,然後由摸着下巴沉聲說道。
傻子
所有人聽到這個詞都愣了。
“你認識銀翼?”天辰問道。
“當然,我還去過他的那個什麽聚寶閣,實際上就是一個假冒倉庫。”張感動說道。
“聽說他現在也在北星域,我本來準備去找他的。結果聽說玉煙閣又來了批新菜,這不就耽誤了。”張感動又說道。
“既然如此那何不坐下喝一杯!”天辰說道。
“不喝,不跟你們喝。”張感動坐下後連連擺手說道。
“卻是爲何?”天辰問道。
“喝酒總得聊些東西的,你又不懂我喜歡的,我也不感興趣你想說的,那自然喝不道一起去。我還是去旁邊自己吃吧。”張感動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這佛手翡翠也不知道現在能賣多少,我這塊水頭還是挺不錯的。”天辰也不阻攔,反而從戒指中掏出一塊翡翠對溫煦說道。
“什麽?佛手翡翠?給我看看!”張感動聽到後立馬又掉頭回來說道。
“你不是走了嗎?”天辰問道。
“我覺得現在我們倆有些可以喝到一起了。當然要是喝完這塊佛手翡翠要是你沒有其他讓我感興趣的話題我還是會走的。”張感動一邊把玩着那塊佛手翡翠一便說道。
“哈哈,你倆先聊。我回去接個人就過來。然後我們去玉煙閣。”溫煦說道。
“你要接誰?”天辰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的十三姨太。”溫煦說道。
“沒見過去玉煙閣還帶着夫人的。”張感動淡淡的說了一句。
“其實并不是要帶她。隻是他聽說我認識你,所以他一定要見見你。”溫煦對着淩天辰說道。
“所以你前面問我要不要住你家?”天辰問道。
“沒錯。”溫煦點了點頭。
“你就不怕你的老婆跟我跑了?”天辰笑着問道。
“不怕。”溫煦說道。
“爲什麽。”天辰端着酒杯問道。
“現在還沒跑,等跑了再怕也不遲。”溫煦已經走出了雅間,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覺得這塊翡翠如何?”天辰問道。
“不錯,很不錯。”張感動的眼睛就像長在這塊翡翠上一樣。根本移不開分毫。
“唉,佳人如玉,佳人不如玉。”張感動這時放下了那塊佛手翡翠說道。
“怎講?”天辰給張感動倒了一杯酒問道。
“佳人如玉般無暇,溫潤,綿柔。卻又不能像玉一般沉澱,相傳。這真是天地間一大憾事。”張感動搖着頭,唏噓不已。
“我想我知道你爲什麽叫這個名字了。”天辰說道。
“因爲你無時無刻不在感慨。你真不該做一個武者。”天辰又說。
“武者就不能感慨了?多情自古傷别離,武者見到的生離死别更多,自然感慨也更多。”張感動笑了笑說。
“你想要這塊佛手翡翠?”天辰問道。
“盡管開價。”張感動喝了杯酒說道。
“有些東西還是以物易物的好。”天辰說道。
“哈哈,原來如此。”張感動略一沉思說道。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天辰笑着說。
“你果然拿到了其餘的幾樣。”張感動也笑着說。
兩個人就像打啞謎一般,讓人摸不清頭腦。此時兩人都靜靜地沒有說話,等着溫煦回來。
“你看,這就是淩天辰。”溫煦回來了,身邊帶着一個美豔的少婦。
“妾身見過淩宮主。”那少婦輕盈的行了個禮說道。
“弟妹不必客氣。”淩天辰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是喜歡美女。但是他并不喜歡已成爲人妻的美女。何況還是他好朋友的妻子。
“好了,人你也見到了。你就先回去吧。”溫煦說道。他知道淩天辰的脾氣。
“那,淩宮主晚上是和你一起回來嗎?”十三姨問道。
“當然,不過或許會很晚。”淩天辰出人意料的說道。
“嗯?對,我們倆一起回。”溫煦不愧是淩天辰的好友至交。這默契的反應速度也不是尋常人能有的。雖然他并沒有搞懂淩天辰爲何突然這樣說。
“那妾身就先告退,回府掃榻相迎。”說完之後她便款款離去了。
溫煦沒有問淩天辰他這樣說的理由。他知道淩天辰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不論做什麽說什麽都有着他自己的打算。
“時候差不多了吧?”張感動放下酒杯說道。
“差不多了。”溫煦看了看外面,點了點頭道。
煙花柳巷之地,從來都是不夜的。其餘的地方越是黑,這裏越是亮堂。越是安靜,這裏越是喧嚣異常。
一路上不斷地有人跟溫煦還有張感動打折招呼。也有人時不時的瞟一眼淩天辰。當然更多人的目光則會停在淩雨曦和淩靈兒的身上。
“前面那個牌坊過去就是玉煙閣了。”溫煦說道。
“玉煙玉煙,美玉生煙。真是風雅的名字。”張感動說道。
雖然他已來過很多次。但是每次還是難免這樣感慨一番。也不愧他名‘感動’。
“溫三爺,還有張大爺!今個什麽日子啊,二位爺都來捧場了。快請進!”
還沒走到門口,那老鸨便出門相迎。混這口飯吃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消息和眼色。今晚誰來了,誰需要什麽養的服務。她們都了然于胸。因此當淩天辰他們剛一踏進這片區域,這老鸨自然就收到了消息。
“嗯,我是帶着一位朋友來轉轉。”溫煦說道。
“聽說今晚會有一批新姑娘?”張感動毫不掩飾的說道。也是個真性情。
“瞧您說的,自然都給而爲大爺還有您的朋友留着呢。”老鸨谄媚的說道。
“還是老地方。我們自己上去就好。你去忙你的吧。”溫煦說道。
“好的,三爺您請。”老鸨說完就退下了。殷勤不能獻過,馬屁也不能拍足。
“好了,快把你的三太歲拿出來!”五人一進入二樓的包廂,溫煦就迫不及待的說道。這間包廂時玉煙閣專門留給溫煦的。平時絕不會有外人來。當然,張感動也有一間,隻不過此時他們都在一起。
“三太歲?莫非是青蓮城慕容一家的傳世佳釀?”張感動問道。
“自然。”天辰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三壇。
可是剛一放到桌上,溫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它們收到了自己的空間戒中,然後眼巴巴的看着淩天辰。
“他就給了我這麽多。”淩天辰一攤手說道。
“不可能。”溫煦斬釘截鐵的說。
“你怎麽能如此肯定。”天辰問道。
“因爲我就是知道不可能。”溫煦說道。
“有時候胡攪蠻纏也是個好方法。”天辰笑着說,然後将剩下的七壇子都拿了出來。
“現在我相信就這麽多了。”溫煦點了點頭,又收起兩壇說道。
“本來也就是這麽多。信不信都一樣。”天辰一邊将一壇三太歲的封泥打開一邊說道。霎時間,酒香滿屋。
“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張感動激動地說道。
“那你光聞就好了,我可是要喝的。”溫煦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真是粗俗!如此美酒。應該等到一會佳人來伴時再細細品味。”張感動嘴上這樣說着,手底下卻絲毫不慢,轉眼間已經三杯下肚。
“唇齒留香,綿柔滿腹。”張感動閉着眼睛砸吧着嘴說道。
“收起你的感慨吧。”溫煦說道。
“你們五個過來!”在玉煙閣後廳,老鸨對着新來的五個姑娘說道。
此刻這五個人已經重新出席打扮,臉上略施粉黛,雲鬓也打理的一絲不苟。身上還帶着剛剛沐浴後的淡淡的花香。
“今天溫三爺,和張大爺都來了。還有他們的好友。你們五個一會好好伺候這三位貴賓!另外,他們随行的也有兩個美人。你們萬萬不可被比下去了!莫砸了我們玉煙閣的招牌。不過你們也真是好命,才來就趕上這兩位大佬。要是伺候好了,他們随意賞點東西,你們好幾個月都不用出活了。”老鸨說道。
“媽媽,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用心伺候的。”方如心淡笑着說道。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