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大的問号在顧小滿的腦袋裏閃過,左岸怎麽在這裏?至少在學習成員的名單裏沒有他。
他是這次學習的隊長?
無疑這是事實,梁一周說隊長已經提前來了,不是左岸還能是誰?看來剛才下車的時候,有人拿着雞毛當令箭,吓唬她玩呢。
左岸看到顧小滿一點都不吃驚,他早有準備。
“還不進來?”左岸一把抓住了小滿的手臂,把她拉了進去,随後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辦公室裏,孫安甯和其他三個男生都在了,坐電梯上來的就是不一樣,臉不紅,氣不喘,雙腿也不軟,神情自若。相反,顧小滿就不一樣了,臉紅脖子粗,氣喘如牛,汗流浃背,雙腿還在不停地發抖,這會兒,隻想找個舒服的地上躺一會兒,顯然這裏不合适,長椅被孫安甯他們坐滿了,她隻能站着,左岸也站着。
辦公室的正中間,落地窗下,一張紅木的辦公桌前,坐着一位神色和藹的男人,看起來也不過五十歲,手裏拿着筆,在桌面上輕輕的點擊着。
顧小滿整理了一下行李包,很有禮貌地鞠了一個躬。
“對不起,我來晚了,十六樓,有點高。”
“沒關系,我聽他們說了,你做得很好。”主任對小滿能禮讓病人的精神大加贊許,現在年輕人能這麽有愛心的不多了。
主任的話,讓孫安甯有些坐不住了,她的手指緊緊抓着背包,用力搓着,随便臉上看不出來,心裏已經在着火了。
“其實沒什麽的,我體力好,多走幾步沒事,沒事的。”顧小滿搖着手,臉上實在笑出來,這不是多走幾步那麽簡單,她的腿都要斷了。
主任誇獎完了顧小滿,轉向了左岸。
“左岸,剛才我已經和大家都說清楚,具體的細節就不重複了,你向顧小滿好好說明一下,七天的時間雖然短,學習任務卻很重,吃不消,也提前說一聲,我可以另作安排,住宿的問題都安排好了,在員工宿舍。”
“好的。”
左岸點點頭,主任讓大家按照計劃去各科室學習,有什麽問題再來找他。
顧小滿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兒,她還沒站穩當呢,就從主任的辦公室裏退了出來,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又要下到三樓,這麽折騰,她有種要當衆吐血的感覺,不帶這麽玩人的,就沒一個人憐香惜玉嗎?
電梯又是爆滿,等下去,也可能沒有空位,左岸帶領大家選擇走樓梯,顧小滿腿如千鈞,慢吞吞地走在後面。
“小滿,我們六個人,兩人一組,你和徐東一組,到泌尿科。”左岸一邊走,一邊回頭向小滿介紹着。
“泌尿科?”
顧小滿以爲自己聽錯了,爲什麽她要去泌尿科,整個醫科大學的人都知道,泌尿科是幹嘛的,女的還好,男的基本都是看那地方病的,至少是相關部位。
左岸的話才落,孫安甯還真會附和,噗嗤笑出了聲兒。顧小滿頓時火了。
“你們呢?你們都去什麽科?”
“我和左岸,急診科。”孫安甯收斂了笑容,舉起了手,自豪介紹自要去己學習的科室,衆所周知,急診科的工作雖然忙,卻是最鍛煉人的,每批來學習的學生,幾乎打破腦袋都要去急診科學習,可泌尿科,就沒人感興趣了。
“我和六子,呼吸内科。”另外兩位男生介紹着。
呼吸内科也不錯,很對專業路子,隻有她和徐東,有點被**害的感覺。
顧小滿抿着嘴唇,内心極爲不平地瞥着左岸,很想知道,這次是孫院長托關系走的後門,還是左岸利用他職務之便,照顧了這位可愛的孫大千金?還說他和孫安甯沒有關系,傻子都能看出來,兩個人私下眉來眼去,心意早就相通了。
騙子,顧小滿抹了一下嘴巴,對昨天體育館外的那個吻深惡痛絕。
“三天調換一下。”左岸解釋着。
“随便吧,誰讓我學雷鋒爬了樓梯,最後到的呢,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壞的自然要留下來,泌尿科就泌尿科,說不定可以看到很多偉大的鳥呢?”顧小滿漫不經心地揚起了下巴,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下着。
那種姿态和語氣,讓徐東笑彎了腰。
“佩服,佩服,你還有這個心思?”
“嚴肅點兒!”
左岸停住了步子,轉過身羞惱地看着顧小滿,隻有這個丫頭敢這麽放肆,說出這樣的話來,看鳥?她的花花心思還真多,左岸讓顧小滿注意一下用詞。
顧小滿不服氣地走上了兩步,和左岸面對着面。
“别以爲當了小小的隊長就可以欺負人,明年等我再考個第一,你的隊長,就是我的,到時候,我讓你去婦産科,哼!”
男人去婦産科,多半也很尴尬吧,左岸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下巴一揚,顧小滿蹬蹬地跑下樓去了。
左岸看着小滿的背影,表情複雜,孫安甯輕笑了一聲。
“還真野,她以爲她僥幸一地拿了第一,還能次次第一嗎?敢和你比?”
本是一句讨好的話,左岸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向樓下走去,孫安甯不悅地撅着嘴巴,嘟囔着,是顧小滿胡說八道,又不是她?
顧小滿一口氣跑到了一樓,到了樓下看到大門,才發現跑過頭了,她又折返到了三樓,左岸已經吩咐其他人離開了,走廊裏隻剩下左岸一個人等在那裏。
“你又晚了?”左岸對顧小滿說。
“泌尿科的病,又不會很急,晚點,就晚點。”
“小滿?”
“隊長?教訓夠了嗎?教訓夠了,請告訴我,泌尿科要往哪裏走,我該去找誰?不然我帶我去?”
小滿隻是嘲弄的一句,沒想到左岸悶不出聲地轉過身,好像受氣包一樣,親自帶她去泌尿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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