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奮仁心裏其實也是這麽認爲,但今天連謝貫勇都驚動了,而且秦正凡可不止祖翔一位兄弟,他跟楊昊還有魯老校長可也都是兄弟,現在事情是非常不妙,所以他心裏雖然認同兒子的話,但還是硬着心腸,怒氣沖沖地擡腳就準備踹兒子。
“行了,譚董。跪下認錯也解決不了問題,就讓他站着說吧。”魯文淵微皺眉頭,擺擺手道。
莫副州長和譚奮仁都有些意外地看了魯文淵一眼。
顯然沒想到有謝貫勇在,魯文淵竟然搶着說話。
譚天皓就更驚訝了,心裏想,這老頭子是誰呀,祖董沒開口,他反倒開口了,不過說的倒是人話。
他們又哪裏知道,因爲秦正凡的緣故,謝貫勇得稱呼魯文淵爲師兄。
“既然魯校長這麽說,那你就站着說吧。”譚奮仁說道。
“魯校長?”譚天皓和鍾黛妮等人都面露疑惑之色。
“這位是南江大學的老校長,魯文淵老先生,你小子不好好讀書,沒機會進南江大學,所以才……”譚奮仁趁機介紹道。
“行了,譚董,你回坐吧。”魯文淵直接擺手打斷道。
子不教父之過,魯文淵是教育工作者,譚天皓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魯文淵對譚奮仁這位父親可沒有什麽好感。
譚奮仁目中閃過一抹怒色,但最終還是點點頭,落了座。
“現在你可以說了,譚天皓。”魯文淵見譚奮仁落座,看向譚天皓問道。
“說什麽?”譚天皓明知故問道。
這次魯文淵沒有開口,而是看向謝貫勇。
謝貫勇沖魯文淵點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看向譚天皓沉聲道:“先說說你跟秦博士沖突的事情吧。”
“這有什麽好說的,該說的我都跟我爸說過了,不信你問鍾黛妮和我的兩位保镖,事情也無非就那麽點事情,非要搞得這麽狠,動用曼國的人脈把我抓起來。不過誰讓我沒本事呢,在曼國被拘留我認了,現在回國來,我也願意承認這件事是我沖動了,張揚了,還不夠嗎?”譚天皓說道,話裏話外都透着一股子的不甘心。
一聽譚天皓說的話,還有他的口氣,莫副州長一顆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而譚奮仁則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兒子咬定了之前說的事,憂的是,兒子的口氣有些太沖了,這個時候不是沖的時候啊!
“行,那件事先放一放!現在說說你曾經有沒有做過什麽犯法的事情?如果有,最好是坦白,否則别說你爸,就是你大舅舅也救不了你!”謝貫勇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寒光,但表面上卻也沒動怒,隻是用手指頭輕輕叩動了幾下桌子,淡淡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有什麽資格問我這些問題?”譚天皓聞言心頭隐隐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腦子裏下意識閃過一些場景,但緊跟着就惱羞成怒地指着謝貫勇質問道。
“譚天皓,不得無禮,這位是……”莫副州長聞言不禁大驚失色,連忙起身喝止。
“莫副州長,我在辦案,請你不要插話!”謝貫勇沒等莫副州長把話說完,便朝他冷冷看了一眼,淡淡道。
“是,謝局長。”莫副州長心頭一驚,恭敬地回了一句,然後無奈落座。
“你究竟是誰?”譚天皓見謝貫勇以這種口氣跟他大舅舅說話,心裏的不安越發強烈起來,脫口問道。
“你隻需要知道我是有權利審問你的人就可以了。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曾經究竟有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謝貫勇神色猛地一沉,雙目如刀地盯着譚天皓。
“沒,沒有!”譚天皓心頭不禁一慌,但還是馬上搖頭否認。
“好!”謝貫勇點點頭,然後拿出一個本子,随手一翻,淡淡道:“三年前的五月份,南江州藝術學院有一位大三女生跳樓自殺,你應該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吧?”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我怎麽知道她叫什麽名字!”譚天皓聞言臉色頓時一陣慘白,聲音顫抖道。
“是嗎?你真不知道她叫倪悅然嗎?據說有一次她跟朋友一起去陪酒,回來之後沒多久就跳樓了。”謝貫勇說道。
“我不知道,我什麽身份的人,又哪裏會去關心一位藝術學院女生自殺的事情!”譚天皓臉色越發蒼白道。
“那行,我再說一件事情。聽說一年前你和朋友在月羽市老城區拿下了一塊地發展房地産。據說,那段時間那片土地的老宅子有兩位老人突然腦溢血中風了。”謝貫勇繼續說道,臉色越來越冷。
“這,這關我什麽事情?人上了年紀中風是很正常的事情!”譚天皓說道,聲音發抖。
這時以譚天皓的反應,就算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兩件跟譚天皓必然有關系。
莫副州長死死盯着譚天皓,雙拳緊握,整個人都已經在微微發抖。
他本以爲自己的外甥也就因爲家境的緣故,行事爲人稍微張揚了一些,結果沒想到他竟然還涉及到了命案。
雖然他是沒有直接殺人,但源頭卻是在他。
譚奮仁已經滿頭大汗,就算有椅子支撐着他,整個人也是搖搖欲墜,無法坐穩。
他沒想到國家這些特殊部門竟然真的如電影電視裏演的一樣厲害,飛機上的沖突才發生了多長時間,他們竟然已經把他兒子三年前犯的事情都給翻了出來。
當然他也沒想到,國家會這般重視這件事情!
他要是早知道這樣,在他兒子到前,他就先求饒先坦白了,或許事情還有一線轉機,現在已經遲了。
果然,謝貫勇聞言沒再繼續追問譚天皓,而是輕蔑地笑笑,點點頭說了一聲“好”,然後便看向鍾黛妮,淡淡道:“我想你能當上主持人,應該是個聰明人,現在你來講譚天皓跟秦博士起沖突的始末。我隻給這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