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知道的。”衛海點點頭，眼眸裏的仇恨之火越發濃烈。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這麽憋屈過。
“嗯，知道就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還年輕受這麽點委屈也不算什麽事情，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不像爺爺，已經七老八十了，半截身子已經入了土。”衛坤空點頭道。
爺孫兩說話之間，韋大師走了進來。
“我們運氣不錯，陸玄師今天剛好在海濱市。他已經答應出馬了，現在就會乘坐飛機去楚安，然後再驅車前來，明天早上就能抵達永桐市。”韋大師說道。
……
清晨，雲瀾州，天邊一道火輪在火紅的雲層後面緩緩升騰，要破開遮擋着它的雲彩。
位于與曼國交界的一條起伏山脈，山高林茂，溝壑道道，河道湍急，是一處不适合人居住的山嶺，所以大部分地區都還保持着原始狀态，人迹罕至。
一架武裝直升機飛掠過森林上空，螺旋槳帶起的狂風刮得樹木搖晃，栖息的飛鳥紛紛四處驚飛。
武裝直升機最終停落在山脈的一處深谷。
這深谷幾乎可以說與世隔絕，唯一的一條通路是隔它三裏外的一條崎岖山路。
下了這條山路就要靠步行穿越森林才能抵達這個深谷。
不過深谷中卻别有一番景緻，深谷内不僅坐落着幾棟古樸的木屋，而且在離地六七十米的一處懸崖上還半懸空建有一房屋，讓人不由自主會聯想到世外高人隐修之地。
而這也正是雲瀾州玄空派的山門所在之地。
玄空派的大部分門人其實早已經不願意再隐居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修行，早在深谷之外，尋了一處交通方便的地方開辟了道場。
隻有少數一些崇尚苦修的長者會選擇繼續留在古山門修行。
武裝直升機停落在深谷一處平緩之地後，秦正凡和謝貫勇從直升機裏走了出來，随行的還有四人。
“秦玄師，謝局長，這就是我們玄空派的古山門所在之地。我們是接到了谷局長的通知後，緊急趕來這裏查看，發現已經遲了。師父已經氣絕而亡，一同被殺的還有一位師叔和一位随時聽候他們調度的師侄。”下了直升機之後，一位古稀老人面帶悲傷之色說道。
“柏道友節哀順變，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秦正凡寬慰了一句古稀老人，雙目張望四周，眉心處隐隐中似乎有一個漩渦在轉動，仿若開了一隻眼睛，有肉眼看不見的“目光”從眉心射出，掃過四周。
深夜，秦正凡和謝貫勇抵達雲瀾州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走訪了受害的古老門派。
這已經是秦正凡和謝貫勇走訪的第三個受害的古老門派，也是最與世隔絕的古老門派。
之前兩個門派都算是鬧中取靜，并沒有遠離塵世。
在那兩個門派，除了證實兇手應該是一個人所爲，手段極爲殘忍陰狠之外，并沒有其他突破性的發現。
玄空派要是再沒發現，秦正凡和謝貫勇隻能再趕去錦唐州看看。
火紅的朝陽終于破開了雲層，将金色的陽光灑向大地森林。
但深谷依舊被雲霧籠罩，許多地方連陽光都無法照射進去，顯得很是陰潮。
突然秦正凡目光落在深谷一處背陰，上面雲霧籠罩的水潭之上。
在那水潭上面，有一縷淡得似乎随時要随風飄去的陰魂，若不是秦正凡有紫府元神相助，根本看不到這一縷隐藏在雲霧中的陰魂。
“幸好這深谷位置得天獨厚，不僅陽光難以照射得到，而且此地還是屬陰地，容易聚斂陰煞之氣，使得被殺術士，竟然還留有一縷殘魂不成散去。隻是不知道這殘魂還剩餘了多少意識？”秦正凡發現那一縷陰魂之後，不禁面露驚喜之色。
“秦玄師，是不是有什麽發現？”謝貫勇見狀連忙問道。
“還有一縷殘魂在水潭上空飄蕩，不曾散去，或許能問出一點東西來。”秦正凡說道。
衆人聞言都紛紛朝水潭那邊望去，但他們修爲有限，雲霧籠罩中，根本看不見那一縷殘魂。
“你們不用費力了，那殘魂非常孱弱，估計我們再來遲一刻，等太陽再稍微升高一些，肯定就消失了。好了你們都站在原地不要動，收斂身上的陽剛血氣。”秦正凡交代了一句，然後也收斂身上的陽剛血氣，飛快走向水潭邊。
到了水潭邊，秦正凡從天鳳法戒中取出一張符箓。
這符箓是他師父留下來的，名爲聚陰符，可收斂陰魂，讓它們得以存活一段時間。
秦正凡催動聚陰符，那一縷淡不可見的陰魂頓時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吸引力，倏地一下飛入聚陰符。
聚陰符上面便多了一層淡淡的青色煙氣，青色煙氣在上面毫無章法地飄動着。
“無法成形，看來需要收斂更多殘留的陰魂才行。”秦正凡見狀微皺眉頭，然後再次舉目四處張望，但山谷裏再也沒有任何發現，隻好将雙目望向那半懸空建在山崖上的古屋。
“那是我師父隐居修行之地，那古屋後面還連着一個山洞。”古稀老人見秦正凡返回，擡目望向半懸空的古屋，開口解釋道。
“哦，古屋後面還連着山洞！”秦正凡聞言兩眼不禁猛地一亮。
剛才他舉目望向古屋，并沒有看到什麽端倪，但如果古屋後面還連着山洞，那就難說了。
“你們繼續呆在這裏不要動，我上去看看。”秦正凡對謝貫勇等人交代了一句，然後整個人便如大鳥一樣騰飛而起。
轉眼間便落在了半懸空而建的古屋上面。
“這……”深谷中，别說其他人了，就連謝貫勇看到這一幕都目瞪口呆，半天無法回過神來。
要知道那古屋可是建在離地六七十米的地方，這一縱身便落與古屋之上，在謝貫勇等人看來已經跟傳說中的禦風而行已經沒有什麽區别了。
“怪不得他說就算飛機出事故，他也有把握逃脫，原來他真的已經達到了禦風而行的境界，那他豈不是已經踏入了傳說中的玄聖境界，真正的超凡脫俗了？”謝貫勇腦子裏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秦正凡說過的話，心髒劇烈跳動，仿若要随時跳出胸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