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趙錦華查看了所有人填報的志願之後，氣匆匆地來了教室，直接走到了顧小滿的面前，直接将一張志願表扔在了她的桌子上。
“顧小滿，你想幹什麽？第一志願爲什麽沒填？”
“我不想填。”顧小滿擡了一下頭，又快速垂下了，所有同學詫異地看向了她，包括和她隻有兩張桌子之遙的左岸。
顧小滿爲什麽不填報第一志願，任誰都不相信是她漏掉了。
“你說什麽？不想填？”
趙錦華以爲自己聽錯了，她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第一志願沒填，不是她漏掉了，而是故意的？
“顧小滿！”
趙錦華厲聲地喊着小滿的名字，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她知道這孩子主意正，倔脾氣，一般人的話都聽不進去，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麽任性？
第一志願不填意味着什麽，意味着失去一次最好的機會，以顧小滿現在全校前五的成績，考上一個好一點的重點大學絕對沒有問題，老師要氣得肺站了。
“顧小滿，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馬上把第一志願填上！”
“我不想填。”
顧小滿不需要老師的理解，路是她自己走的，她會爲此負責。
早上從展越嘴裏得知左岸要報考的大學之後，小滿的心是矛盾的，她最想填報的第一志願是tx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走進左岸的大學，讓兩張桌子的距離延續下去，可她有嚴重的恐血症。
與其說顧小滿空了第一志願，不如說是她爲心裏的感覺做最後的緬懷。
第二志願是dh大學，小滿的理想學府。
趙錦華鐵青着一張臉，在顧小滿的書桌前至少站了七八分鍾，才拿起了那張志願表，沉聲道。
“我尊重你的決定，但希望你不要後悔。”
轉過身，趙錦華僵直着脊背走了出去，作爲老師，她很傷心，沒有一次小滿聽了她的話。
趙錦華走後，教室裏仍舊很靜，沒有一個吭聲的，一直到放學，也沒聽見一個起哄一輪的。
同學們陸續收拾東西走了出去，隻有顧小滿坐在座位上一動沒動，展越幾次起身想叫小滿，想想還是坐下了，拿起一本書無聊地翻看着。
左岸修長的手指壓在書包上，在其他同學都走出去之後，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書包往肩頭一甩走出了教室，可沒到一分鍾，他又折返回來，在教室的門口站了片刻徑直走到了小滿的桌子前。
顧小滿詫異地擡起頭看向了他。
左岸的嘴角一挑，露出了一個看似輕松的微笑。
“你不該浪費十二年僅有一次的機會，就算我們報考的不是想要去的大學，卻還得堅持下去。”
“堅持？”
顧小滿皺起了眉頭，思索他這話的意思，左岸繼續說。
“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爲錯失而後悔，明天一早去教導處填報第一志願還來得及，十點多才存檔。”
左岸說完後，松了口氣，然後習慣将書包往肩頭上拉了拉，退後一步，轉過身大步向外走去，他才走出教室，展越就抓起了書包飛奔着追了出去。
“左岸，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現在沒時間。”
左岸木然地邁開步子，從展越的身邊饒了過去。
“左岸，你行了吧，别總拿沒時間搪塞我，說他麽的幾句話，能死嗎？”展越伸出了手臂，态度惡劣地擋住了左岸的去路。
左岸的眸色一冷，突然一把揪住了展越的衣領子，直接将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