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學，顧小滿磨蹭到很晚才到學校，晚自習鈴聲一響，她第一個背上書包沖出去，展越每次都被弄得手忙腳亂。
走在小滿的身邊，展越爲小滿抱不平。
“小滿，等我查出來是誰幹的，揍得他滿臉開花。”
“找到又怎麽樣？全世界都知道你和我關系好，誰會相信你？别給我添亂了。”
顧小滿一跺腳加快了速度，展越追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沒抓到顧小滿的影子，用他的話說，隻要顧小滿想跑，他一輩子也别想抓住她。
小滿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進屋寫作業，悶頭一直寫，寫了老師留的，再寫測試題，話都不多說一句。
廚房裏，媽媽一邊幫爸爸摘菜，一邊擔憂地說。
“怎麽辦，一連半個月了，除了學習，她什麽都不幹。”
“不學習你擔心，現在孩子學習了，你還擔心，要高考了，她這樣也正常。”顧建城不覺得有什麽異常，最多是情書的事情對孩子有點影響，可老師已經登門道歉了，事兒都過去了。
在大人的眼裏，孩子們的事情都是小事兒，沒什麽的。
“說的也是，我們小滿一向心大的。”
一直到晚飯好了，小滿才磨磨蹭蹭地出來了，吃了飯之後，又進屋關了門，顧建城撓了撓頭，覺得小滿這麽憋在房間裏也不太好，便拿出了零錢，敲了敲小滿的門。
“小滿，幫爸爸買包煙去。”
“你自己去，我學習呢。”
“爸拉肚子，哎呦，肚子疼。”
小滿知道這是爸爸的伎倆，還是推門出來，拿着錢去超市了，讓她無比感到尴尬的是，在那家小超市，她又遇到了左岸。
左岸在選鋼筆，他的鋼筆好像用得很快。
顧小滿故作沒看見，低着頭饒了過去，可爸爸要的那種煙，偏偏擺在貨架的最上方，她墊起腳尖兒也夠不着。
左岸走過來，将香煙拿下來遞給了她。
“給你爸爸買煙。”
“是啊，你鋼筆又用完了？”
顧小滿接過來那包香煙，想到上次在這裏相遇的尴尬，臉微微發紅，左岸轉了一下手裏的鋼筆說這裏的鋼筆不太好用，上次的那隻很快就壞了。
“不好用還來這裏買？”
“近。”
他微笑着回答，說回家方便，不然又要做爸爸的車了。
一起結賬之後，左岸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将一張字條塞在了小滿的手裏。
“市圖書館有幾本書，彙集了最近幾年的高考真題，還有詳盡的解釋，挺不錯的，這是書号，你有空去看看。”
隻是一些書号嗎？顧小滿捏着字條，心裏莫名的有些失望。
“我回去了。”
出了超市，左岸雙手插兜，轉身向回走去。
小滿還是和以往一樣，站在那裏，看着他的背影，可這次和以往不同，左岸走了不遠，好像想起來什麽，突然停住步子回過頭向她看來。
小滿的香煙差點從手上掉下來，頓感局促不安。
“顧小滿，快高考了，加油吧。”左岸舉起了手裏的那隻鋼筆，沖小滿揮了一下，然後大步向回走去，很快身影消失在夜色栀子紅。
“好，加油……”
小滿低低地重複了一遍，然後一手拿着煙，一手拿着字條，高高興興地跑回了家，将煙扔在茶幾上，飛快地跑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她将左岸的所有備課本都拿了出來，一一擺好，發呆了大約半個小時後，調節一個台燈的亮度開始學習。
她要好好學習，縮小和左岸之間的差距。
兩張桌子的距離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