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卓等人見狀眼中不禁再次升起希望。
“法力倒也算雄厚，可惜雜而不純，散而不凝，不過隻是空有花架子罷了。”秦正凡見狀冷冷一笑，手中火鞭在空中耍起一道絢麗的鞭花，然後“啪”地一聲抽打下去。
看似鋒利厚重無比的巨刀被火鞭一抽，竟然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一下子就崩裂開來，而火鞭除了濺起幾點火花，竟然絲毫不見損壞。
“呼！”火鞭如同靈蛇一般，穿過虛空，繼續朝太上長老抽打過去。
太上長老見狀目露一絲驚駭之色，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邊急速往後飛退，一邊連連掐動法訣，再次凝聚出一柄巨刀“呼”地劈向火鞭。
“沒用的，你的法力品質太差了！”秦正凡淡淡說道，一邊閑庭信步地擡腳往前一邁。
這一邁，衆人全都看得瞪大了眼珠子。
因爲就看似随意的一邁，竟然一下子貼着地面滑翔過了十來米，就跟傳說中的仙家法術縮地成寸一般。
太上長老之前那一躍就八九米的縱身術，在它面前就如同街頭耍雜技的。
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啪！啪！啪！”
任太上長老如何凝聚出巨刀，秦正凡都是輕輕松松一鞭抽崩。
接連幾下，太上長老便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終于目露驚恐絕望之色，舉手道：“我服輸！不過大師要抽打我，總也得讓我被打個明白吧！”
“你這話倒也是有幾分道理！也好，蔡邃你來說吧！”秦正凡聞言收起了火鞭，淡淡說道。
蔡邃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走到太上長老面前，雙膝跪地道：“都是弟子不對，害得青門同門和師叔遭此劫難。”
“你的修爲？”太上長老看着蔡邃，一臉吃驚道。
“我廢的，而且今天你們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會把你們青門所有人的修爲盡數都廢掉，免得留着禍害人間。”秦正凡淡淡道。
秦正凡說話的語氣平淡，就像在說一件再稀松平常的家常事一般，但他的話回蕩在夜空下，所有人全都根根汗毛都豎立了起來，背後寒氣直冒，目中都流露出無比驚惶之色，就連太上長老都不例外。
因爲此時此刻的他們都很清楚，秦正凡真要這麽做，他們沒有一人有資格反抗，因爲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孽徒，你究竟做了什麽事情？快說！”本來太上長老咋一看到蔡邃一副老态龍鍾的樣子，心裏還是很同情心疼，但聽了秦正凡的話，心裏頭的同情心疼很快就轉爲了驚怒。
開玩笑，要是因爲蔡邃一人的緣故導緻青門所有術士被廢，蔡邃就算死，也是死不足惜。
“是，師叔！”蔡邃顫抖着聲音應了一句，然後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你這孽徒！你忘了我們青門立教之規嗎？你試圖強搶别人的靈藥，被人廢掉竟然不思悔改，竟然還慫恿青門同門去報複殺人！”太上長老聽完之後，擡手就狠狠給了蔡邃一巴掌，然後猛地擡頭，雙目兇光閃閃地掃過魏珩、古卓等人。
“你們知不知道蔡邃爲何被廢修爲的？”太上長老神色兇厲地問道。
魏珩等人都低下了頭。
“好，很好！”太上長老見狀哪還不知道他們是知道事情緣由的，連說了幾個好字，然後轉身從地上撿起一根不知道是哪位武者使用的鞭子，對着魏珩等人一個個沒頭沒腦地抽打過去。
秦正凡隻是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說。
他很清楚爲什麽魏珩等人知道事情起因之後，還派人來刺殺他。
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對于他們而言，蔡邃圖謀祖家的靈藥是可以的，因爲他們是強者。但秦正凡廢掉蔡邃的修爲那就是萬萬不可，因爲在他們眼裏，他是弱者。
他們認爲那是弱者對青門的挑釁，那是踐踏青門的尊嚴。
如果不是他今天登門，展露出無比強大的武力，就算太上長老心裏真是剛正不阿之輩，恐怕多少也會有那樣的想法，事後最多也就責罵警告魏珩等人幾句，而不是這般沒頭沒腦地抽打。
說白了，這個世界，道理固然重要，但沒有實力護航，又有幾個自信心極度膨脹的強者會真正尊重道理。
隻有展露強大的力量之後，所有人才會回到道理面前，才會正視和尊重人間道理。
“大師，文傑教導無方，疏于管教，甘願受罰！”太上長老，也就是文傑将衆門徒沒頭沒腦地抽打了一頓之後，走到秦正凡面前，痛心疾首地躬身道。
“哼，甘願受罰？說的好聽，若不是我的實力碾壓你們，你會甘願受罰？”秦正凡看着文傑冷冷一笑道。
文傑低着頭，沒有辯解。
秦正凡見文傑沒有辯解，臉色稍緩。
“這件事你既不知情，而且你也一把年紀，沒有幾年好活，我就放你一馬吧。但爲首者，明知故犯，不配爲術士。你去把門中舵主及舵主以上的玄門術士盡數廢掉修爲。他們是決策層，是沒辦法脫罪的，其他人就算了。”秦正凡淡淡說道。
“大師！”文傑聞言臉色大變，豆大的冷汗滾滾而下。
青門是龐然大物，門中蛇龍混雜，上層人物一旦全部被廢，淪爲普通人，又如何能震懾得住下面那麽多的人，恐怕沒過幾天就會四分五裂，青門不複存在。
“大師，這件事，說到底是我這位門主和兩位長老拍闆決定的。您要廢就廢掉我們三人吧，還請饒過其他人，給青門留下一些傳承的希望。”魏珩和古卓還有楚若離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到秦正凡面前，單膝跪地道。
“我爲什麽要給你們青門留下傳承的希望？你們這種門派消失了也好。”秦正凡淡淡說道。
“大師，青門固然有許多不好之處，但青門名下有産業數以千億，不僅養活了青門二十餘萬門徒，而且還關系到數以百萬計的人的飯碗。一旦這些上層人物盡數被廢，青門必然大亂，不僅會有同門争奪地盤，互相殘殺，鬧得妻離子散，而且還會導緻更多人失業，成爲無業遊民，那時恐怕對社會造成的動蕩和傷害會更大。這難道是大師您想看到的嗎？還請大師看在許多無辜人的份上，高擡貴手。”文傑猛地擡頭，哀求道。
秦正凡聞言看着文傑沉默了。
他心中确實有怒，也确實很想廢掉魏珩等人。
但直接就這樣廢掉，卻不是負責人所該有的行爲。
見秦正凡沉默，四周變得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雙目看着秦正凡，透着無比的緊張，就像在等着判決一樣。
“姜還是老的辣，你成功說服我了。”許久，秦正凡看着文傑說道。
“呼！”所有人如釋重負，這時他們才發現他們已經大汗淋漓，而且汗水浸到傷口，一陣陣的錐心的疼，但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多謝大師，大師仁慈！”文傑也大大松了一口氣，連連作揖道。
“你也不用謝我，我這人做事情是認理的，你既然能用理來說服我，那就是你的本事。但要說就憑你這幾句話讓我相信你們，徹底揭過這件事情，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大家不是三歲小孩，說幾句好話就能糊弄過去的。”秦正凡淡淡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具體的事情，我們再詳談，談到大師滿意爲止。大師裏面請，這裏亂糟糟的不是談話的地方。”文傑連忙說道。
秦正凡點點頭，然後跟着文傑往裏面走。
見秦正凡随着文傑往裏走，其他人都再次暗暗松了一口氣，然後很快就忙開了。
舵主以上的人紛紛去清理傷口，更換衣衫，而其他人則顧不得傷口和形象，一部分人聯系那些埋伏外面的槍手，一部分則去安排侍者傭人招待秦正凡和太上長老。
文傑帶着秦正凡來到古堡一處可俯瞰海景島景的空中花園。
整個空中花園都用巨大的透明玻璃給包圍了起來，有暖氣流動，燈光照耀，人走進裏面，便如同來到一個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
“大師請坐。”文傑快步上前兩步，要親自爲秦正凡拉開椅子。
“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年長，不必這麽客氣。”秦正凡大步上前，搭手在椅子上，淡淡說道。
文傑本要落下的手擡在了半空，目光下意識地落在秦正凡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手。
燈光下，那枚本來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天鳳法戒一下子變得近在咫尺，紋理雕刻格外清晰。
文傑身爲大玄師，眼神犀利，燈光下更是看得纖毫不差。
文傑不禁心神大震，雙膝一曲，便要跪下來。
秦正凡何等人，沒等文傑跪下，手已經一揮，便有一股法力迸發而出，把文傑攔住，一雙眼目犀利如電地盯着文傑，手指捏着左手小拇指上的天鳳法戒輕輕轉動了一下，淡淡道：“你認得這枚戒指？對了，你姓文，莫非你是文景天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