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凡,你的心意二叔心領了。我知道這種東西都是很珍貴的,尤其對你們修行之人,更是難以尋覓,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我這段時間接觸的人多了,而且又跟王臻習武,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我和你二嬸,還有正譽、延玲他們都不是什麽習武的料,更不可能成爲像你,像黃海豔,屠老他們那個圈子裏的人。”
“二叔知道你有孝心,重親情,但有些事情勉強不來的,你不要把太多的心血花在二叔這邊,一切還是順其自然。況且,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都生活得很開心,甚至有時候,你二嬸睡覺都會笑醒。真的,我們對現在的生活非常非常的滿意,這是我們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生活。”
“所以,對我們你心裏不用有負擔,你給的已經足夠多了。知足常樂,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卻要墊底,卻得不到,反倒會徒增苦惱的。而且,你也看到了,現在是法制的現代化社會,就算我無法成爲你們那個圈子裏的人,安全都是有保障的,别人不敢把我們怎麽樣,而且隻要有錢,該享受到的我們都能享受到!”
秦正凡沒想到二叔會講出這麽一番有深度的話,看着二叔許久沒有說話。
“二叔,你的變化好大!”許久,秦正凡感慨道。
“是啊,以前你說要成立集團公司,要二叔一個魚販子當集團公司的老總,管理集團公司,二叔認爲自己文化低,眼界低,格局低,肯定當不好這個老總。但現在才發現,當你處在一個位置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就會學會在這個位置上思考東西、看問題;當接觸的同個層次的人多了,很多東西就會潛移默化地受影響。當然前提是,自己要努力,要有自信。”
“所以,隻要抓住機遇,自己肯努力上進,你看這個世界從來不乏白手起家創建商業帝國的人,也不乏從窮山溝裏走出大企業家的。”說到這裏秦家謙話鋒一轉,道:“但你那個圈子不一樣,除了機緣、努力和自信,還需要天生的天賦!就像正譽,你讓他從小通過死記硬背,奮發圖強,最終成爲一個平庸的理工科博士,或許有一點點希望,但你要讓他成爲出色的理工科博士,成爲一名傑出的科學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爲他的基因裏就不适合從事理工類科研行業。”
“而你那個圈子,據我所知,需要的天賦比這個要求還要更獨特更苛刻。所以正凡,二叔一家人的身體如今已經夠健康了,再加上還每日練拳,吞納呼吸,真的想生病都難。你以後真不需要再爲我們浪費珍貴的藥材。”
秦正凡聞言再度沉默,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這大半年來,他的見識随着修爲每日都在增長。
現在這道理連他二叔都看明白了,他又如何能看不明白呢?
自幼在天鳳星這樣大環境之下長大的凡人真要這麽容易成爲修靈者,以他師父當年的修爲,想要找幾個心地善良的衣缽傳人還不容易?
又何必到了生命快走到盡頭才收他爲徒?
這其中固然有他的善良感動了他,但更重要的還是因爲他跟他師父體質相符,是真正的修行苗子,他師父才會真正動了心。
以前秦正凡不懂這些,他确實對改變二叔一家人現狀,讓他們成爲修靈者抱有希望,但這大半年來随着自己見識的不斷增長,以及對二叔一家人随王臻練武之後的變化,其實秦正凡早已經看出來,二叔一家人成爲修靈者的希望極爲渺小,縱然僥幸有人成爲修靈者,但恐怕辛苦一輩子也沒能有多少成就。
若是如此,又何必爲了那麽點修爲成就而勞苦一生?還不如開開心心,舒舒服服地過一生。
但明白歸明白,秦正凡心裏總還是有些不甘心。
因爲在這世界上,他最親的人就是二叔了!
“是啊,哥,爸說的沒錯。别說我們沒有那方面的天賦,就算有那方面的天賦,就我這性格,你讓我動不動每天靜坐好幾個小時,甚至還閉關什麽的,那還不痛苦死了。還是現在這樣好,每天過着有錢人的生活,閑餘時間練練拳,早上起來稍微練一下吐納呼吸之法,當做健身運動,多惬意美好啊!”秦正譽見秦正凡沉默,猶豫了下,附和道。
“隻要你們覺得好那就好吧!”秦正凡聞言擡頭看看二叔和堂弟,好一會兒才灑然一笑,道:“不過我今天要給你們準備的東西,對其他人可能算無比珍貴,對我卻算不了什麽,而且這也是我早就想好要給你們的東西,隻是因爲之前這東西一直沒成熟,才拖到了現在,所以二叔你不必擔心這會影響到我。”
“真的?”秦家謙不放心地問道。
“放心吧二叔,我現在就跟超人一樣,真對我有用的藥材,你們的身體是承受不住的。”秦正凡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秦家謙這才點點頭,然後猶豫了下,問出了憋在心裏很久的一句話。
“正凡,我看海豔、屠老師徒對你都很尊敬,甚至你随便一句話,他們就跟奉了聖旨一樣,還有你那三位兄長,個個都是大人物,年紀又比你大了不少,但你們四人我看得出來明顯是以你爲尊的。你在你那個圈子裏是不是很厲害?”
“對,對,哥這個我也很好奇。你不知道啊,我在崇洛市新俪酒店跟着黃海豔師父黃董學習酒店管理時,曾經無意中看到她跟人起了紛争。結果,她一個五十來歲的女流之輩,竟然一下子能跳起兩米來高,而且她什麽都沒做,隻是拿着一塊玉牌不停地勾動着,那玉牌竟然亮了起來,然後周圍驟然刮起了刺骨陰冷的寒風。以前我不懂什麽叫寒風如刀,那次我懂了。那風呼呼地朝着對方刮去,竟然就像刀子落在人身上一樣,一下子圍攻她的三個大漢身上都出現了一道道傷口,鮮血直冒。”見父親開口詢問,秦正譽也終于按壓不住心裏頭的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