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瀚良我以前雖然沒接觸過,但他能在玄異管理總局的監視下,把申家發展得有聲有色,顯然做事情肯定還是有些底線章法的,否則他早就锒铛入獄或者被總局懲戒了。但你的所作所爲已經完全泯滅人性,顯然就算還是原來那個申瀚良,你的心也已經入魔。”秦正凡說道。
“入魔多好啊!你看這天地靈氣已經稀薄渾濁得令人發指,就算你僥幸得了奇遇,逆轉了一絲後天爲先天,踏入築基期,那又能怎麽樣?接下來,還能再繼續前進嗎?”
“不如随本魔修行,奪萬人精血,便可踏入更高境界,得到更長的壽元!”申瀚良說着說着,臉上露出一抹諄諄誘導的詭異微笑,一雙眼眸裏的血色漩渦旋轉得越來越快,中心的漩渦點變得越發幽深。
黃海豔等人不知不覺被申瀚良充滿蠱惑力的聲音所吸引,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他的雙眼。
這一望,頓時感到整個人的魂魄都要飛出身體,投入那血色漩渦中,仿若那漩渦中心有着無限美好的事物在等着他們。
黃海豔等人在如此貧瘠環境下,踏入修行之道,心志之堅毅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
這個變化,頓時讓他們心生警兆,潛意識便抗拒這股吸引他們的力量。
但這力量極爲詭異,竟然變化出許多美好的場景,又有輕聲細語,充滿蠱惑的聲音在他們耳邊呢喃。
“去吧,快去吧。隻要去了,就可以踏入傳說中的境界,就可以擁有悠長的壽命,就可以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
冷汗如豆一般從黃海豔等人的額頭冒出來,他們的表情不斷變化着,極力在抗拒。
秦正凡自然看到了這一幕,但他沒有攔阻。
出乎秦正凡意料的是,最先從蠱惑中掙脫出來的不是謝貫勇,而是黃海豔,接着是屠珲,再然後才是謝貫勇。
謝貫勇帶來的人卻很難掙脫,一直在掙紮,甚至有兩人已經在挪動腳步。
“人之所以有别于禽獸畜生,就是因爲我們有人性。否則就算修得更高境界,獲得更長的壽命,那又如何?不過隻是禽獸畜生而已!”秦正凡目光欣慰地看了黃海豔三人一眼,然後落在申瀚良身上,目光一凝,冷聲斥喝道。
秦正凡這一聲斥喝,便如平地起驚雷,申瀚良眼眸裏的血色漩渦明顯起了一絲渙散,仿若要崩塌一般,那幾個還在掙紮的術士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看來你修行到這麽高的境界,不僅僅隻是有了奇遇啊,你的心志也很強大,竟然絲毫不受我的血瞳漩渦影響。”申瀚良看着秦正凡,一隻手輕輕撫着血符刀刀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話鋒一轉道:“不過你的修爲高,心志強大又如何?我有魔骨彎刀在手,你還是注定戰不過我!”
“是嗎?”秦正凡冷冷一笑,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柄上面有許多雲紋的橫刀。
正是他師父給他留下來的靈器之一,崩嶽靈刀。
刀鋒鋒利,寒芒逼人,隐隐中竟然連空氣似乎都一下子被這寒芒給逼開。
反問了一句之後,秦正凡也懶得跟申瀚良廢話,手中的崩嶽靈刀驟然化爲一道寒光,沖天而起,破空對着申瀚良就斬殺而去。
“靈器!”申瀚良臉色再變,竟然猛地一運力,剛才取刀的左胸破口一下子有血液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灑落在他的魔骨彎刀上面。
魔骨彎刀得了申瀚良的鮮血,頓時間如同活過來了一般,血色翻滾,化爲一身披铠甲,頭長兩角的猙獰魔神。
這魔神腳踏血雲,手握彎刀,對着崩嶽靈刀便殺去。
滔天的兇悍氣息從這魔神身上散發出來,仿若是上古的魔神降臨到了這個世界,别說謝貫勇帶來的人了,就連謝貫勇等人都氣喘籲籲,仿若根本經受不住這股恐怖的魔氣。
“這是什麽魔物?魔物不都是無形的嗎?有鮮明形象的魔物不都是被封印在禁地深淵中嗎?申瀚良怎麽可能召喚得出如此具有鮮明形象的恐怖魔物?”謝貫勇一邊喘着氣,一邊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
他是大周國玄異管理總局局長,對禁地,對魔物所知道的自然比黃海豔等人要多許多。
“當!”崩嶽血刀一刀砍在魔骨彎刀上,爆發出一團血光,魔骨彎刀便瞬間跌落在地,化爲一上面刻有血符,毫無光芒的骨刀,魔神也随之消失。
“你的法力怎麽可能這般精純強大!”申瀚良接連後退,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
不過很快他就面露猙獰之色,又哈哈大笑起來道:“這老家夥的身軀實在太弱,你這具身軀強大,本魔就奪了你的!”
笑聲中,申瀚良整個身子竟然“嘭”地一聲炸了開來。
血肉紛飛中,一股黑氣如狼煙一般沖天而起,隐隐中顯出一面目猙獰,獠牙畢露,背生鱗翅,兩腿長有巨爪的魔頭虛影。
“桀桀,好濃烈的血氣!我要奪舍了你!”魔頭虛影發出如夜枭般的聲音回蕩在練武場。
“找死!”秦正凡冷喝一聲,崩嶽刀倒轉,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對着魔頭虛影就劈殺而下。
這一刀斬殺下去,這尊魔頭虛影便一下子被劈散,化爲無數縷黑氣。
秦正凡見狀再把崩嶽刀一舞,滿天刀影刀光,那一縷縷黑氣就被刀影刀光給攪得蕩然無存。
正當秦正凡認爲斬殺了這尊魔頭虛影時,虛空突然起了一點漣漪,一點黑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虛空中射了出來,沒入秦正凡的眉心。
“桀桀,你區區一位築基期修士又怎麽可能知曉本魔尊的魔魂變化之奧秘?你以爲憑靈器就能斬盡魂魄嗎?那些不過隻是申瀚良被魔化的魂魄,隻是本魔尊的替身而已,這才是本魔尊這次逃逸出來的一點神魂核心。”這一點黑光一沒入秦正凡的眉心,秦正凡腦子裏便響起了一道詭異得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