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來，吃雞腿，爸特意給你做的。”
顧建城故意将雞腿端到了小滿的鼻子邊兒，雞腿利誘效果明顯，她的鼻子跟着雞腿轉了好幾圈。
“你喜歡考什麽就考什麽。”
“真的？”
“真的，我和你媽商量過了，隻要你喜歡就行。”
“謝謝爸！”
顧建城以爲小滿一定會撲上來摟住他的脖子，可她一把扯過了雞腿，狼吞虎咽了起來。
“香，爸，你太好了。”
“姜還是老的辣，你不聽老師的話，将來會後悔的。”
“姜又不是一直都是老的，也有不辣的時候，是不是？爸。”小滿怒着油光光的嘴巴，沖顧建城笑着。
“臭丫頭，你的主意怎麽這麽硬呢？”
“我隻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從那次鬧絕食之後，連趙老師也不提考體校的事兒了，隻是她明顯對小滿放任自留了，認爲這樣的學生不考體校，基本沒什麽希望了。
一周以後，就是全國數學競賽了，左岸去了省裏，幾天都沒看到他的影子，可一些不确切地消息卻在同學之間傳開了，都說左岸沒考好。第八天，是個星期一，左岸回來了，和往常一樣，進入教室後認真看書。
“聽說他這次比賽考得不好。”展越的聲音傳了過來，帶着譏諷的口吻，小滿回頭瞪了他一眼，雖然她也聽說了，可沒證實的事兒，不能拿來胡說。
“瞪眼也沒用，隻拿回了一個優秀獎，連季軍都不是。”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撲在沙灘上，哈哈！”
……
小滿實在聽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展越桌子前，沖他歪了歪腦袋，示意他出去一下，毛永偉縮了一下脖子，許志友打一個哈欠，都不吭聲了。
走廊裏，展越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一副欠揍找死的模樣。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美夢，所以沒睡好。”
“今天想做噩夢嗎？”
小滿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還沒使勁兒，他就怪叫了兩聲。
“本來就沒考好，怪人說嗎？你放手，顧小滿，我不打女生的。”
“你打我？”
“我打不過你，行了吧。”
讓展越閉嘴很容易，可讓全校都閉嘴就沒那麽輕松了，左岸沒考好是真的，隻拿了一個優秀，連老夫子都覺得意外。
那天放學，左岸背着單肩包走在前面，破天荒的，左院長沒開車來接，似乎每個人都不能原諒他的不優秀。
左岸走在前面，小滿和展越跟在後面，展越好像打了亢奮劑，一個接着一個講笑話，有些笑話根本就沒笑點，他也笑得人仰馬翻的。
小滿實在看不下去了，故意說渴了，将展越支走了，然後緊走了幾步追上了左岸。
“左岸。”
他停住了步子，轉過身看向了她，眼眸閃着幽暗的光。
“謝謝……謝謝你上次的備課本。”
小滿不知道該怎麽開頭，竟然說了一句已經過時很久的謝謝。
“不用謝，我留着也沒什麽用了。”
他搖搖頭，拉了拉單肩包，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小滿硬着頭皮跟在了他的身後，低聲勸慰了一句。
“考試有失誤是正常的，誰能保證每次比賽都拿第一啊，我要是去了，準倒第一！”
“不是失誤。”他的回答很讓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