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家股東占了百分之七十五股份,屬于絕對控股。非祖家股東有五人,合起來占了百分之二十五。
祖翔爺爺屬于祖家嫡傳直系,是家主,其他還有四家屬于旁系分支。
前者掌控了鵬翔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後者占了百分二十的股份,還有百分之五是整個家族共有,但是歸家主管理。
祖翔爺爺生了兩個兒子,分别是祖翔和祖震的父親。
當時社會相對動蕩,不時有戰争,祖翔和祖震的父親在一次戰争沖突中,雙雙去世。祖翔和祖震算是早年喪父,是由爺爺帶大。
兩人說起來,祖震是嫡長孫,按理而言家主之位要傳給祖震。但祖震不僅修行天賦不如祖翔,而且爲人心胸狹隘,品行不端,行了不少惡事,不讨他爺爺喜歡。
所以他爺爺提前立了祖翔爲家主,但因爲祖震畢竟是嫡長孫,縱然品行不端,不讨爺爺喜歡,但傳統思想根深蒂固,他爺爺已經破了規矩,倒也不好再虧待他,不僅分了一大筆現金給祖震,而且還分了百分之十五的鵬翔集團股份給祖震,而祖翔作爲家主則繼承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再加上身爲家主管理着百分之五的股份,祖翔父子相當于是擁有了動用百分之四十股份的權力。
雖然爺爺也不算虧待祖震,但祖震依舊憤然遠走海外。在他爺爺剛剛過世,祖翔還未能真正掌握祖家時,祖震暗中策動族内忠于他的族人暗算祖翔,試圖奪回家主之位。
但功虧一篑,最終暗算祖翔的族人被狄文遠赴西龐國擊殺,隻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祖震卻因爲财大勢大,阿文難以尋到機會擊殺他,而且祖震還是祖家嫡長孫,祖翔的堂兄緣故,祖翔不願意兄弟相殘,派族人強行把阿文帶回國。
祖震知道自己暗算祖翔之事暴露,所以那次之後,不再返回祖家,也不參加什麽股東大會,隻會看情況派代表前來參加。祖翔左手邊空着的第一個位置其實就是祖震的。
祖震暗算了祖翔卻逍遙法外,而且還每年坐收鵬翔集團的收益,所以狄文去年跟秦正凡說起祖翔受傷的事情時候才會憤慨不已,而祖翔卻阻止了他,不想多提此事。
這次祖震突然出現在股東大會,又拿着非祖家股東的股份轉讓書,一下子股份達到了百分之四十,已經跟祖翔相當,這如何不讓祖家衆人大驚失色?
“就算你暗中收購了趙中凱等人的股份那又如何?你也隻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鵬翔集團依舊由不得你做主!”許久,祖翔沉着臉說道。
“你說的沒錯,不過等我奪回家主之位,那我就可以合法地掌控鵬翔集團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我想我們祖家内部家主之位的争奪,應該不算違反大周國律法吧?”祖震慢條斯理地說道。
“家主之位是你說奪就奪的嗎?”祖翔冷聲道。
“我又何需去奪?族中之人自然會認清形勢,把我推舉上位。”祖震冷笑道。
“祖震你休想我們會簇擁支持你!”之前開口的那位中年男子再度開口道。
“祖銘,話不要說得太早太絕對。對了,我聽說你兒子現在在星衆國讀書,最近還交了一個女朋友!”祖震皮笑肉不笑道。
“祖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祖銘臉色大變。
“沒什麽意思,隻是提醒你一下,我祖震在海外還是有點勢力的。對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兒子的師父青門大長老蔡玄師,青門勢力遍布全球,星衆國更是青門總部所在之地。”祖震見狀得意一笑,然後特意轉身對着身後一位仙風道骨,體型清瘦的老者微微鞠躬,介紹道。
“祖震,差不多就行了,盡快召集家族會議,把事情定了吧。”老者目光掃了祖翔等人一眼,淡淡道。
說話間,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釋放而出,籠罩着整個會議室,讓人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仿若心頭上被壓了什麽沉重東西一般。
“好的蔡玄師!”祖震聞言收起臉上驕傲之色,微微躬身,然後才重新轉向祖翔,冷笑道:“祖翔,爺爺當年雖然立你當了家主,但也立了我爲族老,我想我這位族老有資格召集家族會議吧?自古以來,上位都是能者上,庸者下。你祖翔父子庸碌無能,也是時候該讓位給我家了。”
“祖震,你确實有資格召集家族會議。但你别忘了,除非我這個家主犯了極大的錯誤,家族才有資格聯合廢掉我的家主之位,否則誰也沒資格廢除我的位置。”祖翔沉聲道。
“祖翔,你還真是幼稚。如果所有族人都支持我,我們的股份加起來又遠遠超過你,你認爲你一個孤家寡人的還能算是家主嗎?還能繼續擔任鵬翔集團的董事長嗎?”祖震冷笑道。
說罷,祖震臉色猛地一沉,雙目陰冷如刀地掃過祖銘等人,道:“去祖家村祠堂議事!希望你們還有兩位健在的堂叔能做出正确的選擇,否則就别怪我翻臉不認親情。”
祖震說這話時,蔡玄師冷冷一笑,頭頂竟然沖起一道綠光,綠光化爲一柄綠幽幽的大刀,刀鋒寒芒閃爍,似乎随時會飛出取了會議室裏人的腦袋。
祖銘等人感受到那刀鋒散發出來的恐怖淩厲氣息,個個臉色發白,額頭直冒冷汗。
祖震父子就算修爲高一些,祖銘等人其實都不怕,畢竟祖家财大勢大,在大周國,憑祖震父子還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但青門和玄師就不一樣了。
青門勢力分布全球,不僅财大氣粗,而且門中強者諸多,現在祖風拜了青門大長老蔡玄師爲師,不僅意味着有青門支持祖震父子,而且還意味着他們父子背後還站着一位玄師。
玄師,在玄門中哪一個不是傳奇人物,真要取一個人性命,說是如探囊取物都不爲過,甚至世俗的法律都已經很難束縛到這等級别的人物。
祖家财大氣粗,隻要肯花錢,想要對付一位玄門術士還是簡單的,但想要對付玄師,那就極難極難。
而最可怕的是,一旦被玄師察覺,他要是報複起來,就算警察二十四小時保護都是白搭!
這次祖震父子把蔡玄師邀請來,現在蔡玄師又特意凝聚法刀懸與空中,吞吐刀芒,威脅震懾之意再明白不過。
“祖震,看來你這是存心要借外力來強行奪取家主之位了?”祖翔臉色極爲難看道,目中閃爍着極爲矛盾,難以抉擇之色。
蔡玄師,祖翔其實并不怕。
祖震父子有玄師在背後,他祖翔也有,而且還是他的兄弟。
但蔡玄師還是青門的大長老,他卻不得不擔心一旦請動秦正凡,會不會給他招惹來禍事。
如果是這樣,他倒是甯肯放棄家主之位。
“蔡玄師是我兒子的師父,而我兒子将來是要繼承我家主之位的,這又算什麽外力?說起來還是我祖家的大幸之事。以後我祖家背後站着玄師,又有青門支持,别說南江州了,整個大周國又誰敢惹我祖家?”祖震傲然道。
祖震此言雖然是強詞奪理,但還是聽得祖家的人有些心動。
這些年祖家在祖翔的帶領下,财富雖然不斷增長,但祖翔因爲早年受傷的緣故,修爲始終停滞不前,卻已經有些配不上他在玄門圈子裏的地位,祖宏的實力也有限,這多少讓祖家的人頗有微詞。
因爲長此下去,祖家說不定就會在玄門中衰落了。
但現在祖震強勢回歸,不僅本身修爲要比祖翔高,更難得可貴的是,他兒子不知道得了什麽奇遇,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采靈七層,又拜了青門大長老蔡玄師爲師父,如此一來,一旦祖震當家,那麽祖家不僅借助他們的海外财力和勢力,在商業發展上會更上一層樓,而且在玄門中的地位也必然急劇攀升。
但祖震人品不行,衆人卻又擔心一旦祖震當了家,他們這些旁系分支恐怕就沒有多少話語權了。
祖震把衆人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心裏暗暗一陣冷笑,轉向祖翔,得意道:“二弟,可以動身了嗎?”
祖翔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狄文。
“哦,不好意思二叔,差點把這奴才給忘了!”祖風見祖翔看向狄文,方才像是突然發現一樣,沖祖翔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然後才收了術法。
祖翔鐵青着臉什麽都沒說,而是上前把狄文扶了起來。
“老爺!”狄文臉色難看道。
“什麽都不用說,走吧。”祖翔拍了拍狄文的肩膀,然後陰沉着臉離開了會議室。
很快,一輛輛豪車從鵬翔大廈駛離,朝着六合山後山祖家村而去。
“爸,按我說哪裏需要這麽大費周折,又是暗中收購股份,又是開什麽家族會議?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又有我師父在,祖翔要是敢不讓家主之位,我們直接打到他讓位就是了。”黑色的大寶馳車裏,祖風說道。
“時代不同了,而且大周國現在的國力也比以前強大了許多,你以爲大周國的執法部門,他們的軍隊隻是擺在那裏看看的嗎?還有大周國的玄門勢力,你以爲他們會讓我們随便亂來嗎?”
“做事情還是得稍微講一些規矩,全部靠蠻力還是不行的。我收購了趙中凱等人的股份,我們就有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再加上已經暗中投靠我們的祖辰家的股份,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五,隻要到時祖辰一表露,再有蔡玄師在邊上震懾,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會再舉棋不定。”
“如此一來,祖翔不僅衆叛親離,家主之位名存實亡,而且鵬翔集團也再不是他能掌控,而是我們說了算。如此一來,便算是把祖翔父子踢除出局,這可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而且我們做事情都是按着法律和規矩來的,外人也無法插手。”祖震說道。
“祖震,這些本玄師都不關心,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但你們祖家世世代代秘藏的那木系靈果必須要給我找到,不得有任何閃失。”坐在後面閉目養神的蔡玄師突然張開眼說道。
蔡玄師是青門大長老,财物上有青門供養,他是什麽都不缺,一般情況下隻管閉關靜修,隻有青門出了大事情,才會親自出手。
這次祖震與祖翔的家主之争,本來蔡玄師是不會插手的,但祖震卻跟他提到了祖家有一株木系靈果樹,最近應該有靈果成熟,隻要蔡玄師肯幫忙出面壓陣,他就把那靈果作爲酬金送給他。
蔡玄師是小玄師境界,隻差一點就能踏入中玄師境界,修的又是木系術法,所以一聽說這事立時動心,随着祖震父子來到了大周國,甚至還以大長老的身份調動了一筆資金,周轉給祖震收購趙中凱等人的股份。
否則趙中凱等人有鵬翔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全部收購要近二十億。祖震父子折算上鵬翔集團的股份,再加上海外的資産,也就二十億出頭,自然不可能有實力收購趙中凱等人的股份。
“蔡玄師您放心,那木系靈果樹雖然藏得很隐秘,但我知道必是在祖家村,隻要我奪了家主之位,就算祖翔口硬不透露,我也能掘地三尺給翻找出來。”祖震連忙信誓旦旦地回道。
蔡玄師聞言這才重新緩緩閉上了眼睛。
“爸,這祖震父子竟然勾結青門來奪取我祖家基業,簡直就是欺師滅祖!這事真要讓他們得逞了,我們祖家世代傳承的基業就算是拱手讓人了,你還猶豫什麽?爲什麽不給四叔打電話?”加長版萊斯幻影轎車内,祖宏一臉着急氣憤道。
“青門勢大!你四叔出面雖然應該能鎮得住蔡玄師,但蔡玄師乃是青門大長老,真要吃了虧,又豈肯善罷甘休?此後必然會有專門針對你四叔的報複接踵而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四叔本事雖然厲害,恐怕也難保要出現意外!”
“這是我祖家家事,我又哪能這麽自私,讓你四叔身陷險境啊!”祖翔搖頭道。
祖宏聞言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終化爲了一聲歎息。
萊斯幻影車穩穩地行駛在馬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羨慕的目光,但車内此時卻是氣氛壓抑,愁雲籠罩。
祖翔父子,狄文三人都沉默着,心思沉重。
威逼利誘之下,又有幾人能經得住考驗?更别說祖震如今已經拿到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身後又站着青門和玄師。
若隻是普通風浪,祖翔相信那些旁系分支肯定會堅定支持他,但這一次,他沒有信心。
沉默中,祖翔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祖翔看了一下手機号碼,接了起來。
“正凡,有什麽事情嗎?”祖翔問道。
電話正是秦正凡打來的。
“二哥,我回楚安了,你有沒有空,晚上你安排一下。”秦正凡回道。
“晚上?”祖翔聞言猶豫了一下。
換成平時,秦正凡要安排聚餐,祖翔就算有事情也肯定會推掉,但今天不一樣!
或許過了下午,他就不是祖家家主,那麽恐怕連騰雲俱樂部的一号别墅都得易主。
“有事情?”秦正凡問道。
“嗯,有些事情,不方便脫身,改天吧。”祖翔猶豫了下回道。
“那好,明天再看。”秦正凡說完挂了電話。
見秦正凡挂了電話,祖翔拿着手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另外一頭,秦正凡拿着電話,眉頭緊鎖,臉色有些嚴肅。
别看他在人情世故方面遠沒有祖翔等人老練通達,但他的直覺敏銳無比,卻遠不是祖翔等人可比。
剛才簡簡單單的幾句對話,哪怕隔着電話,秦正凡都能敏銳地捕捉到祖翔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心情,再一聯想以前自己每次打電話提聚會,祖翔無一不是馬上朗爽地答應下來,秦正凡就立馬覺得事情有些反常。
隻是到了祖翔這種年齡和身份的人,他不說,秦正凡是不好逼問的,所以想了想,秦正凡給魯文淵撥打了過去。
“哈哈,正凡回楚安了嗎?”電話一接通,立馬就傳來魯文淵朗爽的笑聲。
秦正凡一聽到魯文淵朗爽的笑聲和洪亮的聲音,再聯想起剛才跟祖翔的通話,越發确定祖翔那邊必然是發生了事情。
“嗯,今天剛回。二哥那邊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秦正凡直奔主題。
“沒有啊,昨天我還跟他聚餐呢!”魯文淵回道。
“我剛剛給他打了電話,感覺有些不對勁,你是大哥,你再給他打個電話看看。”秦正凡說道。
“嗯,那好,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看看。”魯文淵聞言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着挂了秦正凡的電話。
很快,魯文淵給秦正凡撥打了回來,語氣凝重道:“我剛剛打了,你二哥那邊應該發生事情了,隻是他說沒事,我不好再追問。”
“他這樣說,那就更有問題了。二哥有什麽仇人沒有?”秦正凡神色凝重道,心中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前祖翔被暗算之事,隻是當時祖翔不讓狄文繼續說下去,而且事情也過了三十年之久,後來秦正凡也就沒追問。
但現在他心裏頭起了不安,不由得便想起了祖翔曾經有過的一段兇險經曆。
“這事問楊昊更清楚。”魯文淵說道。
“好,我打給他。”秦正凡說罷,挂了魯文淵的電話,然後給楊昊撥打了過去。
“仇家,正凡你應該想多了。現在年代不同了,況且以二哥的身份和修爲,就算有什麽過節,估計對方也得放下啊,難道還真敢上門找他行兇啊?”楊昊聽了秦正凡詢問之後,不以爲然道。
“不過聽說,二哥三十年前被人暗算過,這件事你知道嗎?”秦正凡問道。
“這我倒是知道,算是家族内鬥吧。”楊昊接着把當時祖翔和祖震之争大緻說了一遍。
“怪不得當時二哥不讓阿文說下去,原來是兄弟之争。你說有沒有可能這祖震不甘心,又回來了?”秦正凡先是豁然釋然,緊跟着心中一動,脫口問道。
“祖震就算回來又有什麽用?二哥是家主,手中又有鵬翔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誰也動搖不了他。不過,既然你不放心,我這就查一下吧,看看祖震有沒有入境我們南江州。”楊昊說完挂了電話。
很快,楊昊就給秦正凡回了電話。
秦正凡一接起電話,裏面便傳來楊昊無比凝重的聲音:“立刻動身去祖家村!祖震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位老者,這位老者據總局傳來的信息證實是青門大長老蔡邃。蔡邃此人修爲深不可測,據說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玄師境界。”
“我管他大長老還是玄師什麽的,他要是敢動二哥一根汗毛,我就讓他後悔來到這世界上!”秦正凡冷冷說了一句,便挂了電話。
到了這時,秦正凡又哪裏不知道祖震找了強大的幫手又重新殺回了祖家,而且祖翔因爲對方背景強大,不想拖累他。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秦正凡越發不容人傷到他兄弟!
……
祖家村,祠堂議事廳,氣氛壓抑緊張。
“祖辰你這個吃裏扒外,忘恩負義的混賬!你自幼喪父,我父親把你當兒子一樣養大,又讓你繼承你爸那一分支的财富!現在你竟然第一個站出來背叛我爸!”祖宏一臉憤怒地指着一位年紀跟他相仿的年輕男子罵道。
這男子是之前參加股東會議的祖家四大旁系分支家主之一。
“你爸待我确實是不薄,但那又如何?識時務者爲俊傑,大伯現在手握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鵬翔集團大股東,祖風不僅年紀輕輕就得了奇遇,成爲采靈七層術士,如今又拜入青門大長老門下,假以時日,成爲玄師都有可能。真要到了那一日,我們祖家便能威震海内外。我們身爲祖家子女也能跟着水漲船高,揚名立萬,在這種情況下,我爲什麽不跟着大伯?”祖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